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中心的医院里,听了父母的叙述,那个和父母以及去世的爷爷都熟悉的老大夫,挂着老花眼镜,反过来倒过去把摸着母亲的脉搏,又详详细细的查看了母亲所有的检查结果以后不紧不慢地说了几个字,“看情况或许还行吧。”
他接着这里那里的又询问了母亲的生活状况,老半天了,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他个人认为,母亲的心脏经过数年的保养和治疗,各项机能基本上已经恢复了正常,按说再生个把孩子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但到底会不会出问题,他不能打包票,于是让我的老爸老妈他们自己来决定。
院子里的邻居们听说了这件事情以后,呼啦啦的都来了,一下子涌了满满一屋子的人,大家七嘴八舌的,赞成的反对的说什么的都有。
争来争去,最后,大家回忆的说起母亲生仙儿的情形,终于形成了一致的意见,都认为我的母亲如果再生育肯定会有危险,还是应该稳妥一些比较好。
母亲心中始终挂念着梦里的那件事。
她坚信是真的,于是对着所有的人表决心的说,“我知道你们大家都是为我好,可要你们大家伙说说,今天不行,明天也不行,难道我还要等到猴年马月、七老八十了才行么?现在,连人家医院里的大夫都说我没有问题了,‘建议试一试’,你们咋还这么啰嗦啊?”
“我告诉你们,谁谁谁的都不要劝了,为了仙儿和他爸以及老牛家,好坏我都豁出去了。”
母亲当时态度坚决的仿佛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
我的姐姐也一心想要个弟弟做伴,自然也毫不犹豫的站在了母亲一边,刘大出人意料的也力排众议出来支持,“三足鼎立”的形成了一个要孩子的统一阵营。
大家见刘大和母亲自己都这样说了,也不好再讲什么,默默的起身而去。
父亲自然拗不过她们母子俩,也只好同意试一试。
就这样,我虽然还没有来到人世间就成了人们关注的焦点,虽然大多都是些胆颤心惊的牵挂,可后来的结果,你们肯定也猜到了。我的母亲、刘大还有姐姐却力排众议的少数胜过了多数。
说来也怪,自从母亲怀上了我以后,除了身体感到没有不适以外,其他的方面竟然和别人都不一样。
比方说,别的母亲一般都是十月怀胎,可我的母亲居然把我在她的肚子里一揣就是好几年;
院里小伙伴的妈妈怀他们的时候,都是肚子老大老大的,而我的妈妈,都好几十个月了依然在正常上班,如果没有人挑破,不知道的人绝不相信她会是个孕妇;
人家孕期都有这样那样的妊娠反应,有的呕吐的昏天黑地,而我的母亲从头至尾脸红扑扑的,始终和没事人一样的想干啥就干啥,居然没有丁点儿的动静。……
于是,当时的大院里流言四起了,这样那样的说法,不一而足,最让人难以置信的一个是,院子里德高望重的“刘大”的那个版本。
她神神秘秘的说,在我的母亲怀上我的那些日月里,她经常会在晚上看到我们家的房顶上爬卧着一条金光灿灿的抬头龙。
这条龙当然是来自天外,至于我吗,自然,也应该是个不折不扣的龙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