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院慌忙去追赶那人,而房间内,刚穿好衣服的小夫人云髻则哭喊着跑了出来,并嚷嚷着要寻死,狗剩冲上前阻止,而柴老管家则搀扶着刘老爷,剩下的事情就是我所看到了的。
“唉!没想到我这么大年纪,临了临了,却是被那个伤风败俗的娘们被毁了一世的名声啊!”
刘老爷深深地叹了一声。
“请恕小酒前番的冒犯之罪,此举,也正是看到刘老爷的气色有些不佳,准确的说,是黑煞临门,乃是有赤黑之劫,此劫甚是严重,而且异常的凶猛,故而晚辈不得已发起了酒疯,希望将此劫拖上半个时辰,以验证结果是否改变,现在看来,倒也是歪打正着了,呵呵!”
说到最后,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陈道兄,什么是赤黑之劫?我怎么没听家师说过呢?小道孤陋寡闻,还望道兄指点一二!”
毛小道认真地问道。
“赤黑之劫,乃连环灾劫,赤乃血光之劫,黑乃暗毒之劫,也就是说,躲过了前面的躲不过后面的,躲过后面的,必然要经历前面的,这一劫,可是很难躲过的,所以才说它异常的凶猛,不过,来的快去的也快,我现在想的不是此劫,而是此劫其一,暗毒之劫,此为饭菜下毒致人殒命之道,究竟是什么人,能够混进刘家大院,并且伺机下毒要毒害刘老爷呢?”
我说出最后的疑问,无非是想从这一线索,来推断刺杀刘老爷的那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或许有人看见过他的真容也说不定。
“陈先生的意思,难道是说此人一早就暗藏在我们刘家大院?而且还是非常容易接近厨房的伙计?”
刘老爷皱了皱眉头,急道。
“呵呵!此事先不忙去推敲,毕竟都只是我们猜测出来的,还是等那几个护院追赶回来之后,我们再从中获取线索,将此事调查清楚,其实我心里还有一个疑问,只是眼下还不适合说出来……”
我想了想,决定还是先不说。
“嗯,或许我和陈先生所想,是一样的,既然不方便说出来,那就先不必说。”
刘老爷冷静地说着,并悄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啊?父亲!您怎么受伤了?!”
“父亲!”
突然,房门被人一把推开,走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人,和一个二十左右的妙龄女子,据说刘老爷晚年得子,有着一双儿女,或许这两个,就是刘老爷的公子和千金了啊!
“没看到贵客在么?还不向陈先生、小道问好!”
完全没有给子女哽咽叹言的机会,刘老爷严肃地瞪了他们一眼。
“见过陈先生,小道我倒是记得,几年前来过刘家大院,我叫刘子铭,还记得我么?”
被父亲训斥之后,刘子铭倒是温文尔雅地向我和毛小道打了声招呼。
“我叫玉娟,见过陈先生,小道,父亲,您伤的重不重?怎么大夫还没来啊?若不是柴叔告诉我,我还不知道您受伤了……呜呜呜……”
果然,女孩子是水做的,仅仅和我们打了个招呼,便转身趴在刘老爷的身上抽泣起来……“一定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干的,是不是?”
“这个……”
显然刘老爷并没有打算把实情告诉女儿刘玉娟,想了想,刘老爷叹道:“玉娟,毕竟她也当过你的小妈啊……”
“哼!年龄和我相差无几,她还有脸当我的小妈,父亲,我是不是说对了?”
刘玉娟说着,眼眶再次一红:“父亲,您倒是说话呀……呜呜呜……”
“唉……不错,正是云髻背着父亲偷人,但此事千万不要张扬出去,只要找到那个人,把他送进警察所就是了,至于这个女人,父亲自会处置她的,你们作为后辈,就不要管长辈们的事情了!”
刘老爷说着,再次叹声。
“不!这个女人不能让她活的那么舒坦,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训她!”
听完刘老爷的话,刘玉娟顿时站起身,转身向着门外喊道:“狗剩!狗剩你死哪去了?!”
“小姐,我在呢,我一直在保护您呢!”
狗剩火急火燎地跑到门前,一脸激动地回答。
看到狗剩的表情,我莫名地皱了皱眉头。
“你说,那个贱女人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要见她!”
刘玉娟叉着小蛮腰,一脸逼迫的架势。
“小姐,我这就带你去!”
狗剩直接一垫脚,哪知此刻刘老爷不着痕迹地扫了狗剩一眼,吓得狗剩浑身颤了颤,道:“可这是老爷吩咐……”
“我父亲现在重伤在身,家里一切大小事务我有份料理,现在我要你带我去找那个贱女人算账,你去不去?你一向是最听我的话,难道这一次想反抗我不成?!”
刘玉娟撅起小嘴儿,瞬间,狗剩一尥蹶子转了个身子,硬生生将刘老爷递过去的眼色挡开。
“不,我狗剩全听小姐的,小姐让狗剩做什么狗剩绝不违抗!”
狗剩不顾刘老爷的眼色阻止,急忙带着刘玉娟走出房间。
“唉!反了天了,这个混账东西,居然敢不听我的话,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他!”
刘老爷气呼呼地骂着狗剩,转而向默不作声的刘子铭说道:“子铭,明天就把这个狗剩赶出刘家大院,我看这小子意图对玉娟不轨,她是你妹妹,你可要保护好她啊!”
“嗯,明天我就打发狗剩回老家去,这个狗剩,自从被柴叔引荐过来,就一直在大院内吆五喝六,好像他就是大管家似的,只是……父亲,柴叔一辈子为咱们家尽心尽力,现在这么大年纪也就收了狗剩一个干儿子,若是我们把狗剩赶走了,那柴叔他……”
说到这里,刘子铭不免有些为难。
“是啊!我也是顾虑老柴的感受,所以迟迟没有惩戒狗剩,但现在的狗剩已经不是往昔的狗剩,我看他不像是狗,而是一匹狼啊……”
刘老爷拍了拍刘子铭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
“老爷,张大夫来了。”
冷不丁的,房门外传来了柴老管家恭敬的声音。
我们皆是相互看了一眼,或许都在想一个问题,刚才的话,柴老管家听到了没有?
“柴叔,让张大夫进来吧。”
刘子铭立刻站起身,微笑着说道。
很快,柴老管家领着一个手提药箱的老大夫走了进来,待张大夫为刘老爷检查了一下伤势后,还是惊愕地说道:“看似无凶也有险,伤刘老爷的利刃,差一点就进了心脏,唉,不过总归是差了一点,待我为刘老爷敷药包扎,三天之后换药,七天之后想必就无大碍了,倒是这几日多注意休息,我再开几副药,内外相济,会好的快一些!”
“多谢大夫了……”
刘老爷感激地说着,并示意刘子铭倒茶。
半个时辰后,张大夫算是功成身退,刘老爷的伤势得到了处理,倒也安稳地躺在床上休息,而刘子铭则领着张大夫去拿诊金并送张大夫离开,房间内,却是只留下我和毛小道以及柴老管家。
“老爷,您多休息,我去处理一下别的事情。”
柴老管家恭敬地说着,但刚欲离开,却被刘老爷拦下。
“老柴,不必了……”
刘老爷缓缓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宾客以及各自回家了,其他的琐碎事情,都有人打理,你现在还能处理什么事情?无非是遣散狗剩,我知道你听到了我刚才与子铭的对话,但无论怎么说,你都是刘家大院的亲人,我们刘家大院就是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养不活一个下人,更何况他还是你收下的干儿子……”
“多谢老爷怜悯……呜呜呜……”
柴老管家当即跪在刘老爷的床前,失声痛哭,许久后,才缓缓说道:“虽然那畜生还能留在刘家大院,但若是他敢对小姐有半点想法,我一定打断他的狗腿!”
“柴爷爷……”
毛小道慌忙去搀扶柴老管家,却被我一把拽住,并阻止他说下去,我向毛小道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老柴啊,倒不是我看不上你家狗剩,只因玉娟打小被娇生惯养,一心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呵呵,若是与狗剩……就是怕委屈了狗剩啊!”
刘老爷此话,简直是推辞的最高境界,看似是折损了自家女儿的面儿,其实是嫌弃狗剩身份太过低下,更重要的还能给柴老管家一个台阶下,一推一就,这个话,算是将这个事情定死了。
“老爷的话,老柴我都记下了,回头我一定让狗剩安守本分,老老实实的做人。”
柴老管家重重点头,并再次下了保证,如此,刘老爷方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立刻示意毛小道去搀扶柴老管家,毛小道也不含糊,上前将柴老管家搀扶起来,然而,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道急促的声音,这个声音,正是狗剩的声音。
殊不知,他的命运已经在刚才的一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老爷!不好了,家里的护院都回来!”
狗剩气喘吁吁地跑到门前,着急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