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这个紫夜就像是瘟神一样,连皇上都不想沾惹,他何苦来哉讨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话不是这么说,”大皇子一副老好人的忠厚模样:“父皇也知道,我这人性子喜静,好淡泊,对于这些事,我是天生不通,若是交由我去办,倒是也没什么,但是事情要是搞砸了……父皇和太子可不能怨我办事不利……”
这番说辞听起来无可厚非,可是细细追究起来,却是进可攻退可守。
要是办不好,谁都不能说什么,毕竟当初人家大皇子说过了,这件事,他办不好。
要是办好了,人们自会生出一种意识,这么难办的事情都办妥了,不简单。
闫铁衣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大皇子,所有的皇子之中,数他最是沉稳,宠辱不惊,云淡风轻。
可是归根究底,这才是皇子的生存之道。
几十年来,他坚持着自己的不争,不斗,不抢,不参与。
任何皇子之间的斗争,他永远保持中立。
与任何一位皇子相处,他都是不远不近,不亲不疏。
若非他的出身不好,注定与皇位无缘,他还真的要游说阎罗,让他倒戈大皇子。
大皇子,其实才是帝王的最佳人选。
“大哥说的有道理,”三皇子自然极是配合:“大哥甚少出门,对于这些事,难免会有些生疏,所以他绝对不是处理这件事情的最佳人选……”
“那就太子吧……”皇上忽然冷冷开口,鹰隼般的目光冷冷直视瞠目结舌的太子:“一个紫夜而已,只是你的一个臣子罢了……若是连这样一个臣子你都摆不平,那又何来治理国家一说?毕竟单单就这朝堂之上,就有数不清的臣子……”
太子一张脸苦的简直能挤出苦瓜汁来:“父皇……儿臣也怕是办不好的……我与那个紫夜,你又不是不知道……”
皇上的手掌重重拍在了太子肩上,倾身压低了嗓音:“那就不要让朕再对你失望了……”
……
阳光洒满的葡萄架下,紫炎和离子玄分据石桌两侧,对弈正欢。
远处的院门处,正值齐闯和单连战俩人值岗,懒洋洋的有一搭每一句的聊着天,眼看着就要昏昏欲睡。
正走神时,恰巧瞧见紫绍奉正大步流星而来,连忙正色迎接。
“老爷,曾叔……”
“二爷呢?”
“二爷在和离少爷下棋呢……”
打眼看去,葡萄架下,两人神色各不相同。
紫炎神色极是凝重,目光紧锁棋局,一枚棋子在他的指尖翻转着,却是迟迟没有落下的意思。
曾硕倒抽了一口冷气,压低了嗓音:“老爷,我记得二爷和你下棋的时候,也会出现这样的神色吧?”
“是啊……出现这样的神情,就是他在思考棋局之时……而这个时候,往往就已经输局已定……”紫绍奉面色也不觉有些凝重。
对于行军将士来说,象棋可不单单是一种娱乐。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印证了一个人的统军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