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玲子一番赘述,知道她之前为何惊恐不定了,如果这镇护将军墓真的有什么诅咒之说的话,那么拿取应龙丹将比我们想象的要麻烦得多。
“玲子,别想那么多了,咱们被困在这里,就如同困兽一般,对周遭的一切完全不知,与其坐以待毙,总还是试图寻得一条出路的好。”我试着慢慢扶起玲子,却感觉她此时并没有起来之意。
“刚子哥,从小除了梅子姐,就您对俺像亲妹妹一样,如果我犯了什么错,你不会怪我对吗?”玲子那边低着头默默的说。
“傻玲子,你这是说什么呢,刚子哥怎么会怪你,从小你的性格就比梅子倔,有些冒失我们也当然要护着你了,单不说远的,就说咱们这一路,从遇上锡尸,到树姥姥,堕龙闸,再到进入这古墓地宫,你可是帮了我们不少忙了,原本以为这一路你会成为我们的负担,也不像让你跟着我们一起冒这趟风险,可是很多时候我俩还不如你呢,又怎么会有怪你的道理呢!”
“刚子哥,我想和你说些事?”说罢我注意到玲子的神情不对,虽然注视着我,却又不敢直视,神色之中似乎在躲避着什么,似乎有什么话欲言又止,而又非说不可了!
“什么事,咱们现在是安全的,你尽管说好了!”
“还记得咱们三个从双栾树的阴阳渡走出来之后,您曾经有些话想问我吗?”
“哦,那个啊,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咱们现在的境况可不乐观,要寻到出路才是最主要的,再者我当时我便说过,我完全尊重你的想法。”
“是,我现在便要说,这一路不但是你,连粗心大意的伟子哥也看出我和你们有些不太一样,更何况是从小就心思细腻的你,我更是无法瞒得过的,也许我的有些做法你已经猜到一二了,只是这一路以来也许你看出我也有难言之隐,所以一直没有道破,我们还不知能否逃出这个石室,有些话该说的我还是因该说了。”玲子又是一些铺陈,也许即使她肯说也是有什么难处。
“刚子哥,你没有看错,咱们这一路,无论如何我都没有丢下手里的匕首,虽然你没有问我,但是当我在蚂王爷面前再使用那把匕首之时,虽是生死攸关之际,你的神色之中还是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我想不单是因为这蚂王爷如此巨大,还有的就是您对我死握这把匕首感到疑惑,其实一则是因为这东西可以用来防身解围,二者这匕首是我先辈传下来的,只是不知为何是拐子爷让你们从何处取来,我也从来不知这把看似普通的匕首到底有和不同之处,要说唯一特别的,那就是这匕首看似古朴陈旧,实际锋利异常,九叶莲华扣下的石门之所以被我刺入,一是因为这匕首锋利,二则也是因为生死关头我顾不上许多,若当时不成我们便只有等死的分。”
“是,这点我看出来了,自从在荒冢地遇上锡尸之前我将这匕首交给你防身,无论什么棘手的境况下你都紧握着这把匕首,我便猜想这匕首也许和你有着什么关联也说不定,只是拐子爷只说这匕首是刘大脑袋家地下镇魂的阴寒刀刃,并没有再说这匕首的特异之处,而其来历我们更不得知了。”
“别说是你们,就是连我也不知道,拐子爷知道这匕首所在之处,而我至亲的人却一无所知,也许他与我的先辈是旧相识,只是他只字不提,只说你们寻找应龙丹必然会历尽艰险,暗自吩咐我跟上你们一起来着镇护山!
”你说啥?“此时我心中一惊,倍感惊讶,怎么玲子这一路跟来竟然会是拐子爷暗里吩咐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玲子,你一个姑娘家,拐子爷怎么会让你跟着我们来这种地方,不可能,拐子爷待我们视如己出,我更是他从小养大的,他的为人我在清楚不过,他不可能让你冒这种险,绝不可能!”
显然玲子对我此时的反应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淡淡的对我说:“刚子哥,这一路以来,你觉得妹子我的一些举动该是一个女孩该有的吗,我砍倒了锡尸,在你们没留意之下解决了守墓奴,又打开了九叶莲华扣这些遭遇每一个都可以顷刻间让我们丢了性命,我本想这一路照顾好自己,不给你们添麻烦就是了,可是那种情形之下我不得不出手,让你看出端倪已是在所难免,可是我不后悔,只要咱们平安就好,我更不后悔多年前的选择,因为我还有能力与命运抗争,我只是后悔没能力挽困境,咱们再次被困在这里。”说罢玲子叹了口气,似乎意志消沉,追悔莫及。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坐在玲子一旁,此时的松木火把已经没有了什么光亮,一旁的大伟只是傻呵呵的坐在那里看着我们,看似没什么大碍,我,玲子,梅子以及大伟是从小的玩伴,彼此间的感情自不必说,眼下我和玲子的这番对话即使他听见也无所谓。
玲子说多年前的选择,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姑娘今年才刚满二十岁,要说啥多年以前,那他最多也只是个小孩子,到底能做出什么选则,竟然能关乎命运,难道他的父母及梅子也不知道吗,我猛然想起在阴阳渡里的鸡冠蛇曾幻化成梅子的模样,只是一句:还记得十二年前的约定。让玲子回过头去,难道他所说的选择便是指的这个吗?
我看玲子神情落寞,也许他不想再说下去,本想再安慰她几句,谁知这姑娘默默的说着:“金水分形!”
我被玲子这句话弄得莫名其妙,对她说了句:“什么金水分形,玲子你嘀咕什么呢?”
“欲得神通,金水分形,行分则自见其身之中之本质,得其本宗者,其精悉之道可假托人形,神形共知!”
“玲子你都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此时我已经完全糊涂了,却预感玲子似乎要说出什么对于她而言极为隐晦的话。
领子没有再言语,只是默默地从身后拿出一个小木盒子,不大不小握在手心里正为合适,我不禁感到惊讶,这个难不成是
玲子依旧表情淡漠,我看到他手心里的小木盒子竟然有种思成相识的感觉,猛然间想起这木盒子和刘大脑袋家地下墓室里的麒麟匣一般无二,只是要小上许多,拐子爷曾说那木盒上有麒麟踏霭,是祥瑞之兆,目的是为了镇住这木盒之内的三魂七魄,只是我是个典型的无神论者,虽然一路以来的经历让我多多少少对自己的观念产生动摇,可是我始终无法相信这么个小木盒子里会封有什么魂魄,这麒麟踏霭又和所谓的封印灵魂有什么关联,当日即使拐子爷亲口说出,我也是半信半疑。
随即我说出了心中的疑问:“玲子,难不成你是想告诉我你手心里的小木盒封印着人的灵魂,我只知道这是一种道家秘术,说是可以驱役鬼神,可只是耳听为虚,眼见表象,都做不得真,我曾看过这种秘书便是金水分形术中的其中一种,具体的名称我倒是忘记了,你怎么会这些,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此时,我感觉眼前的玲子是那样的陌生,仿佛我们从未有过交集,只是我一直坚信玲子永远是我们的好妹子,这点是不可能变的!
“刚子哥,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存在或不存在的,看不到本质,浮于表象的东西所带来的变化在外行人看来便是出神入化,鬼神难测了,而这本质所隐含的东西,便是将掌握本质的人与其他人分开的界限了,既然你知道这是金水分形书的一种,那我也只能告诉您这么多,这金水分形术到底是真实存在,还是只是流史传言,只能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不会有什么定论!在顺懿皇后墓里的青衫女子的确是受我驱使,至于她到底是何物,刚子哥,希望您能理解这是不能外传的法门,也是历久而成的规矩,而守墓奴也是一种秘传法门所纵着,区别只在于守墓奴可以谋人性命。我本不想说出这些,可是如今我们被困于石室之内,外面又是绝境难行,如此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和您说这些,只是你们一定要替我保守秘密。”说罢玲子闭起了双眼,扬起了头,一脸漠然的惆怅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