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庙?就你?就你自己?”阿林停住手有些诧异的抬起头来。
“你没病吧,老二?我说你闲的没事儿了干点什么不好,干嘛又想上庙去干什么啊?”
我笑了一下,自豪地晃了晃手里的信封,“你看看,就是为了这个,而且是刘、刘大她们让我去、去的”。我特别强调了“刘大”两个字,其他的,没有过多的解释。
“不就一封牛皮纸的破信吗?什么熊散事儿,还值当的咋咋呼呼乱白活,……”
刘大的话院子里所有人都得听,阿林自然也不会例外,但看着他好像有些不高兴,我赶紧的解释,“这是一封教、教育局来的信,专、专门给我来的。刘大说是个咱们院、院子里从来没有过的大好事儿,让我到南院的庙前去拜拜了以后再拆开来看尼。”
“哎呦,多大的事儿啊?去就去呗。既然刘大已经说了,你就去呗,我又没说不让你去。”
阿林嘟噜了一句,从旁边的铁桶里面又抓了一大把的螺丝蜗牛来,噼里啪啦砸了几下,然后突然抬起头来大声的对我嘱咐道,“老二,如果你真的不能去,那你就赶紧的回去先给你的弟弟还有四子他们讲一声,一会儿让他们都跟我去河里捞屋头牛去,别忘了啊?”
我随口的应了一声,继续蹦蹦跳跳的往前走。
与我搭话的这个阿林实际上比我大了好几岁,是我们院子里的一个公认的孩子头,人长得很帅气,功夫也特别的好,当时是市里歌舞团的一个舞蹈演员,非常的义气。
记得一次,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来院里找他家隔壁的张姨的麻烦,不知是因为什么,竟然把她堵在了她家的屋子里大声的吵闹。张姨曾经是我们这一带辖区的老居委会主任,很和蔼的一个人,在位时为我们院里也为周围的大家伙儿们办过不少的好事,我们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很敬重她。
这些人也太不像话了。大家看不过去,过去帮场,一来二去的竟然动起手来。
阿林首先带头冲了上去挥起了拳头,我们这些半大孩子也一起上,我还趁乱使劲地踹了那个领头的、也是最凶的、长着“疤瘌眼”的娘们一脚呢。最后的结果是,我们和赶来的院子里的大人们一起将那些肇事者全都赶了出去,为隔壁的大姨解了围。
类似的事情很多,不枚胜举。
不是我们喜欢生事,或打抱不平什么的,按那时的话说是为了正义。光天化日之下什么人都敢明目张胆的跑到我们的告家大院里面来欺负人,让你说说那还了得?我们是,就是现在歌里面唱的,就是大家都熟悉的那个粗脖子的演员刘欢好唱的那个,“该出手时就出手”,根本就没想别的。如今想想,说来说去还是为了正义,差不了哪儿去。
走过院子里的防空洞口,正坐在那里观望的一条白色的带着黑色斑点的大狗猛然瞅见了我,赶紧的站起来“嗖”的跑了过来,然后频率极高的对着我直摇着尾巴。
它叫“毛丫”是维克家养的土狗,平时一般不栓,自由的放养。这毛丫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平时就特喜欢粘着我,无论在哪里,也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一看着了我就会立刻跑过来,立起身子扑到我的怀里让我抚摸,好一阵地亲热完了以后,就脚前脚后的跟着我跑。这次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