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划过一抹惊喜，他笑了笑，语气颇为怀念，“怎么会不记得，你第一次在这里遇见我，便嚷嚷着要嫁给我……”
是啊！
她对她一见钟情，二见倾心。
可是，他呢？
白灵淡淡的笑道，“终归是年少不懂事。”
“灵灵……”君无欢眸光一沉，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目光沉沉的看着她，“能不能看在过去的份上，忘记这件事？我们好好的生活在一起，我一定待你最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白灵冷笑，绝美的眉眼里布满了讽刺，“君无欢，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利用完我，最后倒反过来我要接受你的施舍？我谢谢你，我白灵谢谢你高贵的施舍行吗？”
君无欢眼里被揉进大片大片的灰白，似呆愣在那里，这是白灵第一次这么说话，“你当真这么恨我？”
“你说呢？”白灵讥讽的反问道。
“那便恨吧。如果能重来一次，我依然会这么选择。”
白灵凄然一笑，并不动怒，已经碎了的心，你再捅几刀，都是一样的，更何况……
“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吵架的……”她说。
君无欢淡淡的嗯了一声。
白灵眯眼瞅了他一眼，“你抱一抱我好吧？记忆中，你好像一次都没有……”
话还没说完，君无欢已经俯身拥紧了她。这些天，看着她日渐消瘦，看着她愈发痛苦，他多么想，好好的呵护她……
可是，不行。
“没想到这一次你倒挺快……”白灵讽刺的说道，眼里却划过一抹绝望。空气中似有白光一闪，紧接着，有什么东西穿透了君无恨的心口，还有……白灵的胸膛……
君无恨震惊的看着她，一脸的不可置信。
“魔王的恢复能力很强……”白灵笑道，“可是，若是用圣灵宝杖，便是你也无能为力吧，真好……”
她的眼里全是细长细长的笑意，“无欢，我不想恨了，恨一个人好累，好累……就这样吧，我们一起死……”
“真好……”
莫小柒心里大恸，到底是什么样的绝望，让她觉得死都是那么的幸福。
不远处，不知是谁，匆匆忙忙而来，对着这边大喊，“灵儿，不要同归于尽，君无欢这么做全是为了你……”
可是，白灵的身形还是这样消散在空气中。
灵族的人是没有来生的。
莫小柒紧张的看着远方，会不会发生什么她也不知道的意外，然后，白灵没死？
又或者，她就是白灵的转世？
与她感同身受，时时刻刻被她的情绪影响，与她共存一体，每分每秒被她的记忆同化，这样，算不算是她的转世？
可是，灵族的人怎么可能有来生？
就在莫小柒感觉一切可以真相大白时，意识突然清醒。
白临风看着莫小柒一会哭一会笑，不知所以然，但隐约知道不能打扰，遂一直默默等着。
待莫小柒迷茫的睁开眼睛，才无比担心的问道，“怎么了？”
莫小柒怔怔的看着他，泪眼婆娑，“你知道为什么这里叫葬灵谷吗？你知道为什么外界的阴煞之气一碰到灵气就会安静下来吗？”
不等白临风回答，她又低下头喃喃自语，“我知道，我都知道了。”
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语气，白临风的眼里是满满的心疼。
莫小柒擦了擦眼泪，深吸几口气，故作坚强道，“没事，我们回去吧。”
她没有办法告诉白临风，外面的阴煞之气是集结万年怨气而不得消散的灵气，也不能说，葬灵谷的得名不是因为进来连灵魂都能撕裂，而是，这里埋葬着无数灵族人。
“嗯。”白临风也不细问，只是轻轻的点头。他们虽然相遇不久，可是，却有十足的默契。
因为破解了六芒阵，比起来之前，回去的路程则是快了很多。
莫小柒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震惊的发现刚才的东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这是灵族特有的秘法。”白临风解释道，“以灵气包裹，使他们不在岁月中磨损，待遇到特定的人触发机关之后，一切恢复本该的面貌。刚刚那个女子，应该就是灵气汇聚而成的，也是整个秘法的枢纽。”
想到白灵，莫小柒心里又是一阵刺痛。
尽管最后有人说君无欢这么做全是为了她，可是，她一点都不稀罕，已经造成的伤害并不会因为这个而改变。
她是灵族的千古罪人这一点也不会变。
“临风，假如……”莫小柒低头看自己的脚尖，轻轻的问道，“假如，有一天，你发现我做了很对不起很对不起灵族人的事，会怎样？”
莫小柒心里有些发抖。
白灵为了一个男人，差点毁了自己的家族。
这么不可原谅的错误，谁可以忍受？
意识里的撕杀声、哀嚎声、痛苦声还历历在耳，一闭上眼，满山的血迹又出现脑海，那样的惨烈。
若她是白灵……
“你是故意的吗？”白临风淡淡的反问。
莫小柒一怔，摇了摇头，她相信如果可以选择，白灵绝不可能为了君无欢做出那样的事情，“可是，伤害已经造成了。”
“那也是命中注定要遭遇此劫。”白临风淡淡的笑道，“在灵族人眼里，所有的人都是值得原谅的，只要他们真心实意的在白神面前道歉。”
“白神？”
“嗯，灵族信奉白神，所有的灵族人都是白神的子民。”
莫小柒诧异，“我还以为你们会认为自己就是神，神仙神仙，不就是指你们这些人呢？”
“你怎么会这么想？”白临风看到莫小柒心情似乎好了点，微微松了口气，“我还以为在你眼里，只有你爹爹和娘亲才是神仙。”
想到爹爹和娘亲，莫小柒眼里划过一抹笑意，“我爹爹和娘亲当然……”
话还没说完，她就愣住了。
刚才还一直安安静静的圣光宝杖，出了宝灵居突然变得炽热起来，周围不断的闪烁着五彩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