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已经到了子夜了,可以行动了。”川哥儿按照命令,傍晚时分带着人马到达乌桓军营旁边,为了隐藏实力,中午出发时,让大家好好吃了一顿热乎乎的饭菜,然后每人发了两个大饼和两个馒头一点咸菜,晚上就在敌人军营旁边简单解决了一餐。
“罗副将,你随我带一批人去敌人的马棚。”川哥儿轻声的招来罗荣说着,罗荣点点头,下去点人了。
“少爷,木头要跟着你。”木头这时插上来说到。
“不行,你们另有事情去做。”川哥儿拒绝了木头的请求,招手让石头上前,“今天给你们带了几坛桐油,石头木头你们两上几个身手好的弟兄,带着桐油去敌人的粮库,争取明天点火的时候,让每个角落都给我着起来,同时杀掉敌人看粮食的士兵,混入敌人内部,等仗打起来了,就点火把粮草给我烧的干干净净,一粒不留。”
“是,少爷你要小心啊,二夫人还在京中等着你呢。”木头是银叶的二儿子,从小和川哥儿一起长大,自己的娘又是陪着仁杞一起长大的,自然情分也不一般。
“我知道了,你和石头也小心,我已经写家书和娘说好了,这次回去后就给你们两个找个媳妇,然后去了奴籍,好好过日子。”川哥儿笑着拍拍两人的肩膀。
“少爷的恩情我们知道,可是咱们两个从小就跟着少爷混,不想离开,所以就找个媳妇就好了,以后做少爷的家将也是光荣的。”石头笑着说道。
“好,随你们,我去了,你们见机行事。”川哥儿和罗荣带着人离开,石头和木头也带着人离开了,就这样兵分两路行动起来。
“听着,这个方位的守军最薄弱,乌桓每过一个时辰就换一班人马,中间有一盏茶的时间,你们这一半跟我一起进去,就趁这个时候给草料下药,然后再把敌人喂马的一班人杀掉,确保马匹都有吃下草料,顺便接应烧粮草的弟兄们,都明白了。”川哥儿做着最后的指挥,又指着另一半人说,“如果两个时辰后我们还没有出来,或者是被敌人发现了,你们就马上撤退,连夜赶回大营,不要硬闯,知道吗。”
“可是……”大家显然不甘心。
“听着,这里有一万多人马,你们冲进去也是送死,还不如保住性命和杨将军一起,给我们报仇。”川哥儿皱着眉头说着,“这是军命,必须服从。好了,你们跟我来。”川哥儿就带着两百人潜入了敌人军营,因为已经是深夜了,敌人都在睡觉,军营里只听到虫鸣,川哥儿根据军营里马粪的痕迹,很快找到了马棚,带着人把巴豆粉下在了草料里,和给马匹喝的水里,罗荣带着另一百人进入饲养员的营帐里,杀光了里面的敌人,川哥儿赶紧指挥大家换上敌人的衣服,然后把敌人的尸体就地掩埋。就带着罗荣和剩下的人马又等到了下次换班的时间,快速离开了。
“兄弟,要上了啊。”石头笑着对木头说到。
“废话少说。”木头板着张木头脸说到。
“你们十个,跟我走,剩下的在这里接应,如果出现意外就直接进来跟我们一起先把敌人的粮草烧了再说。”石头他们不敢把所有的人马带走,所以只带了一百个人来,其余的让守在川哥儿进去的方向,接应他们。
“放心,他们下了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了。”木头面无表情的说着,带头进去了。
“嘿,这家伙真是……”石头无语,带着是个士兵跟在木头的身后。一切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夜色下进行着。十二个人把桐油浇到粮库的每个角落,把杀掉的看粮士兵,混进装粮食的袋子里,套上敌人的衣服,守着粮仓。
第二日,曹将军带着人马和乌桓大军打起来,川哥儿带着人从敌人身后出现,前后夹击敌人,川哥儿留下喂草料的士兵,这是和石头他们汇合,把粮草都烧光了,然后快速的换回衣服,回营参入战斗。再说乌桓大军了,因为战马突然在战场上拉起了肚子,一时间战场上马粪横飞,臭不可言……(我自己都觉得好恶心啊……)
乌桓的将领很快反应过来,马上命大家下马,和敌人对抗,乌桓的优势一时间荡然无存,因为大本营被毁,敌人只能背水一战,一时间都杀红了眼,曹将军一看情况不妙,马上发信号弹,孙将军也率领人马加入了战斗,形成三面合围。
“这仗打的解气,总算是搓了这狗东西的锐气。”曹将军看着战场上的尸体说着。
“哎,也臭的很。”孙将军开着玩笑。
“哎呀,我都在这个臭味里杀了一天的人了,已经麻木了。”曹将军挥挥手说着。
“小心。”川哥儿过来找两人的时候发现他们身后有乌桓人还有一口气,举着剑站在曹将军的身后,川哥儿一把推开曹将军,受下了这一剑。
“卫将军,卫将军,快快,找军医,军医!”孙将军赶紧反击,把敌人杀了。曹将军抱着川哥儿对身边的侍卫说着。
“快老曹,你和我一起,把卫将军抱到个干净的地方,这里都是尸体,不知道还有没有混在里面的。”说着自己抱起川哥儿的下半身,和曹将军一起,基本上算是平着把川哥儿抱回了一处清理出来的空地,军医带着药箱也正好赶上了,进行诊治。
“还好有这层软甲护着,刺进去的力度减弱了很多,没有杀到要害,还请两个将军按着卫将军,我要拔剑了。”军医检查了一下说着。
“还请军医小心啊,我这里还剩点家里寄来的三七,您看着用。”石头再旁边焦急的说着,军医点点头,处理伤口,包扎上药,然后用担架把川哥儿抬了回去。虽然伤口不是很深,治疗的也算及时,可是川哥儿还是在两天后发起了低烧,大家对他的伤势紧张了起来。
“杨将军,您找我们两个啊。”石头和木头进了中军帐,行礼问到。
“我把川哥儿的事情告诉陛下了,陛下批准,你们送川哥儿回京养伤,而且府上的老夫人已经病了有近半年了,听说情况也不是很好,陛下想川哥儿见见老人家的最后一面。”杨将军犹豫了一下说出来。
“老夫人……这……”石头和木头惊呆了。
“北疆没什么好东西,我们杨家受卫家诸多照顾,这是我的一点心意,里面是些治疗外伤的药材,你们带着,路上给仲檀用着,我也会派两个军医和一对护卫随行的,你们赶紧收拾收拾上路吧,别耽误了时辰。”杨将军拿出几包药递给石头。
“谢谢将军,我和木头这就下去准备了。”石头接过药材,和木头行了礼,马上去整理东西了,连夜启程赶回京中。
“石头,这是在哪里啊?”川哥儿少了三天,送算是退了,醒过来询问道。
“少爷我们在回京的路上,杨将军说京中来信,老夫人恐怕是,是要不行了。”石头看着川哥儿的眼睛,哭着说道。
“怎么会!这不可能!不可能!之前不是说好好的吗,不是说好,后面办七十大寿的时候我就回京吗,怎么……怎么……”川哥儿说着说着红了眼睛。
“少爷,少爷节哀啊,也许没有那么糟糕呢,老爷和侯爷他们也许只想让少爷有借口回京呢,您别着急,您还有伤在身呢。”石头赶紧安慰道。
“不要休息了,赶紧的日夜赶路,尽早赶到京城,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要尽早到。”川哥儿不顾身上的上,让人连夜启程,快马加鞭赶回京中,也许是意念的支撑,伤口裂开两次,都没有出现发烧的现象,就这样前后赶了一个月的路,到了京城。
“开门!快开门。”清晨的街道,冷冷清清,川哥儿好不容易等到城门开了,快马赶了回家,在门口拍着大门喊道。
“二少爷,是二少爷回来了。”看门的看到川哥儿,赶紧开门,对着府里大声喊着。
“少爷少爷,您小心点,小心伤口。”石头扶着川哥儿,两人快步的走向正院。
“阿嬷,阿嬷。”川哥儿在屋门口就忍不住喊起来。
“二少爷回来了,快进来吧。”金英赶紧和石头一起,把川哥儿扶进屋里。
“阿嬷,孙儿回来了,阿嬷你怎么样啊。”川哥儿跪在老夫人的床前,拉着老夫人的手,哭着说道。
“你……你的伤……怎么样了?”老夫人吃力的握着川哥儿的手说着。
“不碍事,不严重,爹爹不是跟我说好,您要给我看媳妇的吗,您好起来啊。”川哥儿看着从小照顾自己的奶奶,心中万般不舍。
“知道啦,知道啦。”老夫人笑着对川哥儿说着,“你爹爹他们都在外面吗?”
“在,都在。”川哥儿点头回答。
“去把你阿公叫进来,我有话和他说,你去看看你娘,她这几段时间担心你,一直都睡不好觉。”
“知道了,孙儿这就去。”川哥儿点点头,慢慢起身,走到外间,让阿公进去和阿嬷说话,自己在堂屋等着。
“这次回来,你就先不慌着去北疆了,好好在京中养伤吧。”卫安看着川哥儿说到。
“川哥儿连夜赶路,这么早到家,还没吃过东西吧,吃些糕点垫垫肚子吧,早膳还有一会呢。”夫人笑着让下人上了一盘点心。
“谢谢夫人关心。”川哥儿行了一礼,吃了一口点心,意思了一下,这时候老国公唤众人进去。
“川哥儿赶回来了,我的心愿也了了,你们大家不要悲伤。”老夫人笑着看着众人说道。“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寿姐儿的婚事,所以我走之前专门给她准备了一份嫁妆,金英你把单子拿出来,当着大家的面念出来。”金英把老夫人收在妆台的单子拿出来,大声的念着。老夫人看着众人的脸色。
“婆婆,这分量,恐怕……”夫人听了内容后,心有不甘的说到。
“你不用多说,你自会仗着你的身份安排你女儿的婚事和嫁妆,我已无力管理这个家了,你也终于熬出头了,如今你们钟家还剩下什么,难道还要我的孙女因为你过穷苦日子!还让你留在这个家里已经算是厚待你了,否则放着安儿的身份,什么样的豪门贵女娶不回来!”老夫人讽刺这夫人,“我把一份放在这里,算是在你爹爹手上,一份放在了刺史那里,若是他日你们不顾我的意愿苛待了寿姐儿,短了她的嫁妆,自有说法。”老夫人喘了两口气,对着老国公说到,“孩子们都渐渐大了,等你走的时候啊,就做主把家给分了吧,别让我死后还为着孙子们闭不好眼睛。”
“知道了,知道了,老太婆你别说傻话,我会弄好的。”老国公忍不住哭了起来。
“仁杞啊,别担心,我下去看囡囡了,你好好照顾着几个还活着的,好好过。”老夫人安慰着仁杞。
“母亲别这么说,别这么说。”仁杞哽咽着,虽然一开始老夫人是站在观望的角度,不曾帮助自己,可是这么多年了,老夫人对仁杞可以说是关怀备至,当成自己的女儿来对待。
“你给我好好看着你的后院,要是再让她胡作非为,我就是化作鬼也不会让她好看。”老夫人瞪着眼睛看着卫安狠声说着,夫人听着老夫人言里的恨意,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母亲,母亲我记住了,儿子记住了。”卫安在老夫人床前磕头保证。
“我走啦,老头子别哭啦。”老夫人笑着安慰老国公,渐渐闭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离开了人世,屋里过了片刻,不只是谁起的头,马上响起了一大片痛哭声,老夫人就在这天早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