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雪转头看向顾凌睿，“你可听到了，朕无意识的话也算是召你入宫？”
言下之意便是，无意识的时候说的话不算数。
“臣明白。”嘴上虽说着明白，脸上表现的却是另一番情绪。皇帝说的话，就算是错的，那他都得自己认着。
白初雪不想跟他说谈这些，管他是如何来的，反正刚才太医的话他是听到了。
收敛情绪，开口问道：“告诉我，一个月前，你和墨白带我去景城都发生了什么。”
顾凌睿清呵一声：“你何不去问公子墨白？他是你的人，自然是对你言听计从。”
谈私事的时候，他从来都不是甘愿对别人言听计从的人。
“顾凌睿，你可知道，若是我真的血脉逆行，那也跟你脱不了关系。”白初雪生气，没想到他居然是如此冷情。
“哦？若不是本王和公子墨白把你送到景城，你以为你现在能和我说话？”顾凌睿反问：“不过若是陛下真的血脉逆行，想必楚凌皇室一定会把陛下的后事办好。”
“到时候这楚凌不就是本王的了吗？”他的话刻薄至极：“名正言顺。”
想起刚刚穿越过来就是在牢里，白初雪心里更是烦闷：“那墨白呢？”
“可能是他觉得景城安定，适合居住，就此居住在景城了呢？”
他说的半真半假，白初雪冷笑，她不是没派人找过，可惜都没有踪迹。
“你应该明白，我问的是景城凤家。你们去做了什么？”
“刚才太医不是说，陛下受伤将死，却又瞬间恢复吗？本王就是跟墨公子走一趟，然后治好你我就带着你回来了。”
“那墨白呢？”虽然她记得无意识的记得一些片段，凤家灵玉如此珍贵，怎么会轻易给人疗伤。
必定是做了什么交易。而且……绝不止是一般的交易。
“墨白是凤家二少爷凤夙，当然是回归本家了。”
顾凌睿继续漫不经心的开口说着，轻飘飘的语气，好像是戏弄她一般。
“言划不也跟着一起去了？你怎么不问他？反倒是过来问我？难不成……？”
说着就欺身上来，极近的距离对视白初雪，连呼吸都可以互相感受到。
难不成你喜欢我？
这般轻薄。
白初雪推开他：“别以为我不知道，言划只在外围，内部他完全不知。”
最多，言划也只是知道，凤夙跟凤家大少爷凤寻打了一场。后来就一概不知
“哦。”他故意拉长尾音。心里莫名有些烦闷，“你这么关心他？”
顾凌睿再次贴近她，这次比上次更加亲近。连睫毛也仅差一毫。暧昧至极。“他。死了。”
满意的看见白初雪变脸，顾凌睿拉来距离，仿佛刚才的旖旎是他故意的一般。
“凤家大少爷说，灵玉一物换一物，等价交换。你活了，他？死了。”
白初雪脸色有些惨白，她已经是尽力在克制自己了。
“你不信？”顾凌睿再次打击：“此等宝物，就全是皇帝也不能命令凤家交出，凤家若真是怂包，也不会在景城有一方自己的天地。”
“不是墨白是凤家二少爷的身份，你能进去凤家？一命换一命，已经是最公平的。”
“凤家二少爷换了楚凌女帝的命，难道不是喜事一件吗？”
能使将死之人活蹦乱跳，等于有了第二次的生命，有什么东西可以比这更加珍贵？
“本王但是想替凤夙死，可惜，凤家人不卖本王的面子。”
“顾凌睿你够了。”她不信凤夙就这么死了。即使所有的理由都是那么水到渠成。
“他不会死。”白初雪忍住想要杀了顾凌睿的冲动。看着他得意的说着，手不自觉握在一起。心底寒意更深。
“那你去凤家把他带回来啊？只怕是连骨灰都带不出吧？”凤家家规，族人死后必须就在凤家本族。
他说的冷酷异常，还有点看好戏的样子。但是不知为何，顾凌睿心底觉得，越是把凤夙说的惨，越看到白初雪难受，他就越开心。
好像是出了什么气一般。
“这么仇恨做什么？不是你受伤，他也不会死。”看着她难受的样子，顾凌睿刚开始的心里出气过后，更多的就是冷。
凤夙。
白初雪不理他，她即使不相信顾凌睿说的话，可心里倒是慢慢的接受。毕竟，凤家一个隐世家族，灵玉又那么无价。
关键……顾凌睿说的好像真的就是如此一般。
如果凤夙没死，他为什么没有消息。
“你可别气的血脉逆行现在就死了，不说就屋里就本王一人，到时候本王被人挂上一个谋逆的罪名，就是凤夙也白白死了。”
他轻笑：“除非你想他想到夜不能寐，日不能行。那还是一起死了算了。本王当了谋逆的罪又如何？”
白初雪脸色平了平，却依旧不好看。
看着顾凌睿说道：“别担心，你马上就会下去陪他。”
他也是中了毒的，没有月魄维持，不出三个月，找不到凝白，他就会死。
白初雪不相信他会在三个月之内找到凝白。毕竟包括白初殒，在内的几个人都找了一年多。
还有其余的江湖人士，不知找了多少年，完全没有任何消息。
顾凌睿冷冷开口，毫不掩饰的杀意：“我要宫子澈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