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之二小雨还晴尽出奇策
“决定胜负的点有两处，东方八国的粮秣资源固然是一点，但却不是最重要的，而且应该由北汉去攻打，北地苦寒，觊觎东方八国的膏沃之地久矣。而且北汉骑兵疾如风、烈如火，擅长以战养战，东方八国都是平原，最多有些丘陵，若是由北汉骑兵席卷而下，避雄城而击沃野，东方八国甚至会从最北的燕、赵到最南的吴、越同时烽烟四起。一方面，北汉缺的是粮草，得了八国的粮秣，力量必然大增。而另一方面，以直隶与八国间血脉相连的关系，不救，尽失人心；救，以北汉骑兵游走之疾速，也必然焦头烂额。哪像现在楚国攻吴、越，看似声势浩大，所得却是不多。盖因楚国虽强，多是步兵水卒，虽然近些年也加强了骑兵的训练，但因为马种所限，千里奔袭之事却是终非所长。现在那楚世子又每城必夺，必然慢得多了。今上又用骄兵之计，让楚国偏师深入吴、越。恐怕，楚国吴、越之地未得多少，郢都就要破了。”
“如此，按老弟的意思。是应该由犬狄和楚国为正锋，攻直隶，而以北汉为偏师，袭扰东方八国了？”
“若是如此，天下胜负，未可知也。但是……”小雨还晴颇为自信地一笑，说道：“这不过是中策。上策乃是北汉率先发难，让东方八国狼烟四起，而南楚与犬狄表面按兵不动，甚至向我皇大表忠心，同时暗中联手，在直隶兵马与北汉缠斗时，突然不宣而战，一鼓作气，将蜀地收于囊中。不然，蜀国虽小，却是与大秦唯一真正血脉相连的诸侯国，犹如扎在犬狄与南楚之间的一枚钉子，大秦随时可以将精兵良将入蜀，东出临狄关，西出葭霞关，直捣两国腹地。随时都可逆转战局。”
“蜀国虽小，却是东西雄关如铁，不可攻也。所谓‘猿猴欲渡愁攀援’，老弟此语，未免有些纸上谈兵了。”
“非也，非也。”小雨还晴的声音突然平静得如同刚刚睡醒的孩子，说道：“天下没有攻不下来的防线，再完美的防守也一定会有漏洞，当初太祖皇帝分封天下时便是充分地料到了犬狄与南楚之间的可能联手，所以其他儿子都分在了东方，却把看起来最慵懒，也最聪明的儿子轩辕流云封在了蜀地。只是，如今经过两百多年的休养生息，军力的发展也有了长足的进步，所以当初不可攻打的雄关，现在是不是依然不可攻打，就未可知之了。至少，我朝立朝之时便没有诛灵甲的存在……”
见小雨还晴突然面现犹豫，舌尖也挣扎了起来，闻娇茗连忙纤手一提，又注满了一杯香茶，双手捧了过去，柔媚的声音仿佛带有某种神秘的力量：“说嘛，小兄弟，姐姐喜欢听嘛。”
看着闻娇茗的媚眼，小雨还晴乖乖地接过茶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