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个屁打牙的小凤皮嵝,就喜欢叽叽喳喳的乱嚷嚷。我说,你老是这样那样的在那里瞎喊什么,啊?你也不看看,我才砍了这么几下子,就那么一点点,还差的远尼。”
汉子啐了流蛋小鸡兽一口,一边粗声大气故意的和它开着玩笑,一边将手里的砍材刀收起了插在背腰上,又用搭在脖颈上的毛巾擦了一把汗以后,解开了捆在腰间的绳索紧紧地拴在树干上,再甩出去,然后顺着枝干爬上了附近的岩壁。
天斧劈过的天坑壁,平平展展,光光滑滑,偶尔裂开的缝隙里扎着一些生命力顽强的树木,斜的,弯的,大的,小的都有,造型奇特怪异。我感觉它们就像我们见过的盆景,但,那是人为拟造的,这里的却是自然长成,而且是实实在在的。
天坑的壁缝里除了树木还生满了野草,绽放着五颜六色的花朵,随风摇曳。
攀附在岩壁上的樵夫在一点点的移动,蚂蚁一般的小。那只流蛋小鸡兽依然跟着汉子,继续不停地叭叭呀呀,“我是凤哥,我说的不错,你砍的柴火早就够了,真的,真的。我是凤哥,我说的不错,你不要贪多,我们该回家了,真的,真的。我是凤哥……”
“哎,哎,老牛家的,你,你这是还要干嘛呀?”
被流蛋小鸡兽称作“老牛家的”汉子,根本不理会这个小家伙,也不答话,只是扯紧了绳索踩着绝壁荡悠来荡悠去的蹦跳,找寻着采集生长在岩缝里的一些罕见的花花草草,然后放到胸前的布包包里。
半天时间又过去了。流蛋小鸡兽看着有些焦急,在汉子的身旁不停地催促着,“我是凤哥,我说的不错,老牛家的,你生病的老娘还在家等着你回去做饭尼,真的,真的。我是凤哥,我说的不错,老牛家的,你这是在采摘中草药啊?快点,快点,太阳都要照到屁股了,你还不赶紧的快一点?”
听小家伙这样讲,樵夫终于停住手,也不再唱了,抬头看了看天。
眼见日头已高,樵夫又回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砍下的柴火。感觉也差不多的够用了,便回到树上,收起绳索,盘绕着斜跨在肩上,然后,顺着树干溜了下来,嘴里依然轻轻的哼哼山歌着四处搜索着将砍下的柴火收拢,分作两紮,再取出准备好的绳索捆扎好了,上肩颠了颠,正正好。
“屁屁嵝,走了,回家喽。”
樵夫招呼了流蛋小鸡兽一声,迈开脚大踏步的走上岩壁一边,然后高声的唱着山歌,余兴未尽的寻路打道回府。
“哦吼昂,昂,昂……”
跟着他们刚刚走了不多远,突然,前方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如雷炸响,把我冷不丁的给吓了老大的一跳。“哦吼昂,昂,昂……哦吼昂,昂昂……”突然出现的这个吼声那个的响啊,直让周围的山体摇愰的抖,天坑的石壁松动的颤,碎石纷纷跌落,一时枯枝墣土飞扬,遮蔽了半天。
突然的变故,也把樵夫吓了一跳,当即被惊的猛一抬头,顿时和我一样头皮一阵的发麻,出了一大身的冷汗,一般情况下见不到的鸡皮疙瘩也在瞬间忽的全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