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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李良太原难进退 周文二战章甘军

这李良部是武臣在韩广之后派出的另一路军马,主要攻击的是常山一带。秦末这场战事,主要还是以陈胜陈县和秦末咸阳两点之间的攻守最为激烈,而常山在南,所以,李良部南下并无过多受阻,出来抵抗的秦兵也是少之又少,很快便收复了常山,按照计划,进一步将进军太原。

太原地势严峻一些,秦兵将领早有军事会议并作了部署,为了给章甘军队腾出更多时间,拖住叛军,一定要死守太原,并把太原的这场战事尽量闹大,吸引四方叛军主力,让他们失去判断力。如何才能实现这一效果,秦军毕竟也是正规军,也是经历过战事的,他们自然也懂得如何利用兵计:首先必须要让李良的军队进入石邑,但是不能让李良看出是计,李良进入石邑后再从附近的井陉不断派兵拖住李良,直到章甘将军到来。

李良哪里知道是计,带领大军就朝着石邑攻打而来,在石邑城墙下,既没有遇到滚木雷石,也没有火上浇油,很轻松的就敲破了石邑城的城门,进入城内,清点兵马,发现竟然没有俘虏任何一个秦兵。一个副将感到蹊跷,当场对李良道:“将军,你看事有蹊跷,为何我们攻打这石邑城竟然这么容易,而且,我看这秦兵撤退,不像是被我们打输了,反倒是像有战略的撤退啊。否则为何我们一个活着的秦兵也没有俘虏到呢?”李良道:“虽然这么说来确实是有些蹊跷,但是管它呢,反正现在我们已经占领了这座城是事实。”副将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李良道:“整顿兵马,趁着现在胜仗士气高涨,我们向下一城出发。”

是夜,正当李良准备从石邑带兵准备出城的时候,探子来报说:“井阱方向有军马向这边移动,看起来就像是大波秦兵。”李良立马下令:“准备守城迎战。”士兵们立即就地解散,上城迎战,准备好各类滚木雷石在城墙之上。只见这秦兵慢慢出现在不远处的空地上,可并不冲杀过来,就这样对峙一晚上,临近天亮的时候秦兵就又撤退回去了。为了防止秦兵在此来偷,李良下令道:“这两天死守城门,暂时不要出城。”这正是秦兵想要的结果,可又不能这么轻松的让李良就死守在这里,又想看看试探性的攻击李良,看看有没有机会灭了李良。

于是到了晚上,秦兵又来到昨晚的地方和石邑李良守军对峙,第三个晚上又是一样。这彻底把李良激怒:“不先收了井阱看来就得让你们在我李良面前嚣张,传令下去,今晚出兵井阱。”当李良带着不对来到井阱的时候才发现,秦兵已经早有准备在这里。井阱地势严峻分散,已经被秦兵建立多个据点,想要攻下主城,必须拔掉各个据点,可据点之间又好像能互相援助,主城四个方向的10个据点,每个据点起码都有三个据点援助,无法一下攻克,如果分散攻击,胜算又不大,这再一次难倒李良,在没有完好的计策之前他也不敢贸然出兵。一连等了好几天,都没有什么好的好计策,士兵们的士气正在日渐消失,为了全军能有士气,李良不得不临时对井阱主城靠近我方的一个北据点发起攻击。

北据点被秦兵建立在一个小山坡上,从这里上去,进军情况已经被秦兵看得一清二楚。李良命令道盾兵前行,弓箭手在后的进军方式向据点发起进攻,可弓箭手向上射箭,射程和威力都大大打了折扣,而秦兵不一样,他们是往山坡下面射箭,所以占据了很大的优势,李良部军还没接近北据点主门,就已经死伤了一大半。幸好这次进攻没有投入全部兵力,否则接下来能不能继续和秦兵对峙都是个未知数。就这样李良的第一次进攻受阻,只能继续驻守整顿兵马。

在说道周文在曹阳一直等不来陈胜派出的援军,而章甘军声势浩大又步步紧逼,不得已周文只得第二次迎战章甘军队。两军阵前对垒,号角吹响,战鼓齐鸣,两军对冲。战马在前,扬起灰尘弥漫几公里,后面补兵追上,互相砍杀,弓箭手拉起弓往交战双方后方射去。周文骑着马亲自冲入阵中,敌众我寡,如果这场打不赢,那么接下来就必死无疑了,所以一定要用点计策。周文边战边走,观察了几公里的地势,周边都有些小山坡,也分布着几片树林,树林边的小溪沟水也够清静。再砍杀了几个追着他的秦兵后,他冲入阵中找到一个偏将道:“我来掩护你,你赶紧带上十来个人脱身,我给你半柱香时间,到树林里挖些陷阱。快去!”这个偏将点点头,隔挡开刺枪而来的秦兵,便翻身上马,拉起缰绳准备出走。远处混战中的秦兵看道人群中有人上马露出这么高一颗脑袋,便拉弓搭箭射过来。说时迟那时快,周文纵身从马背上跳跃下来,挥枪便打掉了那支射来的羽箭,可还没反应过来,又射来了第二支,正好把周文的这员偏将射中,倒下马来。周边的秦兵又围打过来,只能把他拉到战车旁边拔出一把剑交给他道:“我另外找人,你要坚持住,医兵很快过来了。”这员偏将点点头痛苦地道:“末将无法完成任务,愧对将军。”周文道:“我会尽快安排担架过来。”说完吹声口哨,马儿转身冲开人群往周文这边来。周文左挡右闪砍掉几个秦兵,飞身上马,隔挡掉飞射过来的弓箭,掣马飞奔往另一员偏将这边来。这员偏将看得周文过来,也隔挡开几个秦兵迎了上来,见得周文。周文勒住马道:“你赶紧带上几十个人去那边的树林里挖些陷阱,半柱香时间我将吸引些追兵过去。现在我掩护你,附近没有弓箭手,不危险,赶紧走。”这员偏将领命而去。周文为了吸引秦兵不让他们追去,在马上边战边喊道:“周文在此,秦兵还不投降?”果然这一出声,周边的秦兵都围了上来战周文。周文一边走马一边使枪乱刺,秦兵倒也近不得身,反倒被周文三五次就撂倒几个。难得放倒几个秦兵,看见几个亲卫兵也赶到,便对其中一个亲卫兵道:“你赶紧去布置五十弓箭手,去那树林旁的水溪中隐藏起来,一会我带人冲杀过去。”这个亲卫兵也趁着混战领命而去,周文又转身对另一名亲卫兵道:“你赶紧去通知医兵,一会我吸引敌军冲杀走开以后,赶紧让刀斧手掩护到这一带救人。”这名亲卫反身踢开一名秦兵,才有空回道:“将军,亲卫现在所剩无几,我再走开谁来保护你的安全?”周文怒道:“这是我的战略,你把我个人安危看得那么重干什么,让你去你就去,否则要是耽误战局,我不饶你。要不是通讯兵在混乱中无法找到,我才不会让你去。少废话了,赶紧走,我在这掩护你。”说罢,飞枪左右又刺倒两个秦兵。这名亲卫听得如此说,只能冲杀出人群走了。还没走出几步,只见不远处一只羽箭飞射过来,正射中这名亲卫兵的腰间,“当”的一声这名亲卫兵应声倒地。周文一看,怒骂道:“可恶,又给我射死了。”说完在人群中快速扫视,找到了那名躲在破败战车后面的秦弓手,愤怒的把手中的长枪扔过去,这名秦弓手赶紧缩回破败战车的掩体中,周文扔过来的长枪“咔”的扎入这堆报废战车木料架上。只见这名亲卫站起来道:“将军,我没事,刚好射中我腰间的匕首而已,我走了。”周文喜出望外道:“我以为又被射死了。算你小子命大,赶紧走。我过去找那秦弓手算这笔账。”说完,拔出腰间的副武器长剑边战开秦兵,边往秦弓手躲着的战车这边挪来,这弓手一看也不好射,只得悄悄转移,刚离开掩体,哪知道周文竟然飞身从马上跳了过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周文一剑穿透腹部。周文边顶着这具秦弓手的尸体便骂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老夫想让你死,阎王也不能让你活。”说完一把抽出长剑。这秦弓手腹中流着血,还顽强坚挺的缓慢的抬起弓,拉上箭,想给眼前的周文射上这最后一箭。周文不慌不忙插好长剑。一把躲过他的弓箭,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拉弓搭箭对着躺在地上的秦弓手说道:“老夫聊发少年狂,我射一箭给你看。”说罢一松手,这弓箭直射穿了这个秦弓手的眼睛,插入脑袋中。周文扔掉弓箭,捡了自己的长枪,飞身上马,大喊道:“我周文在此,你们都来打我,哈哈哈哈哈哈”,这一局说完,围过来的秦兵更多了。秦军中一员年轻偏将咬牙切齿,回应道:“看你这老家伙猖狂嚣张到几时,我来收拾你。”说罢拍马武枪向着周文冲过来。周文听得如此话,便也回道:“黄毛小儿不自量力,竟然也敢来战老夫。好,来呀,让你有来无回,马走可以,首级留下。”说完,便也拍马迎了上去,两人在乱战中骑着马战成一团,秦兵久不久就射来一支弓箭想打掉周文,可都让周文巧妙地躲掉了。秦偏将每一枪刺给周文的枪都特别有力道,但是周文枪法精湛看着对方确实是错漏百出。周文干脆从马上跃起,一招“千斤坠”直压而下,这个年轻秦偏将哪里守得住,被周文长枪压断他格挡的枪,直接砸中头顶,头盔都砸爆飞开,死于周文枪下,倒下马来。周边的好几个秦军偏将见得如此情景,便也纷纷解围后冲向周文这边来,周文一看这气势,估摸着半柱香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就挥枪砍杀解围,开始佯装败走,向顺林这边来。这一区域了解情况的秦兵大部分也跟着冲过来。大楚军医兵见这边空出许多人,便和道盾兵抬着担架过来抢救伤员。

树林这边的士兵早就按照周文的计划挖好陷阱,看着周文冲过来,马上在树边射出几只箭插入树中作为标记,周文识得,便绕开走。后面的追兵可不一样,看到周文绕着走,自己却一心只想追上周文,便径直奔跑,呼啦呼啦几声,跑前面的几十匹秦兵快吗纷纷调入陷阱被木桩插死,后边的追兵继续绕道追来。周文看准地上的标记,扯马跳跃,越过拌马绳,秦兵不知,四五跳绊马绳放倒了百来个秦兵,大楚军再从旁边冲出来,一阵砍杀,可怜秦兵摔马疼痛还没缓过来,根本没法还击,被大楚军结束了一下。后面的追兵上来,和这些大楚军战在一起。还有好几个秦军偏将咬牙切齿说道:“妈的周文,三五计两全用尽,我等且再追去,看你还有何手段。”便带领了一些人马便继续追周文而来。周文奔马来到河溪边,已知这水中河岸周围都已经埋伏了弓箭手,便扯马往河溪中淌。秦兵见状,便也跟上,一秦将还骂道:“你一老匹夫尚敢冒险入水,我等亦不留笑话,追上他。”说罢带领人马也淌入这河水中。岂料这百十来个秦兵全部入水后,周文调转马头,横枪直指这帮秦兵大声喝道:“你等杂毛今天葬身于此。”秦兵一看,原来不远处周围都密密麻麻从水面露出一些呼吸用的细管,不看清还好,看清则知道中计,便勒马转身道:“不好不好,中计了中计了。快走!”说时迟那时快,在水中这马匹这马匹行动困难,哪能说走就走,这前面的转身后面的没反应,反倒乱成一团,此时水面的细管下一下子冒出许多大楚军弓箭手来,弯弓搭箭就把来不及反应的秦兵射杀下马,有些机灵的倒是把手中的长枪向弓箭兵投来,倒也能刺中一两个。岸边不知何时又冒出一队大出兵,看见那个秦兵上岸了便砍杀,没上岸的便也被弓箭手射死了。

周文带着河溪这批人马往回追杀,来到陷阱边帮助大楚兵打败了追来的这些秦兵,周文再看那战场状况,我军远远没有秦兵人数存活得多,在不及时撤退,连组织第三次还击的人都没有了,便下令道:“赶紧撤退,全车撤退!去让全军赶紧撤退!”士兵领命而去。只见战场上大楚兵在后排弓箭手的掩护下边战边撤了出来。秦兵也没有追赶。双发第二战以周文军撤退而结束。

话说回到陈县,董茹从武臣亲卫口中了解到了武臣被韩广囚禁一事,便马上来到大殿之上报告给了陈胜,陈胜留下董茹,派人去叫来孔鲋、蔡赐、朱房胡武一起商议。

等人来齐,董茹先向在座的几人简单述说了武臣亲卫经历过的事,陈胜便向大家问道:“事到如今?有何良策?”

朱房怒道:“武臣这是自己寻死。暂且不说他自立为王这种做叛徒的事儿,且说他狂妄自大孤身赴燕,就不值得我们相救。”胡武也插嘴道:“虽然现在不是他来求我们救他,但是就算他来求,我们也不能救,让他死了更好。”

董茹听得如此话,心想:这两位果然平日里做惯了心狠手辣,漠视人命倒也人之常情,但是武大哥虽说现在自立为王,在往日大家也有来往,倒也应该救一救才是。便开口道:“我不同意中正司过两位大人的说法。虽说武臣自立为王,但是起码现在还是和我们同一阵线的,他家人如今也还在我们这里,如果不去救一救,那让别人怎么看我们。再说往日里武大哥也是对大楚军尽职尽责,也是难得的一个好人,我觉得应该去救一救。”

胡武笑道:“公主,当着陈王的面,有句话我讲出来你不要不高兴。武臣自立为王你还自称他和我们统一阵线?我们三番五次派人前去仍然不听从我们的指挥,何来的统一阵线?”

孔鲋向陈胜作揖,出声道:“依老夫看,几位说得都有道理。中正司过两位大人是为我们大楚军大局考虑,而公主殿下心怀的事天下民心所向,所讲亦不无道理。”

陈胜道:“亦先生意思如何?”

孔鲋道:“儒学尊崇的是纲常伦理。既然君臣有别,敌我有别。武臣我不觉得应该去救。外面的人知道武臣自立为王,我们就算不去救他,外面的人也不能说我们什么?谁会宽宏大量到去救一个背后捅自己刀子的叛徒呢?”

陈胜看向蔡赐道:“房君许久不出声,有何高见?”

蔡赐道:“陈王,我同意公主的意见。我们应该去救一救。”

陈胜追问道:“为何?说来听听。”

蔡赐道:“为何现在真么多派出去人马越来越难使唤,而导致我们现在基本上快要四分五裂呢?臣以为是因为缺少必要的监军。而我们现在派人去救,更应该派人去做一次监军,整顿一下纪律。其次,如果我们现在派人去救武臣,其他各路军马一定为我们的宽宏大量而心生敬佩,更能死心塌地的跟我们。”

陈胜听得连连点头,便道:“好,那便派人去救。可这次的监军派谁去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