战长风哪能让她如此制约自己,他边退边转,始终正面对着阮金钢。阮金钢连转两次都没能成功,恨恨的一举手中剑叫道:“你要是再退,我可不客气了!”
战长风腿上一软差点跌倒。他实在弄不懂阮金钢的心思,只是稳步后退,不肯轻易就范。
阮金钢见战长风连连后退,突然神色一变,急叫道:“不要再退了!”
战长风冷笑一声,答道:“你来抓我试试。。。。。。”
一句话没说完,一脚踩空,身体往后一仰,直直跌落了下去。原来他身后是一个悬崖!
战长风大叫一声,身在半空却无从借力,双手又绑着,连试探着抓一下什么东西都不成,只听得耳边风声嗖嗖,他心中一片冰凉,正自绝望,突然间身体撞在一棵在悬崖上横生的树上,那树枝叶茂密,战长风一下子撞入树枝中,向下沉了二三尺,这树干极有弹性,下沉之际已经化解了战长风下跌的大部分力道,跟着树枝向上一弹,战长风居然又被弹了起来,然而只弹起尺许又掉落下来,在树枝上连弹几弹,弹起的高度越来越低,终于静止在树枝上不动了。
战长风静等了片刻,见树枝不再下沉,这才轻出了一口气。他此时仰面向天躺着,身下只是几根树枝,只要稍稍一动就可能掉下去,他头不动,眼睛努力向一边看去,眼角余光可以看到,这是峭壁的半山处。这一掉下去只怕难有第二次这种幸运了。再向上看去,见离崖顶有二三十丈的距离,虽然这山崖不是寸草不生,也不是那么光滑,但此时他的双手被反绑着,哪里能再爬得上去。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好,只能静静的躺着。
过了片刻,崖顶传来阮金钢的呼喊声:“喂????你死了没有??????”
战长风不由得好笑,心想如果我死了我还能回答你吗?难不成我回答说:“我死了,死透了”?何况此时他躺在细细的树枝上,也真是不敢大声叫喊,怕万一吸气的动作过大,可能会导致身体有轻微的动作,只要轻轻一动,后果不堪设想。他静静的躺在那里,只是发愁。
崖顶又有响动,战长风抬眼看去,不由吃了一惊。只见了阮金钢正一点点的抓着崖边的突起在往下爬!
战长风的心中大感意外。
他是汉军统帅,一路追击阮金钢到这里,就在方才双方还在搏斗,现在这种情形下,阮金钢只要不理战长风,战长风就死定了,如果想让战长风快些死,她只要自崖顶抛下些石块之类的东西,战长风要么被打死,要么被打的身体或树枝只要一动,他就会掉下去,也是必死。但阮金钢居然不顾危险爬下来,这明明就是要救他!
战长风虽然与阮金钢是敌人,但现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不能不出声的。他慢慢的深吸了一口气,以免震动了树枝,然后放声说道:“不要下来,这里危险!高某谢谢你了!”
阮金钢头向上脚向下,正一点点的试探着往下爬,听得战长风的声音,身体停了一停,也放声答道:“不要和我说话,别让我分心!”
战长风心中一凛,见阮金钢整个身体已经下到了峭壁上,离崖顶已有五六尺的距离,她要想上去就得再慢慢往上爬了,心中也有些紧张,不但怕阮金钢一个失足掉下来摔死,更怕她掉下来时再砸到自己身上或自己所在的树上,那时只怕两个人就得一起死了。他当下闭口不言,只是盯着阮金钢。
阮金钢一点一点的往下移动着,有时连续踩到可支撑的突起,手也有抓握之处,就移动的快一些,有时却半天也找不到一个立脚之处,战长风越看越感觉着提心吊胆,只是不敢出声干扰了阮金钢的注意,看着看着,战长风的脸上突然一红,急忙闭眼。
原来阮金钢外面是一个大斗蓬,斗蓬里什么都没有穿,现在她是脚下头上的慢慢往下移动,战长风则是在下面的树枝上仰躺着,正好把阮金钢的********看了个满眼。
战长风闭着眼,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他不敢睁眼,却竖起耳朵听着,他听到阮金钢有时踩滑了发出压抑着的叫声,也听到不断有小石子从阮金钢脚下往下掉落。
不知过了多久,战长风终于听到阮金钢呼吃呼吃的喘息声,树枝轻微的晃动着。
战长风慢慢的、小心的睁开眼,做好了随时再闭上的准备。
还好,此时阮金钢已经面对战长风站在了树根的位置,战长风总不至于再次看到阮金钢的裙底春光了。战长风心中方定,只见阮金钢手中一物迎着阳光一晃,却正是战长风的剑,他的心又是一紧。虽然他以为如此艰难的从崖上爬下来,再杀掉自己,然后再艰难的爬上去的确可能不是很大,但谁又能说阮金钢不是为了砍下自己的头带上去呢?他甚至想到,如果阮金钢把自己的头砍下带回去,然后挂在城头,在汉军中会引起多大的震动,甚至可能借此击败汉军第一队,改变战场态势。
战长风静静的看着,看阮金钢打算做些什么。
阮金钢的一双媚眼看着战长风,问道:“你摔着了哪里?还能站起来吗?”
战长风哼了一声,这才确定阮金钢是来救自己而不是杀自己的。他答道:“没摔多厉害,不过我站不起来,手被绑着。”
阮金钢咯咯的笑了起来,看着战长风,看来是想可以用什么办法把战长风弄起来。她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才走一步,那树干就晃动起来,吓得她急忙收脚,生怕再晃下去会把战长风摔下崖底。
站了一会儿,阮金钢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对战长风问道:“我该怎么把你拉起来?”
战长风叹息了一声,他真不明白这位阮小姐是真白痴还是假白痴,答道:“蹲下,伸手,抓住我的脚,慢慢往回拉。”
阮金钢轻轻一敲自己的脑袋,笑道:“我好笨哦。”一边说一边慢慢蹲下,伸手去抓战长风的脚。战长风心里实在弄不明白阮金钢为什么要救自己,但他打定主意,无论如何自己是绝不会投降的。阮金钢吃力的拉着战长风的脚,拉了一段,又抓着战长风的小腿往回拉,嘴里却说道:“哇,你腿上的肌肉都硬硬的呢。”
战长风闭了眼不去理会她。阮金钢又拉了一下,一双手顺着战长风的小腿慢慢的、慢慢的往上摸去,那动作如果用一个更准确的词来形容,应当是“爱抚”二字了。她的手一点点的摸到了战长风的大腿上。阮金钢这种摸法让战长风大起异样之感,至少某个部位有些不适(具体哪个部位请自行想象),他正要说话,猛听得阮金钢惊叫了一声,双手一把抓住战长风的大腿向回急拉起来。这一下事出意外,战长风全无准备,阮金钢的双手也是抓的不大准确,一只手抓在他的大腿上,另一只手却也顺带着抓到了他的某个部位,但阮金钢好象全无方才那挑逗之意,急急忙忙的将战长风拉过来,一把抓住战长风双臂将他拉起,这一下动作又大,崖壁上地方又小,战长风的头结结实实的撞在了阮金钢丰满的胸口。
阮金钢却没有如以前一样发骚,她伸手急忙去解战长风被绑的绳子,匆忙之下却将手里的剑掉到了悬崖下面,她也不理会,只是急急忙忙的将战长风的绳子解开。战长风手一自由,立刻转身往后看。
阮金钢这种表现绝不会是无缘无故的,方才还一脸的风骚在挑逗自己,现在突然变得这样,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他转身一看之下也是吓了一跳。只见离方才他躺的地方不远处,一条长约五六尺,粗有三四寸的怪东西正慢慢爬过来。这东西看起来象一条蛇,但无头无尾,两端都是尖尖的,身上有无数的小环,下面又有无数小脚,虽然爬的慢,但毫不停留。
“这是什么东西?”战长风吃惊的问道。
“这,这是千足虫。”阮金钢吓的俏脸惨白,低声道,“这东西散开就是上千的小虫,聚集在一起就是一条大虫,奇毒无比,碰上就死!”
眼见千足虫慢慢的往树干上爬着,看来这虫是想往二人这边来,战长风急忙问道:“可能用石头打它?”
“当然能,”阮金钢答道,“只是我们到哪里去找石头?”
战长风一呆。
虽然二人身处峭壁之上,四下都是岩石,但正是这里,没有一块可以拿得起来的石头,方才阮金钢本是拿着战长风的剑,但匆忙之下这剑却又掉到了悬崖底下,此时战长风站起来才看清楚,他们这个位置离崖顶有二三十丈,离崖底却有五六十丈,哪里能去拾起剑来。
战长风眼见千足虫慢慢的往这里爬着,心知不能在此站着,对阮金钢喝道:“快,往上爬!”
“来不及的。”阮金钢的嘴唇哆嗦着答道,“这虫一旦散开,爬行的速度很快,咱们跑不过它的。”
战长风“嘿”了一声,厉声道:“跑不过也得跑,难不成就站在这里等着它?”
阮金钢心中战长风说的有理,急忙转身往上爬,但她亲眼见过千足虫杀人的可怖情形,现在早吓的手脚发软,才爬上一步就感觉着手脚发软,非但爬不上去反而往下滑。
战长风在她身边,眼见千足虫越来越近,阮金钢却爬不上去,情急之下伸手去托阮金钢,想将她推上去一段,没想到一托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