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Caine恍然:“原来如此,我说怎么觉得你们不一样。原来是冥凰帮主。”冥危“三冥”里只有“冥凰”是女子,所以她只能是“冥凰”。如果说冥危“三冥”里的“冥凰”和“冥夜”都在这里,那么“冥祭”应该也不会太远。
只要冥危“三冥”都在这里,要营救纳容泠就有一定把握了。不管怎么说,至少三大帮主有两个人是在一条战线上的。
冥危虽然是一个黑帮,但是并不是只有一股势力。按照表面上来看。冥危的三位持有银羽尾戒的帮主都各自拥有一方势力,只不过他们都潜在的服从于幕后总帮主的命令,才能维持冥危现在的地位。
那么……“这么说来,你们也都已经知道了,泠泠就是冥危幕后总帮主冥危颐的事了?”Caine一点也不意外。如果说只是代号为“冥夜”的北冥亚格,也许知道纳容泠身份的几率不大,但是如果是代号为“冥凰”的伊藤沐瑶的话,知道的几率也会大一些。“到底是谁带走了泠泠?”
“我知道泠就是冥危颐,所以我也知道染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伊藤沐瑶一脸煞气,不仅因为他们跑到幽霜贵族学院来捣乱,更因为他们卑鄙的行为,“他们要我们拿银羽尾戒去交换泠的安全,就是要我们把整个冥危交给他们。那怎么可以!可是……可是我们也不能丢下泠不管!”
总算是明了了事情的大概经过。伊藤沐瑶亲眼所见纳容泠被冥危代号“月染”的成员以及其他几个人一同绑走,而他们也是利用了对伊藤沐瑶的熟悉,才会这么轻易就重创她。
现在一切的决定权都在Caine手上。
在冥危里,“斯特”帮主的地位比“若寒”帮主与“冥凰”帮主的地位都要高,在加上他是整个冥危的最高统帅,决定权自然在他手上。
然后Caine转过身子。
“冥凰帮主,劳烦你负责通知一下幽霜贵族学院里的冥危成员。只要是持有尾戒的,在三天之类到冥危总部汇合。”Caine顿了一下,继续道,“他们应该在冥危,只有打进冥危才有资本和他们谈条件。”冥危总部就像一座城堡,防备装置是他亲自设计的,所以他知道名冥危的防御系统有多么强大。
“不愿意来的呢?”伊藤沐瑶皱皱眉头。毕竟他们要救纳容泠都有各自的理由,但是无关的人太多,有的人甚至从来没有接触过真正的冥危。
“冥危不需要贪生怕死的人。不愿意来的,准备接受革职。”话音落下,Caine也不再多言。他径直离开这里,每走一步都仿佛带着沉重的气息。
月染是吗?敢动他的妹妹,他会让他们痛不欲生。他会让他们知道,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尤其是带走了他的妹妹。如果他们动纳容泠一根汗毛的话,他就会叫他们付出不只是生命,还有更额外的代价。
就如同他初到纳容家族,对付绑架纳容泠的北宫家族的那一次。
我,Caine,是一个私生子。
自从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就不知父亲是什么人。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曾经问过我的母亲:“妈妈,我的父亲呢?”而那一次,一向阳光的母亲,眼角却出现了闪光。在太阳的照耀下,格外显眼。
我知道那是泪水,所以,我不再提及这个问题,因为我不想让我唯一最亲的人感到悲伤。
在学校里,我很孤僻,不愿讲话,只是低头学习。这样的性格很容易招人旁眼对待。偶尔来几个人见我老实,故意欺负我,我只是漠然面对。他们把我打伤,我也只是咬咬牙,忍过去。
回到家,面对母亲的疑问,我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没事,回家的时候在路上不小心摔的。”我不想让我母亲为我担心,因为她是我唯一的亲人。
我和母亲相依为命,家里岁不算富裕,但还算衣食无忧。母亲天天忙碌于家务,也从来不见外出工作。这让我明白家里的经济来源不明,但是我不过问,毕竟我知道,这些都与我无关。
有一次,学校提早放学。回到家时,家里静悄悄的。我穿过书房,看见母亲正独自坐在床边翻看着什么东西。
我轻唤一声:“妈?”我的语气一向淡然,这一声也不算很大,母亲却似乎受到了惊吓一般急忙把东西放入柜子,锁好。然后才恢复神态,缓缓向我走过来,摸摸我的头说:“我去做饭了,你乖乖做作业。”随后挤了一个笑容给我。
我乖巧的点头。但,母亲那丝笑容里隐藏的哀伤,已被我看透。
这样的日子如流水一般过去,终于有一天,母亲病倒了。
那段时间,家里陷入了困境。母亲终日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即使母亲每天都要忍受病魔给她带来的痛苦,但是在我面前她始终为我保留笑容。我知道她是不想让我担心她的病情,但是日渐消瘦的体形却出卖了她。我内心虽是愁苦,但是我也只能强颜欢笑,假装不担心罢了。
我知道这样会让病痛中的母亲感到一丝宽慰。
但是那一天,母亲还是离我而去了。
逝世前,母亲拉着我的手说:“儿子,是母亲不好,让你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没有一个完满的童年。现在,我将要去了,你的父亲会来找你的。不要恨你的父亲,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不公平,不是我们能去决定的。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孩子,这算是我对你的补偿把。”
那时,我的心情已经无法继续伪装。我埋着头任泪水无声地掉落,洒在了母亲的手背上。感觉到母亲的一丝颤抖,不知道是不是眼泪那温度灼伤了她。
最终,她笑着离开了我。
随后的几天里,我没有掉一颗眼泪,只是默默的守在母亲身旁。为母亲收拾遗物时,我找到了母亲当年锁在柜子里的本子,默默的翻开,再默默关上,放入怀中,将秘密尘封在心里。
第四天,一辆兰博基尼停在了我家门口,说是来将我接走的。
“我是你的父亲。”车上那个穿着西服的男人对我这么说。
我默无表情的脸上绽放出礼节性的微笑,淡定地道:“嗯。”
以前从来没有用这么淡定的态度面对过任何人,包括我的母亲。但是以后,这将会是我最习以为常的姿态。
看着我这副淡定自若的模样,他无奈地苦笑着:“你还真淡定啊,没想到你母亲把你培养成这个样子了。”毕竟是习惯了职场的人,他只是一瞬表情恢复,“习惯了。罢了。”
我淡然。
他靠在真皮座椅上,缓缓道:“没有问过你的母亲,谁是你父亲么?”
“只有一次。但我看得出来母亲很难过,所以我就不问了。我只想让我最爱的人不心痛罢了。”
他侧目:“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孩子呢。那么我问你,等你到了我那里,你愿意照顾你的妹妹么?”顿了一下,他道出了最重要的一点,“最重要的是辅佐她继承家业,而不是与她相争。”
我空洞的眼神因为听见了一个新奇的词语:妹妹,因而露出一丝光彩:“哦?”我有妹妹?
“你的妹妹,愿意么?”他淡淡的说,手里轻抚着装有加冰伏特加的玻璃杯。
后来才发觉,他那副模样像极自己的淡然。难道说,真的是遗传?
我略加思索,微笑。拿起放在自己面前的那杯冰水一饮而尽,继而用自己湛蓝的眼眸望着他:“好吧,父亲。我愿意。”
他大笑起来,拿起玻璃杯,将那杯冰伏特加也一饮而尽:“好!儿子,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她那边我来解决,你明天就和她一起去上课好了。”没有去想过他口中的“她”是谁,但是我也能猜到几分。“嗯,儿子,你母亲给了你什么名字?”
我手握玻璃杯,感受着残冰带来的冰凉:“Caine。”
“我不反对你用你母亲为你取的名字。不过你也要记得,在家族里,你的名字是纳容该隐。”
纳容……该隐么……
不知不觉间,兰博基尼已经开进了一座豪华的别墅。这里就是以后的家了吧?
下了车,看见一个女佣静待在大门处。见我们走近,她便用那异常平静地声音说:“Caine少爷,今后我就是您的专属女仆。有事可以随时吩咐我。”我冲她点点头,见她毕恭毕敬地站在了我身后稍远的地方。
这就是当阔家少爷的滋味吗?
跟随父亲穿过花园。花园里面种植着成片的薰衣草,即使没有风,也能感觉到一阵阵淡香飘过。我回首,随口问道:“是谁种植的薰衣草?”这么一大片,难不成是父亲口中的“她”——我妹妹的母亲?
父亲说也回首望了一眼:“这片斯特雅花苑是属于你妹妹的,她特别珍视这个地方。”
我不作声。只是低着头默默记下,我妹妹喜欢薰衣草。
走进客厅,女仆躬身言道去为我准备一套合身的礼服。我整整衣装,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桌面上摆着一杯薰衣草茶,淡香溢出,令人心旷神怡。啜饮,身旁的父亲道:“你妹妹叫泠,我等会叫她来,让你们见下面。你稍等一下吧。”
我点点头。听出父亲言语里的疏离,我默然地望着杯内的薰衣草,不易察觉地苦笑。
“爸爸,我才不要认这个哥哥!”一个可爱的声音打破了会客厅的寂静。
我侧过头来看着穿着公主服的她站在楼梯上,淡淡地笑了笑,轻唤着:“你就是我妹妹,泠吗?”这应该也算是第一次主动向人示好吧?她毕竟是我的妹妹。
但是她只是漠然地看我一眼:“谁允许你叫我泠的?还真是有礼貌啊!怪不得爷爷那么喜欢你,还是因为你是男生的关系?纳容家族当家人唯一的儿子,还真是风光呢!。”
我的表情稍微僵了一下。但是随后微笑依然继续绽放:“那好,你希望我叫你什么呢?”她毕竟是妹妹。
“叫本小姐女王陛下啦,你这个猥琐大叔Caine”她不满地说,气鼓鼓嘟着嘴的模样竟也是俏生生的好看。
“好吧,在你承认我是你哥哥之前,你就这么叫好了。但是,我不是猥琐大叔。”我湛蓝的眼神盯着她,她愣了一下,但随后气呼呼地走了。
妹妹啊……这个可人儿就是妹妹。
那年,Caine十岁,纳容泠八岁。
低着头想了想很久以前的那次见面,却有些好笑。如果不是当时的见面,也不会有以后的纠葛吧?
同样的事情,他不想第二次发生在自己妹妹的身上。他会履行他的承诺:一定会保护她。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八岁,他十岁。
当时他正坐在客厅里喝着我最爱的薰衣草花茶。他穿着纯黑色的紧身长T,搭上灰白的针织外套,牛仔、帆布,瘦小修长的身形衬托无余。那湛蓝的眼睛中似乎流转着不为人知的悲伤。
虽然如此,但我还是讨厌他。
这是我的家。他,一个父亲在外面的私生子,凭什么名正言顺的坐在这里?或许不应该叫私生子吧,这位是我的父母还未结婚时,父亲和一个女人所生的,并且父亲还深爱着那个女人。他们是相爱的。
相爱?真是可笑啊。假若相爱,爷爷让父亲和母亲结婚时父亲又怎么会答应呢。
我去问爷爷。爷爷说,其实那个女人并不爱父亲。她跟父亲在一起只是为了纳容家族的财产,父亲发现了她的意图后,就没有再跟那个女人来往了,只是给了那个女人一笔可以供她生活的钱。那个女人也没有解释什么。
其实父亲当时很心疼吧,不过谁也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女人竟然怀了父亲的孩子,并在临终前把孩子托付给了父亲。
那时候我只知道听从大人的“真相”,殊不知在那么多所谓的“真相”后面,隐藏了很多人的无奈,也埋没了很多人的真爱。
还在我仔细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忽然转过头来看见了我。“你就是泠吗?”他好奇地问我。那目光湛蓝湛蓝的,一点也不像他母亲。
在我心里,早在听说了这些事情以后,就一并把他归为了同他母亲一类令人讨厌的人了。
“谁允许你叫我泠的?”我冷笑着,“还真是有礼貌啊!怪不得爷爷那么喜欢他,还是因为他是男生的关系?纳容家族当家人唯一的儿子,还真是风光呢!”
“不叫你泠,那我叫你什么?”他好奇着继续问我,完全没有被我的话挑起怒意。
“叫本小姐女王陛下啦,你这个猥琐大叔Caine!”我装作不爽地看着他,毕竟他这种语气还真是让人气不起来。
“好。可是女王陛下,我不是猥琐大叔,我是你的哥哥。嗯,虽说并不是同一个母亲,并且你可能也不喜欢我。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接纳我,好吗?”他放下手里的茶杯,用他那湛蓝色的瞳眸诚恳地看着我。
可能是因为他诚恳的态度,我也没有心思在继续刁难他:“不知道为什么,本女王突然不怎么生气了,就勉为其难的让你住在这里。不过你别以为这样本女王就会接纳你了,我看你不爽得很呢。毕竟你是我父亲的前爱人的儿子,只是前爱人哦。”我着他做了一个鬼脸,头走了。
我没有看到Caine的表情。只是如果我现在转过头的话,我会发现,他的表情好悲伤、好悲伤。
纳容家斯特雅花苑。
“大小姐,大小姐,老爷叫你过去书房。”女仆芙莉儿慌忙的跑了过来,还顺便一不小心踩到了我的薰衣草。
“天啊,芙莉儿你就不能镇静一点么?”我走到芙莉儿的面前,踮起脚跟,忍不住埋怨地拍了她的头一下。
我是心疼我的薰衣草啊。
“大小姐啊,你就先别痛惜你的花了。老爷找你。”芙莉儿气喘吁吁地说,还顺便拍了我一下,完全没有一点做女仆的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