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绢连忙颌首,小心跟上:“师父,您可一定要为师姐报仇啊……”
她这番话,说的是人之常情!
自己的师姐死了,她作为师妹的没有本事给世界报仇,理所应当在师父这里说两句话,一表自己的心意。
孰知后面让师父为范文澜报仇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见予母戛然收住脚步,猛然转身看来。
她眼底的那两道冷光,犹如两把利刃,瞬间将画绢后面的话给塞了回去。
“怎么?师父做事,还要你来教不成?!”
众人的心莫名一惊。
听这意思,予母对画绢的话题很不爽。
就好像她不想给段青瑕报仇,却被画绢带上了道德的帽子,逼着她给予母报仇似得。
画绢瞬间也察觉到了予母态度的不对,连忙提裙跪下。
“师父言重了,徒弟不是这个意思!画绢不敢左右师父……只是觉得……师姐和师妹死的太惨,所以想要代表所有的师姐妹请师父出面……给师姐和师妹讨一个公道……”
画绢这番话,不止是将自己给摘清楚了,也将师姐妹给扯了进来。
如果予母要怪罪的话,那就要一起怪罪,总不能单单的怪罪她这个代表民意,说出民心的人。
予母的目光落向众人,再次不悦挥手。
“我已经说过了,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难道还要我再说一遍不成?!”
予母已经第二次开口,要是他们在不识趣的散了,那就是自找难看了。
当下也不用再废话,一个个自觉散去。
予母冷眼看了一眼众人的背影,这才看向七号监房的方向,瞳孔微缩。
“紫夜,你可真行!一来就给我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你打算让我如何给你收场?!”
七号监房的周围,虽然没有明哨,可是木成梁却安排了不少的暗哨。
倒不是怕紫夜逃跑,而是让他们监视她的动静。
毕竟要是紫夜真的想走的话,只怕他们这个女子学院,还没有几个人可以拦得下他的。
察觉到气场的变化,紫夜的眸子攸地睁开,唇角含笑的看着铁门的方向。
阳光下,一名紫裙黑发的女人无声而来。
她脚不沾地,犹如风飘,却每一步都沉稳有力。
一双黑眸充斥着冷漠之色,没有一丝情感的宣泄。
她是在加压。
利用气场给紫夜造成心里上的威压。
只是这股气场对于紫夜来说,根本就不以为然。
她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在帝君面前,都没有丝毫的惧色,更不要说只是一个将愤怒掩藏起来的女人了。
冷漠,是面对所有事情的最好表情。
因为不管是愤怒还是喜悦,都会让对手准确的抓住你神情的变化,从而抓住了你的死穴。
予母,就是这样一个可以掩饰自己情绪的女人。
她沉下脚步,静冷的看着房间中隐藏于暗处的那个女子。
她的模样还是那么的邋遢,一眼看过去,就是一个灰头土脑的乡下婆子。
可是从她身上倾泻而出的气息,予母却读出了乖戾和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