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鸿到了刘家大院,毛小道一眼便认出,那个柳若鸿,居然就是前天晚上埋在乱坟场上的尸体,也就是小夫人的姘夫,但他却不敢指认,生怕出了差错,而其他两个见过那姘夫样貌的护院,也已被害死,当然,那个时候,已经认定是我杀死的。
除了毛小道,刘老爷和儿子女儿以及柴老管家,都是没见过那个姘夫的模样,更不必说认出这个柳若鸿了,所以,在毛小道没有指证的情况下,柳若鸿顺利的在刘家大院稳住脚步。
由于写诰文要选择时辰,而且小夫人又是小妾,更是不能占用上午的时间,要写也只能晚上戌时再写,所以刘老爷便是吩咐柴老管家去招呼人上好酒好菜款待邀请来的宾客。
一顿饭吃下去,便是到了下午。
正当时辰来临,那柳若鸿准备写诰文的时候,突然有人传信儿,说小夫人上吊自杀了。
这还得了,刘老爷这休妻还没进行呢,家里就添了一个新鬼,立刻带着众人去看望自尽而亡的小夫人,刘老爷见到小夫人,没有说什么,只是抱着小夫人痛哭半天。
待众人反应过来,却是发现柳若鸿和小姐刘玉娟不见了踪影,当又有人前来传信儿,说小姐正和柳若鸿在闺房中偷欢,这可是不得了,刘老爷顿时气得喷出一口鲜血,一旁的狗剩听到,更是一个箭步冲向小姐的闺房,说是要杀了柳若鸿。
由于剩下的几个仆人和护院,都已经被狗剩收买,所以一股脑地跟着狗剩冲进了小姐刘玉娟的闺房,但过了一会儿,狗剩却是带着仆人和护院垂头丧气地走了回来,并向大家说,小姐和那柳若鸿不知去向。
刘家村的管事和老辈人一听,顿时决定下山到村子里召集所有壮丁去寻找小姐和那柳若鸿的下落,但就在众人走后,狗剩却是暴露出了真实面目。
他先是打死了刘老爷,继而本想连刘老爷的儿子刘子铭也一并打死,但不知他又打出了什么算盘,却是命人将刘子铭和毛小道抓着抓走了,下落不明,只有柴老管家,被狗剩警告,若是从此以后装聋作哑,还能享个几天清福,若是不能装聋作哑,便和他断绝关系,并将其斩草除根。
说到此处,我大概已经明白狗剩的意图,而我先前的两个疑问,也全部弄清楚了,一个是觊觎刘家大院的家业,一个是好色之徒,遍地的猎取美色,表面看似有学识的人,其实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或许这二人就是传说中的狼狈为奸了。
说到这里,柴老管家已经是泣不成声……“都是我引狼入室,是我害了我们家老爷以及大大小小十余口,其实那些护院和仆人,都是狗剩那个畜生,连同那个妖人一起做的,这是……这是小道被抓走前,偷偷塞给我的纸条……”
我接过毛小道的纸条,只见上面写着:“速寻陈小酒,柳若鸿乃是人身妖灵!”
“人身妖灵?”
我皱了皱眉头,不免倒吸一口凉气,道:“难怪啊……难怪他能变成一个死去的人,原来柳若鸿并非是柳若鸿本人,而是妖灵操纵的傀儡,那晚之所以我未探出生气和死气,乃是妖灵离开了柳若鸿的身躯,但不知那妖灵用了什么妖术,竟然让我感觉不到妖气的存在,真是奇怪!”
“到了第二天,刘家村的人到大院传信儿说没有找到小姐和柳若鸿的下落,可恨那狗剩竟然告诉来人,小姐已经找到了,并且不用再声张,刘家大院最近这段时间谢绝宾客来访,如此,就连村子里的人,也完全相信了狗剩那个畜生的话,这样,狗剩就可以尽情的享用刘家大院的家业了!”
柴老管家抹了把泪,接着说道:“我趁仆人不注意,偷偷跑了出来,立刻前往警察所,哪知墨警长的千金也……”
“是啊!”
墨守则重重点头,接着说道:“若非柴管家告诉我这个惊天的秘密,我也不知道我女儿在和一个妖怪谈感情啊……其实我女儿也痴迷那个柳若鸿的才学和样貌,多次前往柳若鸿的家里寻求墨宝,渐渐的,日久生情,最近几天,更是早出晚归,直到昨天晚上再也没有回来,今天看到柴管家手中的纸条,我恍然大悟,都是我教女不严,才让她被那个妖人所欺骗,对了,陈先生,那妖人频繁的拐骗良家女子,是不是古书上记载的,要用女子的贞……修炼什么采阴补阳的邪术啊?!”
“墨警长先不要着急,这件事还没弄清楚,胡乱猜测,只能让事情越来越复杂,我们要冷静的对待,一步步救出令千金,千万不能操之过急,就怕那妖人狗急跳墙,后果相信都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
我皱了皱眉头,一边安慰着墨警长,但一边又在同样担心,其实墨警长说的,也并非全是妄想,那柳若鸿既然是妖灵操纵的行尸走肉,真正罪魁祸首应该是那妖灵,而妖灵之中,擅采阴补阳之道者,比比皆是,这个可能,也是有的,但为了安慰墨警长,我也只能这么说了。
“陈先生,那你说怎么救?只要用得着人手的,我那警察所近百人,随时待命!”
墨警长焦急地问道,并严正地声明自己着急救人的立场。
“眼下不知道人都被关到哪里去了,所以只能先找到人被关的具体位置,才能借助警察所的人,将人全部救出来,嗯,我决定今晚前往一趟刘家大院,再会一会那狗剩,并要回一样东西!”
我冷笑一声。
墨警长吩咐下属把我的诛邪剑和百宝袋都还给了我,我拿起诛邪剑看了看,上面唯独少了辟邪神玉,若是丢掉了辟邪神玉,我日后该如何向灵竹交代啊……
“诛邪剑,我们又要并肩作战了,这次我们不但要降妖伏魔,更是要除尽人间大恶,正我道门玄风!”
我冷冷地说道。
“陈先生,要不我派两个身手好的下属陪你去,以防不测!”
墨守则郑重地说道,显然他不会放过任何救出他女儿的机会,所以明知道我这次前往刘家大院更多的是探查出狗剩究竟勾结了谁,并找出那人的下落,起码能得到一丝线索。
“不必了!”
我提着诛邪剑走到门口,突然又停下,回头道:“墨警长,明天太阳出来之前,有什么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说完,我闪身冲进了一望无际的夜色之中,刘家大院,刘老爷,没想到我陈小酒的到来,竟然惹下了这么多的祸事,唉……
半个时辰后,我忽然冲上了乌金山的山坡,并顺利地绕到刘家大院的后门,只见后门并无一人把守,按说狗剩刚刚得势,应该派人把前后门都严加看守才是,为什么这门内门外都空无一人呢?
“嗯?邪风针?!”
我定了定神,突然发现门头上方贴着一道符咒,符咒上面,还刺着一根细长的黑针,此符正是邪风符,是极其恶毒的符咒,一旦被符咒命中,便会如中风一般,浑身瘫痪,直到全身上下千疮百孔,最多七日便死,那邪风针,上面浸泡过蝎毒,是非常邪门的法术,有了这邪风针把守庭院,难怪狗剩敢有恃无恐。
“可惜我的阴阳镜丢失了,否则定要翻转此符的威力,将里面的恶人反受其果,眼下不宜破掉此符,难免会有动静,先留你一时半刻,待我出来之时,定要破了你!”
我笑了笑,随地找了一块石头,伸手咬破手指,在上面写出“泰山石敢当”几个字眼,口中急急念出咒语,咒语一停,我双手捧着石头迈进了门槛,就在迈进去的刹那,石头“嗡”的一声碎裂开去,几乎没有什么动静,一块坚硬的石头,就那么四分五裂了,我纵身跳了进去,回头向那碎裂的石头笑道:“多谢为我抵挡一劫!”
提起诛邪剑,我闪身来到内院,看着空无一人的荒凉院落,不免叹息一声。
纵身跳上院墙,借力又跳上了屋顶,我身法轻巧地飞掠过内堂,直接掠至正屋,小心翼翼地揭开一块瓦片,并将上面的土灰轻轻拨开,除却竹片,终于露出一个孔洞,仅仅能看到下面的桌案,不过这也已经够了,因为桌案边上,狗剩正对着一大桌子好酒好菜胡吃海喝。
“狗爷!”
突然,一个尖嘴猴腮的小青年跑到狗剩跟前,嬉笑着说道:“狗爷,东厢房内,已经有个大美人儿在等着您呢……”
“去你妈的!”
“啪!”
哪知狗剩一杯酒泼在了小青年的脸上,且大声骂道:“柳大师让我三天之内不准近女色,你******是不是存心跟老子过不去啊?!”
“狗爷……狗爷,那也是小的们的一点心意,为了孝敬刘家大院新主人,小的们可是煞费苦心,特意从隆县杏仁胡同找来了他们的花魁小水灵儿,如果狗爷不喜欢,那小的把人送回去就是了……”
小青年委屈地捂着脸。
“等等!”
狗剩突然伸手阻止,并问道:“真的是那个杏仁胡同里的小水灵儿?咳咳,那……那就先留下吧,这么晚了,路上不安全,别把小水灵儿吓着了,还是明晚早点送回去吧,你先出去,对了,我说你们这些小兔崽子,让你们从街头巷尾来到这大院里过逍遥日子,不是让你们当山大王的,你们当痞子当上瘾了还是咋的?别******都跟土匪流氓似的,还小的小的,以后出去要讲究,有素养,起码像狗爷我这样,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