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滋滋…”好像是两片金属片相互摩擦的声音,刺耳的令人难以忍受,“滋滋……”又是这样的响声,许哲感觉自己的耳朵好像就贴在那两片金属片上面,脑袋要爆了一样,紧紧的闭着眼睛翻了个身,用枕头用力的蒙住自己的耳朵继续睡觉。“咚咚咚,咚咚咚。”这次好像是一大群人一起正步走的声音,似乎是为了印证许哲的想法,“咚咚咚”的踩地声戛然而止,突然被两声“轰轰。”所取代,看来是正步走完后立正了。“轰轰”两声后,世界似乎安静了,没有一丝的动静,不过没多久,“咚咚咚”的声音又响起来了,这次的频率比上次的更快,而且还应和着一阵不清不楚的口号,听语气好像是一二一,一二一,当许哲想就听清是什么后,那口号声却总是听不清楚。
许哲生气了,他愤愤的从躺着的状态立马的坐了起来,“妈的,还要不要人睡觉啊,就算是这里军营,晚上也不应该有人没事发疯跑步啊!疯了吗!”许哲骂骂咧咧的下床站了起来,正打算开灯,突然停了下来,“军营,军营,为什么我会想到这里是军营?”许哲脑袋好像里有一闪灵光,快要抓住的样子,猛地,许哲精神一震,脑门上留出了汗水,他想到了自己以前写的一篇报道。
那是一个同学和自己说的。那个同学是在消防局工作的,就住在消防局里的房子里,那个同学的妹妹因为在这里读书而且有点神经衰弱的原因,在宿舍睡不好,所以就特别申请来许哲的同学这里住。本来住的好好的,可是突然有一天,许哲同学的妹妹疯了。
许哲同学的家在消防局里面,靠近训练场那,本来晚上是很安静的一块地方,可是他的妹妹却总说晚上会听见一些怪怪的声音,有些害怕,可能因为有神经衰弱的这个毛病,许哲同学也没太在乎。
在他妹妹疯的那天,许哲的同学因为正好值夜班,所以没有回去睡觉,就只留了他妹妹一个人在家里,他妹妹晚上睡的迷迷糊糊的,忽然听见了下面一阵一阵的口号声和正步走的那种声音,他妹妹想会不会是今天需要特别训练,所以就有人在下面练习,然后翻过身去,继续睡觉,想他们训练一会后应该会休息的,毕竟很晚了。
可是声音一阵一阵的,一直反复着没有停,而且一直是正步、跑步的声音,奇怪了,消防员训练跑步好说,怎么还要练正步呢,听口号,奇奇怪怪的,不是像平常听见的“一二一”那样,他的妹妹有点怯怯的,想起来看一下是怎么回事,可本能的又不敢。
声音一直持续,似乎是不把他妹妹叫起来就不肯罢休,许哲同学的妹妹也经不住这样的折磨了,就想起来看书好了,爬起来了,房间里好黑,开灯却没反映,连外面的光都好像没有了,难道是停电吗,停电的话那还怎么训练?同学的妹妹越想越奇怪,也越来越害怕了,这种害怕是本能的,也无法抗拒的,面对黑暗的不适应,面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许哲同学的妹妹想看一眼到底是怎么回事,好打消自己的恐惧,于是慢慢的踱到了窗户边上,不知道窗户有没有开,窗帘一丝不动的停在那里,他同学的妹妹手颤颤的抖到了窗帘上,慢慢的扯开了窗帘,然后伸出了头……没有光!却可以清楚的看见一群穿着二战时期军服的日本军人正在围着操场跑步,操场的中间还站着一个拿刀的军官,军官似乎感应到了那个同学妹妹的目光,猛的转过了头,一张令人发疯的脸,惨白却没有五官的脸,然后所有正在跑步的人都猛的回过了头看着,看不见一丝肉的存在,看不出一点表情,从4楼窗户里还能清楚的看见,从他们那空洞的眼眶和口中甩出来的白色虫子,似乎在那看不见肉上的脸,甩成了一张张恐怖的笑容,对着他的妹妹呲了一下嘴,笑了……然后,许哲同学的妹妹就疯了。
事后许哲去调查的时候,才知道消防局原来那块地,在很久以前是日本军营,抗日战争结束后,这里的部队并没有撤走,而是继续叫喊着军号,全部自杀在了这个地方,后来,这地方就没人管了,再后来,消防局为了节约资金,就在这块有一点地基的地方修了现在的消防局。
许哲想着想着打了个寒颤,不可能吧,不可能吧,难道自己会有这么倒霉?也撞上鬼了?
“嚯嚯嚯……啊啊!…哈哈…”窗户外面似乎飘进来了混合着笑声和惨叫声的风,许哲很害怕很害怕,但是手却止不住,慢慢的伸向了那不见飘动的窗帘,那绿森森的窗帘,好像在召唤着许哲,抖抖的,他的手抓住了窗帘,一把扯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