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艳女子笑了几声,抱着晴儿向北飞去,白发老人笑了几声,把龙儿一把夹在腋下,腾起一丈多高,转身向着西面众峰巅飞去。
龙儿只觉得身下一座接着一座山峰退在山后,强烈的空气流把他的骨架都快给击散了,他忙扭过头去,闭上眼睛,过了一段时间,感觉自己呼吸不过来,头顿时感觉涨的大了好几倍,而后就失去了知觉。
当一束强烈的光线照在了龙儿的身上和眼里里,龙儿慢慢地睁开眼睛一看,自己躺在一个山洞里面巨大的石头上,龙儿刚欲起身看看洞里和洞外的环境,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风扑面吹了过来,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白发老人左手提着一个大麻袋,里面鼓鼓的,显然是装了好多东西,右手提着一米多长,胳膊粗的一条蟒蛇,蟒蛇仿佛很听白发老人话似的,在白发老人手中一动不动。
龙儿此时神智才彻底清醒了,他感觉到自己肚子里空空无一物,忙站起身疾步向一颗松树延伸到洞里的枝桠处走去,伸手就摘下一颗松树上面结的果子,剥开外壳取出里面的松仁就要往嘴里送,白发老人忙说道:“小子,那棵松树上结的果子有毒,你不想想,要是没毒的话,我干嘛不吃它,而要抓来这条蟒蛇吃呢。”
龙儿连忙扔去手中松仁,定睛向白发老人看去,只见白发老人一口下去正咬中了蟒蛇的腹部,蟒蛇顿时伸着毒信子扭动起来,老者不动声色,只一会儿,蟒蛇已经一动不动了,老者大口咬着蟒蛇肉,白而长的胡须上蘸满了点点血迹。
龙儿忙向洞外退了两步,白发老人笑着说道:“小子,外面是百丈悬崖,你要是在后退两步,小命可就没了……”
龙儿急忙站住,向外望去,百丈悬崖下,密密麻麻的树林上都爬满了各种毒蛇,他们正在枝桠上游过来游过去,只见一只有碗口粗的蟒蛇猛然向一条胳膊粗的花蛇扑了过去,一眨眼的功夫,花蛇被蟒蛇吞了下去。
龙儿忙转过身,说道:“老爷爷,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全是毒蛇,我现在肚子饿的要命,有没有可以吃的东西给我啊?”
白发老人坐在洞内巨石的一头说道:“小子,有啊,你没看见我刚才在吃东西嘛”,白发老人说完,把半截吃剩的蟒蛇举了起来说道:“便宜你小子,这给你吃吧”,说着半截蟒蛇向龙儿飞了过来。
龙儿忙向洞内紧走了几步,接过半截蟒蛇,仍在一旁说道:“老爷爷,这东西不能吃,我要吃能吃的东西。”
白发老人笑着说道:“小子,想吃能吃的东西,哈哈,这洞里洞外都是能吃的东西,不过都是含有剧毒的果子和蟒蛇,你要是不想被饿死,就乖乖地给我把那半截蟒蛇给吃了。”
龙儿忙说道:“我就是饿死,也不吃那东西,那东西有剧毒,吃下去会死的,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白发老人哈哈大笑道:“小子,你有种,那就在这等死吧,我看你能在此承的了多久”,白发老人说完,提着袋子就要走,但他突然想到,这小子可是自己千挑万选学武的好苗子,万一这小子真不吃饿死了,再要找这样一个人可就难找了;又想到七年之后,自己还与那老太婆有约定呢,万一这小子死了,我拿什么去跟老太婆去比试呢,想到此忙转回身来笑着说道:“老夫看在你初来此洞,见到这些东西和吃的一时适应不了,特从百里之外给你弄了一些,看看这一麻袋足够你吃一段时间的”,白发老人说道这儿,把那鼓鼓的麻袋扔在了龙儿的脚下,然后又说道:“不过我可警告你,这是仅此一次,到时候你要是再不捕捉那些毒蛇吃,你就等着饿死吧!”老者说完,拍了拍脑袋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然后说道:“对了老夫这要去会一会老朋友,可能这一出去就得三年两载的,自己在此好好照顾自己啊!可别被毒蛇给吃了”,白发老人说完,哈哈大笑走出洞,纵身一起,向上面飞去。
龙儿忙出了洞口朝白发老人远去的方向看去,上面竟然也有一百多丈的悬崖,龙儿这时突然卸了气,刚才他听到白发老人说是要出去个三年两载的,心里顿时一喜,白发老人一走,自己就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可眼下这上上不去,下下不去。
饥饿促使龙儿奔回洞里,忙解开袋子,一看,里面全是金黄的干馒头片,龙儿急忙抓起数片,就向口中塞去,吃了几十片以后,突然觉得有些口渴,忙站起身来四处找起水来,他把整个洞里全翻看了一遍,没见一滴水的影子,他又向洞外走去,这时洞外左侧的一个石头大坑里,弯着满满的有一尺来深清澈的水,他俯下头去,喝了起来。
龙儿吃饱喝足以后,开始四处找能出去地方,可是查找了一个下午都没有一点能出去的线索,这时夜色慢慢地暗了下来,山谷里顿时响起狼嚎虎啸的声音,龙儿急忙躲进山洞里巨石的后面,过了好一会儿,狼嚎虎啸的声音渐渐远去了,龙儿这时才探出头,向山洞外看去,只见一轮皎洁的圆月,爬上了对面的山头,几束淡淡的光芒照了进来,顿时山洞里一片明亮。
龙儿借着皎洁的月光,爬到了洞里的巨石上面,巨石有一米多高,两米见宽,上面平坦坦的,几个人在此休息都没有问题。龙儿躺了下来,把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看着外面皎洁的月光,突然眼睛湿润了。
龙儿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每当月亮圆圆的晚上,娘亲都会带着他去花园里看月亮,自己躺在娘亲暖暖的怀中,听着娘亲讲着牛郎织女的故事,故事听完了,和娘亲一起看圆月印在水池中的可爱的模样;龙儿又想起和晴儿坐在终南山的草地上,晴儿与他一起回忆八岁时一起玩耍的种种情景,尤其想起和晴儿说起八岁前两人在徐府捉了许多蟋蟀,然后放在大厅里玩,正好被爹爹进来撞见,板着脸喝令他俩把这些东西拿出去,当时晴儿被吓得哭了;晴儿当时反驳舅舅当时那副凶巴巴的脸色,我至今还记得呢,当时我哭了,你也不是哭了啊,你还说我呢……
龙儿又想起自己与晴儿的对话,尤其晴儿说的,每次她不愿意跟我爹娘上山采药时,她娘就跟我说,等她长到十五六岁,就把她嫁到她舅舅家,她舅舅家,不就是我家吗,龙儿想到这儿,不由地笑了起来。
龙儿笑过一阵之后,一幅万箭带着火光,徐府陷入一片火海之中,娘亲被烧焦,自己在垃圾堆里吃野菜,柳老伯一家救自己,自己被黑面人物攻击,山坡上被猎户老伯相救,土城突围,红袍女子红飞鱼,郑家庄郑青姑娘,勇闯西域行营,终南山被追杀等各种场面,心里说不出的一阵难受,又想到自己和晴儿跌落悬崖时,晴儿叫他的情景,还有在山峰巅上听到晴儿的声音,可现在自己却孤零零地在此,洞里冷清清的,洞外狼嚎虎啸的……
龙儿把身子蜷缩成了一团,塞外九月的天气,冷得异常。可就是龙儿把身子蜷缩的再紧,几件单薄的衣服来御寒都无济于事,龙儿冷的实在受不了,跳下巨石,拎起洞里的一根长棍舞了起来。
一阵耍枪之后,身上已然冒出汗,龙儿忙解开衣扣,这时那本徐家枪谱掉了出来,龙儿忙弯腰拾起,顿时高兴地跳了起来。
他带着徐家枪谱忙跃上了巨石上面,躺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笑着说道:“我怎么把揣在怀里的这本书给忘了啊?好不容易从姑妈那儿得来,这下好了老头出去三年两载,我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好好琢磨我徐家枪谱里面的各种招数了,然后勤学苦练,武艺学成后,我逃出这个地方,好去给我爹娘去报仇雪恨……”龙儿想到这儿,翻开徐家枪谱细看了起来。
龙儿每天晚上翻看徐家枪谱,白天勤练,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这时那一袋子干膜片已经被吃了个精光,他看着空空的口袋笑了笑又耍起长棍来,这时从洞外的右侧正爬进来一条细长乌黑拇指粗的毒蛇,龙儿一看,挥棍就向那条毒蛇刺去,毒蛇略微动了一下后就不动了,已被缠挂在了木棍的一头。龙儿挑过来,看了看,把已死的毒蛇仍在了一边,又继续耍起棍来。
龙儿又耍玩一阵枪法,饥饿促使他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棍子寻找起食物来,他拿起袋子一看,里面的干膜片碎末都被他昨晚给吃光了,他捂着饥肠辘辘的身子,坐了下来。
我龙儿身负深仇大恨,难道让我龙儿就困死在这儿吗? 不行,娘亲临走的时候跟自己说过龙儿,让龙儿一定要活下去,为徐家上上下下三百多人报……仇……雪……恨……我不能死,我必须的活下去,龙儿想到此站起身来,伸手抓起那条刚被自己长棍戳死的细长乌黑拇指粗的毒蛇,嘴唇对准毒蛇的腹部,闭上眼睛狠狠地咬了下去。
就这样,龙儿在此洞已呆了两年,徐家枪谱已然翻过了数十遍,徐家枪谱上面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姿势都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中。龙儿虽然手中已换了几根木棍,但是徐家枪法显然大有进步,现在他可以用长棍撑着在悬崖十几丈捉毒蛇来吃,但是想要跃下一百多丈的悬崖底或者是跃上几百丈的悬崖上面显然还是困难重重。
徐家枪谱的最后十几招,龙儿怎么练都参不透其中的奥秘,尤其最后那三招,回痕枪,勾魂枪,还有最后一招还命枪,龙儿连看了几个月晚上,连练了几个月,都没有一点突破。
龙儿看到如此,想了好几天最终想了明白:练徐家枪谱跟练其他武功一样,越到最高境界,光靠练习是没用的,必须用很长的时间来领悟他们之间的那种此时说不上的东西,龙儿想到此,不在那么着急练习余下的十几招徐家枪法了,他现在想的倒是如何练习一种能离开这地方的武功。
龙儿开始寻觅一种方法,可找来找去,都没有找出个头绪来。每日只能用长棍撑着在悬崖十几丈上下的地方捉毒蛇来吃,看着悬崖下面的深谷里,那些翠绿茂密的树林里,看着那些树林里爬动的各种毒蛇,看着悬崖上下各处长满的绿草和花儿,有时看到那些翩翩起舞的蝴蝶在悬崖上下的花丛中自由自在地飞来飞去,他就羡慕他们,尤其看到大雁从悬崖顶上成群结队飞过,他就更加羡慕他们,因为他们不仅可以自由自在的飞,而且还是在蓝天碧水的天空上纵情地展翅翱翔着,此时的龙儿多想向一只大雁飞翔在那片天空上啊。
龙儿一年前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好在当时有那个麻袋,虽然已经破了一些口子,他拾起撕开还是裹全了自己的身体,又一年多过去了,这麻袋衣服已经老化的全掉了,龙儿此刻正想着找一个什么东西来穿在身上。
距悬崖洞口十几丈下面的一颗老树上,不知道怎么盘上了一条三米多长碗口粗乌黑的的蟒蛇,龙儿刚在一旁捉了一条花色的毒蛇正欲向上爬去的时候,突然听见不远处,有一种很急促的扭动声;龙儿回头一看,一条碗口粗的蟒蛇盘在悬崖峭壁上的一颗老树上,前身已支起身子,向他不时地吐着毒信子,龙儿顿时心紧缩了起来,那条蟒蛇想扑过来,但是动了几下,又盘回到了老树上。
龙儿忙抓紧插入悬崖峭壁缝隙的木棍,稳定了一下情绪,细细地看起来,只见离自己三丈之外有一颗老树,老树上面盘着的蟒蛇仍向他吐着毒信子,显然是在警告他,不要过来。
龙儿突然笑了笑,想到这么远你是过不来的,不过你吐着毒信子我也不怕,这两年多,我已经吃了多少毒蛇,我还怕你不成,再说了我捉蛇的本领可是有一手的,龙儿又看了看自己裸着的身体,想到如果我把你抓住,不仅我可以吃个十天半个月的,而且你那一身皮正好做我衣服。
龙儿想到这儿,静静地观察着蟒蛇的动向,蟒蛇看到这个人居然不怕它,心里已经胆怯了几分,忙把头缩回到老树上等着你敢过来,我就一口咬住你的咽喉。
龙儿看到蟒蛇虽然有几分退缩,但是自己只要贸然出手,蟒蛇定会奉死把毒液喷到他的身上,一旦被喷到自己的眼睛里,那可就必死无疑了,龙儿此时更加警惕起来。
一阵风过,老树晃了几下,蟒蛇突然把老树缠的更紧,龙儿看到蛇头正蜷缩在里面,纵身借棍子之撬动一扑,已然到了老树上,蟒蛇还未抬出头,龙儿双手就紧紧捏在蟒蛇的头颈处;龙儿暗暗使力,片刻时间,蟒蛇一动不动了。龙儿看见蟒蛇已死,提着蟒蛇尸体,把棍子插在悬崖依次向上排列的几个缝隙处,三五之下,就纵身越回到了山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