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我们三个在这堕龙闸里死里逃生,要全部归功于玲子,这么一个看似柔弱的小女孩。
这九叶莲花锁我大致了解一些,实际来讲莲花是没有九叶一说的,莲花纯净高洁,极尽善美,可以说是佛教的主要象征之一,所以看到的活佛菩萨像大多是端坐或站立在莲花宝座上,因为他们超脱世俗,不入轮回,是至高至洁的象征,正是用莲花象征的他们神圣本源所在,佛教中的莲花只被描述成为四瓣,八瓣,十六瓣,三十二瓣,百瓣,千瓣,却极少出现单数的现象,而这九叶莲花锁确是如此,只是因为九为阳数之中的极数,也就是单数之中最大的数,所以在古书里曾经说过;日中则昃,月满则亏,十是个满数,所以九便是极数了。这莲花锁取九叶为名,也可看出它是机关消息里绝顶的一种了。
而这九叶莲花锁确切的说应该叫九叶莲华扣,因为在古墓里面是很避讳锁这个字的,这躺在古墓里的官宦富贾亡者,穷尽精力将古墓布置得极尽奢华,有的甚至与生前生活环境一般无二,所谓事死如事生就是这么个道理,都希望在古墓里有朝一日可以羽化成仙,飞升极乐,若是有与锁有关的物件,那无异于将死者亡灵锁在墓里,视为不吉利的,所以这九叶莲华实名为锁,但还是习惯称其为九叶莲华扣。
九叶莲华扣在未打开之前是含苞之状,中心处有一小孔,仅能容绣花针放入,这便是这锁的锁眼,里面空心分布有九个花蕊呈圆周分布,即为这锁的锁簧,若想打开九叶莲花锁,就需用细长物探到花蕊处,逐一拨开,在外行人看来也许不难,认为稍一用力拨开便可,表面看如此,实际难就难在这拨蕊上,九花蕊下都是用锁子连接,外面根本看不到,探针探入时完全是靠手感找到花蕊,先拨开最上方一个,然后顺时针逐一拨开剩余八个,因为花蕊较小,靠的又比较紧凑,稍有不慎,,哪怕只是手指极为微小的颤抖,不小心挑错了花蕊,或是连带另外一个触碰,那么这锁簧便会一个扣一个,将锁彻底锁死,再也无法打开,身陷堕龙闸的人只能眼睁睁等死,若是顺势挑开九个花蕊,那么每拨开一个花蕊莲花便打开一瓣,待全部打开后就算开了这九叶莲华扣。此时就如同这堕龙闸的开关。扣开闸止。可以说解开这九叶莲华扣的关键不在于眼力,而是在于手感,据说当年练开这九叶莲华扣的人,要在装满米的碗里放入大小相仿的沙粒,然后蒙上双眼,完全凭探针拨动的感觉在碗里试探,最终将里面的沙粒挑出才算过关,练就这一绝活的枯燥程度,和对人心志的磨练绝非是一般人可以受得了的。
而玲子刚才踩在匕首之上,却没有让我和大伟帮扶也是有原因的,如果让我们帮忙,那么在这种生死攸关的环境下,人肯定会吓得不自觉发抖,若是这样拖住玲子,她也不会稳当,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去开锁,而踩在已经深陷石门的匕首,却是个很好的支点,然则这单脚踩匕首的功夫本不简单,更为不简单的是玲子站稳后手指紧扣住石门缝的功夫,这个也许外行人看不出来,只是觉得类似杂技一般,实际上大有名堂,是一种早已失传的古武术招式,名叫羚羊挂角,关于羚羊挂角,其实有“羚羊夜宿,挂角于树,脚不着地,以避祸患”之说,据说这羚羊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为了避免其他野兽的袭击,会寻找一棵大树,看准相应的位置奋起一跃,刚巧可以将角挂在树杈上,这样一来整个身体都悬在半空,一般的野兽无法够到,这也算是羚羊的‘独门绝学’了,后人从这个传说里得到,也会专门的练习,并融合到武术名称中来,当然这种招式讲究纯粹的技巧与耐力,因为石门门缝较小,手指不能扣入,所以玲子才将随身匕首刺入石门作为支点,单脚踩在上面。真正的羚羊挂角招式并非如此,而是瞅准位置,单手固定其上,完全是靠单手的力量支撑全身的重量,就如同引体向上一样,只是难度要大得多,单手固定后,要保证全身不能有分毫颤抖,否则根本不能集中精力去开九叶莲华扣,饶是这样,刚才玲子左右的力道也肯定的是大出奇,后来这门功夫已经很难见到,只是因为专门用于开启机关消息所用,不会传给外人。
这开扣的手感练就和这羚羊挂角功夫都是需要数载不间断的苦练才会有所成效,一手练力道,一手练技巧,可以说能会其中一样功夫的就已经极不简单,而玲子却两者兼备,我们也因此得救,到底这姑娘是什么来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从没有看出这姑娘有什么不同之处,和妹子一样的清纯柔弱,不过事实如此,又得她救命之恩,此时决不能将这层窗户纸捅破,而大伟也没有多想,起码玲子不会有害我们之心。
“刚子哥,我没事了,咱们赶紧走吧,穿过是门后的墓道,还不知道走多远才能找到应龙丹呢?”说罢玲子站了起来,扑扑身上的尘土冲我们笑了笑,还是那样给人一股暖意。
前方墓道不算宽阔,整体是券顶土洞,都是用红褐色土夯实,因为手电光亮毕竟有限,也有可能是涂漆在上面,洞顶用长条砖砌筑,平卧,立放两种形式交错,有很好的加固效果。依旧是倾斜向下,只是坡度较缓,没有石台阶,好在墓道干燥,我们只要注意别滑倒就可以了。
走了没多久,大伟收住了脚步,回头和我说:“刚子,你快看,这墙上有不少彩色壁画!”
我和玲子急忙赶过去,手电所照之处全是壁画,光束往远处晃去也都是,不知道连绵多远,极为壮观。
我们三个大致看了看这些壁画,在我们旁边这幅画的是沙场激战的场景,两军交锋,刀枪剑戟往来,对人物马匹的刻画简单明了,极为传神,甚至通过细致线条的勾勒,士兵的表情也依稀可见,在这幅壁画最中间的是两位将军交锋,一人手持狼牙棒,气势威猛,一人手持方天画戟,大有虓虎之勇。旁边的一副则仅仅刻画出这位手持方天画戟的将军,策马扬戟,手里拿着一个人头,旁边扔着一根狼牙棒,极有猛将吕布的风范,如果我们没有猜错,这位将军便是拐子爷所说的镇护将军了。我们三个人慢慢前行,继续看下去,之后就是在金銮大殿,这位将军接受赏赐的场面了,里面刻画出一位太监在其身旁,手托玉盘,其中两个黑点,这应该就是应龙丹了。看到这里我们不禁有些激动,壁画里反映的当真和拐子爷所说的一样,这应龙丹当真是皇帝赏赐给镇护将军的,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找到剩下的那一颗。
壁画里反映的当真和拐子爷所说的一样,这应龙丹当真是皇帝赏赐给镇护将军的,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找到剩下的那一颗。
在之后两侧的壁画依旧以刻画这位将军为主,只是后面的几副又出现了一位女子,这女子双眉入鬓,秀发飘然,遮住了部分容貌,却不知为何没有刻画五官,让人看到她有一种空洞诡异的感觉,其后的几副壁画大多刻画将军与这位女子的生活场面,两人似乎情投意合心意相系,在之后似乎内容大相径庭,竟然有这女子在祭台上被绑缚吊起的情形,镇护将军跪在其旁,祭台高处宝座上坐着一位体胖威严之人,似乎是当时的皇帝,而将军似乎是在像其求情,之后这一副壁画内容与前面有些脱节,好似将军站在悬崖边上举手遥望,不远处是那女子飘在半空面朝弯月而去,我心中不禁有些疑惑,这不分明是嫦娥奔月吗,而悬崖边上的就是后羿,难道古人也有抄袭的爱好,这女子虽然是朝月亮奔去,却是身躯前倾,双臂后垂,头发也飘向鬓后,却依旧没有任何线条勾勒这女子的五官,这姿势加上没五官的面部,怎么看怎让人别扭,和最开始那几副勾勒细致生动的壁画相比迥然不同,难道这古人也喜欢偷工减料,画到这里便草草了事。
再往后这壁画便没有了,我总感觉这些壁画虎头蛇尾,除了可以确定这镇护将军确实被皇帝赏赐了应龙丹外,其余我们看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而且这些壁画上没有任何文字记载,一切只能凭我们去猜测。
一般而言,获取古人留下的信息,最为直接有效的便是文字和图画,我们先前在赑屃石碑前只认出了‘镇敌边外,护国兴邦’八个大字,其余的是古渤海文字,我们无法认出,而这壁画也没有传达什么有用的信息,到最后竟然不了了之,只能从最后一幅壁画上推测出这位将军与那女子忍痛分别,或是生离死别也说不定,只是比较含蓄的用类似于嫦娥奔月的手法说明他们二人此生无缘再见。
沉思良久,总觉得耗下去也不会在发现什么线索,我们所剩时间,以及食物和照明设备都不足,不能再耽搁,招呼玲子和大伟继续前行。
玲子那边和我说:“刚子哥,那这些壁画功法细致,想要完成没有数月也是不可能的事,而且这古墓壁画向来是与死者息息相关,也许我们还没有看明白,或是疏漏了什么,我总觉得那些壁画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比如最后那一副,那女子奔向月亮为何姿势却是那么的别扭,好像脸部应该朝向那将军刻画才对,而且给我的感觉不像是在奔月,倒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拉上去一样。”
“嗯,刚才我也注意到了,可是上面没有任何的文字注解,咱们只能凭感觉去判断,其实也无所谓了,那些壁画和咱们要找的应龙丹关系不大。也许只是反应了镇护将军生前的一些场景,并且有虚构神话的成分而已,人不就是这样吗,谁不想把自己标榜的和神佛一样伟大啊!”玲子点了点头,算是勉强认同我的说法。
那边大伟嘀咕:“我看也是这样,就是可惜了这些壁画,要是能顺手牵羊肯定能值大价钱,可惜于爷还有更重要的是要办,顾不上拿了。”
“你这心也够宽的,还是多想想咱们即使找到了应龙丹还怎么出去吧,别忘了回头的路已经被封死了,现在还是要往前赶,希望老天开眼,给咱们一条生路,那些壁画在这不见天日的古墓里已经千年了,即使你带出去了,上面的色彩顷刻间就会飞散,之后上面勾勒的线条也会模糊变暗,不会有任何价值了,要是不嫌费事你扛出去几块试试。”我这边和大伟说。
大伟那边悻悻地说:“那还是算了,我可不干那无用功,再说了,救梅子才是咱们最大的事。”
“还不错,记得就好!”我话是这么说,大伟还是对那些壁画有些许垂涎,拿着手电朝后面又照了照,忙和我说:“刚子你快看,那怎么还有壁画”
我和玲子听他这么说,赶紧返回几步,和大伟停留在他所看见的那幅壁画,我忙和他说:“这不就是咱们刚才咱们看见的最后那副吗,眼花了吧,赶紧走吧!”
大伟也认为自己是看错了,有照了照旁边,确实没有他所说的那副新壁画,没想到刚走没几步大伟又再喊:“刚子,没错,是有新壁画!”
我听后心中一惊,他娘的怎么回事,难不成见鬼了,我让大伟拿好手电照准那幅画,三个人慢慢凑了过去,怎么看也是原先那幅画,没有任何变化,大伟也感到迷惑,极为失望的站在一边,我和玲子也没发现什么,转身要走。
那边大伟又是一顿惊呼:“刚子,没错,你快到我这个位置来,这壁画不一样了!”
我感到此事有些蹊跷,忙凑到大伟那边,从他这个角度看,那副壁画果然与之前完全不同了,之前描绘的是那将军站在断崖之上像那女子招手,却不知为何此时的断崖竟然是一口巨大棺材,这将军爬在棺材边上像那女子招手,面部痛苦扭曲极为恐怖,和之前英姿威严迥然不同。
再看上当那女子,更是让我们惊出一身冷汗,此时描绘出的竟然是一个吊死女鬼,双臂自然下垂,头发完全遮住了面部,而上方的一轮弯月,此时竟然是一把巨大的铡刀,单是按我们的理解,好像是这女子被人吊死却又要被铡首,下面的将军似乎死不瞑目,竟然从棺材之中爬出,极力想要去救那女子,却连触及的机会都没有。刚才是一副痴情男女忍痛离别的场景,此时却是两者均已死亡的场景,更让人感到心寒的是,那位将军竟然从棺木中爬出。我不禁想到这幅画是不是在暗示这古墓中的镇护将军会诈尸,单是一幅画竟然把我吓得冷汗直冒,那边大伟和玲子也是看傻了眼,恐惧,迷惑布满了他们的面部表情
三个人都傻愣愣的站在那里,我情不自禁脱口而出一句话:“是双影壁画!”
那边大伟忙问我:“啥双影壁画,你从哪听说的?”
此时我已经想跟木头说:“这是我在古书上看到的!”
“哎呀我靠,刚子,我就奇了怪了,咱们这一路趟过来见到不少新鲜东西,咋见到一样你就说你在古书上看过呢,我他妈真怀疑你看的不是古书,而是说明书。”
“我不知道,我,我也只希望这一切只是巧合,只是巧合而已!”此刻我已经有些结巴,莫大的疑惑再次涌上我的心头,人面妖蛾,茹血毛虫,天空霸邪,逆柱,树姥姥,乌金冠,双栾树,九叶莲华扣这些东西是在平时的生活根本见不到的,如果说知道其中一样两样算是巧合,而我却都在大队公社的老书上见到过,这已经不能再用巧合来解释,难道说这冥冥之中有什么指引,还是这些东西并不全是我在书上看到的,而是真实的存在于我记忆的深处,连我自己也不会发觉,当真正面对这些时,内心深处的记忆便急涌而出,越想越乱,猛然一震头疼,仿佛头部要被生生撕裂一般,我好悬跌倒在地,幸亏大伟及时把我扶住。
玲子那边关切的问我:“刚子哥,你怎么了,是不是这一路太疲劳了,要不咱们休息一下再走吧!”
“我没事,刚才就是脑袋嗡了一下,可能只是有点困而已,咱们时间要紧。”
“我看咱么也是赶紧走吧,看着这自己会变脸的壁画我总觉得瘆的慌。”大伟也觉得这壁画透着寒意。
临行前拐子爷就吩咐过我,要我这慢性子多估计他们,不能有什么闪失,此刻我感觉头不再疼了,忙和大伟及玲子说:“没什么,其实就是壁画,我知道咋回事。”
此刻我已经顾不上这一路遇上的一切是偶然还是必然,只知道在这阴森的古墓里,把眼前的一切解释清楚,消除我们三个人内心的恐惧和疑虑比什么都重要,忙和他们说;“这壁画只是分两次雕刻上去的,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前面的那些壁画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