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落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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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相守意(18)

慕云出来,见林落雪在场边徘徊,慕云上前道,“林姑娘”。落雪笑笑,回道,“叫我落雪便好”。言罢又觉不妥,略略沉吟,说道,“你两位师伯可曾为难你?”

慕云回道,“没有,他们都是开明之人,也不会将当年之事放在心上”

林落雪嘴角微动,本觉讽刺,却是硬生生挤出一个笑来。慕云见落雪如此知她为难,也没有多想。

其实二人各有心事,林落雪心想,开明之人怎会嫉贤妒能,欲杀自己同门师弟。如今自己到这里也不知会是什么结局。

玄玉城两位师尊和魔君本无关系,可林落雪受魔君蒙蔽一直以为是真,对两位师尊并无好印象。碍于慕云之面也不好说破,慕云心性纯良坦荡,怎可在他面前说他师尊的不是。

林落雪和魔君其实也无多大交情,只是当年偶然相助结缘,相处却不过半月。只是与魔君扯上了关系便不得脱,魔君与玄玉城百年争执亦与落雪有关,事过境迁本该尘埃落地,可是女孩再生,玄玉城两位长老不得不考虑这个女子会给他们带来风险。

慕云凭自己本能相信林落雪是善良的,断不会和魔君一起害玄玉城。既相信便不问,不问询便是对林落雪最大的尊重。二人均是顾及对方,不忍说心中之话,因此误会便也不得解。

话留一半总觉尴尬,略站了站便各回己处。

前来参加竞选的弟子早已被杨锐安排好了地方。女方一处,男方一处。因此落雪无名便和小穿分了开来。无名本就多话,几天来将玄玉城的大概人事打听了个清清楚楚。而且总要讲给林落雪听,尤其讲玄玉城开宗立派之事,听得林落雪直皱眉。

当年五位师兄弟齐闯江湖,除魔卫道。和魔君争执时老三老四被和魔君一起的女孩打死,后来剩下三个人得到了女娲娘娘亲授女娲石,再后来又听说这名女子被玄玉城处决,因此引得魔君与玄玉城百年征战。后来罢战,城中三个老头子便将女娲石封印起来,不让人看。二十余年前,他们中的老二不知为何被废了武功和所有法力赶下玄玉城,现在的两个人是老大和老五。

林落雪听得直流汗,打断无名道,“此事不要提了。你只说说现在年轻一辈中除了慕云还有谁,更厉害些打听他们的脾性,我们好跟之相处”

无名呆了呆才道,“两个老头子,掌门没有直传徒弟,若非要说的话慕云算是把。慕云虽是你父亲上山时捡的,称呼你父亲为师傅,但慕云的武功却是掌门亲授。那个最小的老五现下有两个弟子,也是他们在外面行侠仗义时捡的孤儿,一对兄妹。男的叫杨锐,也是这次负责选择我们的。妹妹叫杨妍儿,长得可漂亮呢,不比你我差”

落雪见她啰嗦,打断道,“再捡要紧地说”

无名顽皮一笑,摊手道,“没有了,就这些。到那日时你我好好表现,争取入这位杨师兄法眼”,言罢突然又想起什么,忧心忡忡道,“我偶尔会去看小穿,好像看到武阳在,就是那个疯婆子的儿子。我以为是我眼睛花了看错了,问过小穿,小穿告诉我他确实是叫武阳。落雪,没想到他会上这里来,我们会有麻烦的”,言罢,二人都是担心。

又过了几日便是正式遴选之期,九州之内慕名来者甚多,每日百名弟子被选,直选了好几日。单说落雪参与这日,杨锐早已派人给他们准备好了一身白色的衣服,落雪无名站于人群中,心里都是担心,抬眼看不远处的小穿,小穿自上玄玉城以来倒像是换了个人,分外的努力。

落雪能感觉到身边的人也在惶恐,他们就这样惶恐了下去。并没有什么非常难过的考验,杨锐只是现场表演了一套拳,学武之人最基本的入门拳法,弓、马、仆、虚、歇五种步型和拳、掌、勾三种手型,上步,退步步法,冲拳,穿掌等等。民间有套五步拳。初练习之人可以练习身体的协调能力。杨锐所演的便和五步拳差不多,只略略改了几个招式。林落雪周围的人从惶恐变为低声咒骂,凡来此学艺之人都是有些基础的,如今这样只觉是被侮辱。便有好多人不认真起来。也正因此被淘汰。如此拳法一练便是一天,从早到晚不许吃饭,又有许多人怨言和受不住被淘汰。

落雪,无名,小穿都过关。正当三人窃喜之时,麻烦也来了。武阳果然认出了他们。武阳急扑到林落雪身旁就要打,无名将其推了开去。前方的杨锐看到此事便要过来问询,慕云已到多时急忙赶到了落雪身前,竟是快了杨锐几步,挡在杨锐前头。

杨锐略有不快,大踏步走来,便问道,“出了什么事?”

旁边便有玄玉城弟子禀告了大概。

慕云急道,“杨师弟,此事我很清楚,咱们带武阳去两位师尊面前说清楚,不要让武阳在此胡说八道,坏了落雪姑娘的名声。谣言一起,再想去除便是难事”

杨锐点了点头,沉声道,“会场之事两位师尊已交给我办,什么事你跟我说就是了。如果她是清白的,怎么会怕这些呢”

慕云忽然想起之前师傅和执法长老的吩咐,见杨锐神情倨傲,心下明白是自己逾矩,忙道,“杨师弟,是我鲁莽了。咱们去师尊前我一一将事情讲说清楚,这里人多嘴杂,这些人中有没有通过者将来在世间乱说,与我玄玉城名声不好。”

杨锐听罢这才同意。几人将武阳和落雪无名一起带至大厅。大厅之上落雪,无名垂手而立。杨锐,杨妍儿,慕云在旁。掌门和执法长老上首而坐。

慕云曾将关于落雪之事告知二位尊长,两人都没有细听,如今才细细听了,心中思量慕云所言并不说话,只任由殿内辩论。

武阳一直说是自己亲眼看见落雪杀人,林落雪否认,无名在旁帮腔。

“你自出生时就是妖女,死而复生之婴儿便是妖孽,我娘说的话从来不错。我娘疯癫至此一定是你这个妖女所为。我回城虽然时间不长却也听说了很多事,你将我娘在街上绊倒,任城中人取笑,你还要害她。你还是把我娘害死了,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妖女”武阳道。

林落雪心惊,自己本是受害者倒让他说成了加害者,心下更明白他是将那日街上之事也算到了自己身上,那是无名替自己出气所为,自己本还想去扶她来者。如今听武阳如此说心里气急,想起无名说过城中人会将婆子的所有事赖自己身上。果见此情形,心下骤凉,回头看了眼无名,见无名笑看自己,高声道,“我说了吧,叫你那日不要扶她,知道你心里厌恶她,可你还是好心,忍者恶心想帮帮她,却被她儿子赖上了。”

落雪心中难受,如此心清实在不愿意多做辩解,只淡淡道,“不是我”

“说不出来就是心虚,你就是妖孽,那****见你施法便是妖法。还有那日慕师兄明明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将你杀死,为什么你还会活着,定是妖孽无疑,骗过了慕师兄”武阳继续道。

众人齐齐看向慕云,慕云羞而低头,半晌才道,“是我法术不精,可是依我几日相处所见,落雪姑娘心地善良,绝不是杀人之人”

“我娘那样得罪妖女,除了妖女谁还会害我娘”武阳怒道。

无名终于按耐不住,这才道,“如你所说你也觉得是你娘得罪了落雪,做过的那些事实在过分,如果是这样你娘死在落雪手里也是理所应当,活该去死,你有什么可争的。若真是孝顺现在就去死,去陪你娘”

身旁众人都没想道无名会如此说,都吓了一跳。落雪拉了拉身旁无名提示他不要说。无名却毫无动容,继续道,“九州广阔,你算是跑过了所有的地方了吧。为你娘去寻名医治病,可是那么多传说的名医你一个也没有找到,去过的地方都没有这个人,你都没想过是怎么回事吗?你脑子有问题,一切都是你的臆想,就如你看到落雪杀人完全是你痴人说梦?”

落雪听无名说得过分,拉了拉无名提示她不要再说。慕云却听着可疑,无名似乎是知道武阳的所有事,她为什么会去关注武阳的事。想到此处不觉看了看无名。无名觉自己失言,这才补充道,“你的事我事后也听了一些,知你孝顺。可你清醒一点,落雪没有杀人,那日我们最多算是戏弄她而已”

武阳吼道,“你也承认林落雪去了我娘那里,我亲眼所见都不作数吗?”

无名终于按耐不住,重重道,“跟你说不清楚,你就是头猪,听不懂我的话”

殿内杨妍儿“噗嗤”笑了出来,被杨锐呵斥住。

一时僵在那里。外面弟子早已将林落雪是妖女的事传开,又有武阳指落雪杀人。林书听得分明,心下着急。小穿是和落雪一起进城的,林书找到小穿,将关于落雪的所有事情问了清楚。

大殿上见到落雪,心下怜惜,便向师尊道,“两位师兄,这样说也辨不出什么来,驱动观心镜查探过往吧”,此建议正和慕云提议相同,两人答应。

几人一起往观心台而来,想从观心镜上探查真相。落雪慕云心里既期盼又紧张,想证清白。无名则略略笑着,眼神中是别人看不清楚的东西。慕云看看落雪,又看向无名,心中始终对她存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