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那些青梅竹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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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那些青梅竹马的事 (28)

其实那时阿四早早就认识了邻家女儿的,她也没有我说得那么的穷,我之所以在前面那么的踏她,或许是因为我太过恨她哥哥的缘故,呵呵,恨她哥哥,连带她也跟着倒霉了。不过我用的手法实在又太拙劣了些,用其他什么办法不好,偏偏要说她穷得穿邻家女儿的衣服?所以我觉得前面写的那些很不真实,不过,什么是真实的呢?在我的眼里看来,阿四虽然不至于去要别人的衣服穿,可她又实在是个很讨厌的姑娘,就拿她和我们的事情来说,她总是挑拨我们和邻家女儿的关系,搞得我们经常和邻家女儿很不开心。

我想她之所以这样做,无非就是我和小唐都不理睬她的原因,其实就为了我们的不理睬,就可以挑拨离间么?所以我们的她很是不屑,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对邻家女儿和她的狼狈为奸感到非常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再后来,我们和邻家女儿的关系恢复后,她仍然乐此不疲地向邻家女儿进谗言,邻家女儿开始也相信她,可是后来就觉得她说的话很假,也就不再那么听真她的话,可是她毕竟没有和她气。要知道,邻家女儿也是个寂寞的女孩,她和我们一样没有多少朋友,尤其是同性的朋友,所以阿四就显得非常珍贵起来,相比之下,我这个脏兮兮的孩子和一个头上有疤瘌的光头受欢迎的程度就下降了些,不过,因为她爱着小唐,所以她总是顾此失彼地讨好着我们,当然,或者应该说她在讨好着小唐,我只是沾了兄弟疤瘌癞头的光而已,事实上,邻家女儿对我一点兴趣也没有,这也就是造成我失去信心后来在恋爱问题上没有多大能力的缘故。

那时阿四和邻家女儿形影不离,因为我们恨着阿四,所以就不好找小雨点玩,可是我们总觉得受了欺骗,因为小雨点一直跟我们说她是不会理睬阿四了的,可是她偏偏又和阿四在一起,这就让我们非常愤怒,每次我和兄弟站在黄泥道上看见她们笑嘻嘻地路过时,我们的拳头都攥出了汗水,目光喷出了一千度的高温。

可是邻家女儿看见我们像树桩似的站在路边,而且还睁着一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时,她马上就向我们笑嘻嘻地眨眼睛,还不断地用嘴嘟向暗示着她身后的阿四,意思不外就是说,她和阿四的关系其实非常虚伪,和我们才是真的,和阿四在一起,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要承认,她的这招马上就平复了我们的怒火,一切都在不言中,看来阿四和邻家女儿在一起不过是受到欺骗罢了,所以这样一想,我和小唐都蛮有幸灾乐祸的意思,我们就没有继续想下去,其实想下去的话,毛病就会出来了,因为邻家女儿既然是这样的态度,为什么还要和她在一起?既然和她在一起不好玩,又为什么不把她给射了?所以要说欺骗的话,应该是我和小唐,可是我们竟然没有发觉,看来这也是年龄的缘故,年龄越小,考虑的东西也就越少,而且也不想考虑,觉得考虑是件很辛苦的事情。

我之所以恨阿四的哥哥,前面就已经说了,那是真实的,他的确在地上堆了一个撒有尿的土包让我去挖花书,而我也的确去挖了,再有就是他敲诈我的花书,一直把我的花书勒索干净,这也是真实的事情,这些都没有虚构,连带着这些,所以我就把阿三一起恨了,所以对她很没有好感,再加上她的摸样长得太过平凡,和邻家女儿站在一起时就显出她的相形见绌,所以就更加让我对她不爽,当然,这些只是其中原因,还有更不能忍受的是,她说话时总是带着黄腔,而且坐在板凳上时一双大腿大大的岔开,非常让人反感。

我厌恶这样的女孩子,更不能忍受的是她随时随地的放屁,这就使我对她恶心,只要看见她一来,我的鼻翼就情不自禁地感到一股恶臭,这几乎让我过了敏。长大以后,我尤其见不得乱放屁的女人,我觉得一个乱放屁的女人不仅没有教养,而且可怕,因为她连自己的可怕都不知道,这才是最大的可怕,当然,斯时她只是个小女孩子,可是从小见大,小的时候就是这样,长大后肯定也好不到那里去,所我几乎就断定她长大后肯定不是个好女孩,而邻家女儿就不一样了,她肯定会活得很好很幸福。

说到这里,我想起了后来一件事情,当然,那已经是很久以后的后来了。记得那是在我十八岁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和母亲到了阿四家,那时她还没有出门,还在家里玩着,每天她都擦脂抹粉,穿得非常之洋气,然后每天她都会出门,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孩子在一起玩,至于他们怎么玩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那些家伙都不是好东西,当然了,我也未必好得很,可是比起他们来,我简直就是天使了。

记得那天是黄昏,黯淡的暝色像薄纱一样地覆盖了金沙城,当然也覆盖了背街和朝阳南巷,背街已经变得车水马龙,华灯初上,两边的行人也开始多了,和我小的时候比起来,简直就成了两个世界,在我长到十八岁的时候,金沙城已经变得很有些繁华了,人们也开始有钱,家家户户都买了电视机,到处都听见电视机的音乐或对白声氤氲在大街小巷,和着橘子黄的街灯和巷子里纯白色的节能灯,各种声音和各种光线交织着,由是金沙变得光怪陆离起来。

我和母亲去的原因是朝阳南巷的坡还是陡,虽然那坡路已经用水泥浇筑过,可还是很危险。我和母亲去,就可以扶着她,虽然那时她还不算老,可我觉得还是小心些要好,所以我就和她去了朝阳南巷。

去阿四家的母亲不过是想和她老妈说说河边阿弥托佛的事情,关于这阿弥托佛,又值得我在这里说一说。远在七十年代,锁拉门桥下其实没有那尊菩萨的,后来到了水枯期的时候,干崮的河床的浮沙中就露出它老人家的半边脸来,当时发现它的是一个路过的老人,看见后,他马上就吓得发颤,在地上跪拜起来,这相信不胫而走,于是很多人知道了河床上有了这尊菩萨,这其中也包括了我的母亲。

在大家出钱出力地把它老人家接上岸后,就把它安放在锁拉门桥下,那是和我家截然相反的另一面,那里住的是陈家,陈家也是修在河边,从他家的门口就可以看见这尊菩萨,不知道是什么人说那就是阿弥托佛,于是就有很多人相信他是阿弥托佛,它老人家的确是很灵验的,可是发现它灵验时,那已经是很多年以后了,我母亲到阿四家去的时候,它老人家还很寂寞,没有多少人知道那里有尊佛。

它老人家比较矮,大约只有一个小孩高,没有四肢,只有头和脸,脸上的眼耳嘴鼻已经模糊不清,大约是经历了若干年的河水冲刷所致,它大约只有大人的一抱大,就那么孤零零地矗立的河边,脚下疯生着老高的野草,从它身后望去,它好象俯视着滔滔的边岩河水,若有所思。

我母亲到阿四家,好象是给她老妈说关于给它老人挂红的事情,但是时间隔得太久了,我已经记不得是不是说给它挂红的事情了,甚至当时好象并不是说阿弥托佛的事情,不过,管他什么事情,我和我母亲还是走进了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