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日
“小丁,新房子已经装修好了,带你去看看,”小华带他来到新房,果然装饰一新,灯光柔和,墙壁粉红,地面纯白。
“别看卫生间小,光它花去五千多。”
“啊。”
“这是很一般的,你跟不上时代。”
“那你们就要搬新居了。”
“是啊,要搬了,你怎么办呢?”
小丁低头不语,小华也不再说,两人一路回去,夕阳渐渐沉落。
八月四日
“小丁,帮忙推车,”小华有点不耐烦,小丁停住笔,下楼看见小华夫妇已经把家搬得差不多了,还有最后一车东西,三人推着三轮车上了街。
来到楼下,开始往上搬东西,小丁没搬两件,前心后背大汗淋漓,衬衣湿透,米米端几瓶汽水过来:“你身体比小华还不如,看去蛮壮。”
八月五日
小丁还住在原来楼上,买了小电炉,煮方便面吃,小华同事小简中午来这里休息,说这房子是他的。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反正走也容易,包一拎就行。”
“不是赶你走,而是希望你能想个办法维持生存,你这样做不是长久之计,大家都看到了,你好象有点不在乎,你写作能成吗?”
“不能。”
“我们看也是希望不大,时间过去这么久,你还是一点办法没有,真的不着急?”
“怎么不着急!”
“只是随便问问。”
小简说完便在床上躺下了,小丁只好走出去,外面阳光正烈,一时也没地方可去,就在阳光里走着,边走边想,心忽然颤抖起来。
八月七日
米米过来,看看小丁过得如何。
“小丁,我和小华搞了一个基督教的结婚仪式,就陶伯,菲菲姐,叶叶,小鱼几个人,没请你,不介意吧?”说着,她把一卷钱递给他,小丁也没拒绝,收下了。窗外绿荫重重,几乎都成暗黑色了。
门外有人敲门的时候,他正光上身写作,起身一看,原来是菲菲姐站门外,戴一副老气的眼镜。
“小丁,有同事弟弟在珠海开一家药店,愿不愿去?”菲菲姐说这话的时候,不知是因为赶路还是因为上楼,反正气喘得厉害。小丁觉得惊奇,没有话来回答,只是忙把上衣套上身,打开门让菲菲姐进来,菲菲姐在那里等他回答,他只挠挠头皮。
“这是我家和单位电话,就这几天,”菲菲姐匆匆离去。小丁呆一会儿,最后他对自己说,不管谁,也不能改变他对自己道路的选择,他就是他自己。
八月九日
早上在厕所蹲一会儿,站起身,有些晕眩,发现身后有一人掏出老二对着他,不知干什么,小丁大为恶心,吐口唾沫,出去,一时平静。
小华夫妇过来看他,小丁还在桌前写自己。
“我们正走,忽见一名青年倒在马路上,周围没人,我们赶紧打110,不久过来一名警察,他捋起那人衣袖一看,全是针眼,原来是个吸毒的,把我们虚惊一场。”
八月十一日
有个陌生女人在门外敲门。
“你找谁?”
“我是米米表姐,我找你。”
“哦,”他想起来了。
“怎么,不请我进屋坐会儿吗?”
小丁打门让她进去。
“我是来推销仙妮蕾德产品的,做这份工感觉真好。”
在小丁冷眼的注视下,米米表姐滔滔不绝地讲着,小丁先是耐性听一会儿,越听越不耐烦,打断她说:“你所讲的,我都听过了,首先,我没钱;其次,我不认为传销能赚钱;最后,我如果做这事,会有麻烦。”
“麻烦?什么麻烦?国家都批准了,有什么麻烦?再说,我们都做得很好么,有这么多人都发了财。”
“国家法律还未健全,传销迟早非法,我如果去做传销,坦率地讲,也许能赚到钱,可那都是赚的亲友的钱,亲友为什么会让我赚钱呢?因为他们认我是个大学生,所以相信我,但将来怎么交待呢?你做不做我管不着,反正我不做。”
小华忽然来了,在小丁旁边坐着,也不多话,那女人没法,只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