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精忠岳家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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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吴八姑三招定佳偶 岳家湾乐极又生悲(1)

话说岳佐成正要把陈二癞撕成两半,忽听父亲大喊不要伤他性命。尽管心里很不高兴,但是父命难违,也只好忍着。只见他很不情愿地把二癞子的双脚一松,叹了声:“哎,也罢。”没料到陈二癞落地之后不仅无感激之情,反而趁岳佐成与父亲说话之机,猛扑上去对准他的胸口使了个“黑虎掏心”的招数,岳佐成说声“不好!”迅速倒退一步,一个“打蛇随棍”用右手抓住他的右手向后一扭,接着再用左手在他的反关节处向上一托,“咔嚓”一声,陈二癞的右手便断了。岳佐成刚一松手,二癞子右脚一个“蛟龙探海”又向他横腰踢来,岳佐成实在忍无可忍,只见他闪过一边象前天劈关刀那样在二癞的腿上猛劈一掌,二癞“哎呀”一声,便倒在擂台上再也起不来了。

济南城的老百姓见二癞子被人打断了手脚真比过年过节还高兴。特别是几个中等铺面的老板,都象去掉了一块心病。他们暗地里办了一桌酒席,为岳家父子庆功。酒席间大家一面为岳家父子庆功贺喜,一面又为他们的生命财产担忧。“老山东”都晓得,陈二癞有个师傅名叫刘德胜,他是赫赫有名的“盖山东”,能在水面上走路,树梢上打拳……如果刘德胜下得山来,岳家父子就是茅坑门前摔一跤——离死(屎)不远了。果然不出众人所料,三天之后刘德胜便带着两个徒弟来了。有人告诉他,三天前岳家父子就变卖了铺面和家产,连夜离开了济南。刘德胜没碰到岳家父子,便对两个徒弟说:“你们先回去好好照看山门。为师追赶岳家父子,少则十天半月,多则三年五载。”徒弟说:“师傅,他们既然跑了,我看不追也罢。”刘德胜却十分坚决地说:“哪怕追到黄梅,我也要会会他们……”

岳佐成本来想等等刘德胜,领教一下“盖山东”的利害。无奈其父岳永强硬是强迫儿子离开济南并赶了两天夜路。两天来岳家父子不但没睡觉,就连吃饭都没停脚。他们边走边啃干粮,一点热东西都没吃,眼看离开济南已有两百多里了,岳永强这才把提到喉咙的那颗心放了下来。第三天上午,来到一个偏远的山镇。镇子中间有一间酒店,岳家父子也不管菜饭怎样,就一个劲地往里走。进门之后才发现,这个酒店铺面不大,生意冷清,看样子是个手艺不高的夫妻店。男的在后面烧饭炒菜,女的在前面跑堂捡桌,打酒端菜。老板娘见来了两个满面尘土的远路客人,连忙打了一盆水给他们洗灰尘。岳佐成急不择言地说:“脸不要,快点炒菜打酒吧。”弄得老板娘笑也不好,不笑又忍不住。老板在后面答道:“请问客官要什么菜?”岳永强说:“尽你店里有的每样先炒一盘来。”岳佐成说:“再把上好的高梁酒打两斤来。”

刚洗完脸不一会儿,老板娘就把六盘菜二斤酒端了上来。一杯酒还没喝完。父子两个就把六盘菜抢光了。岳永强说:“请再炒六盘上来吧。”结果,那六盘菜吃完后,又上了第三道六盘菜,这父子二人才把那两斤酒喝完。岳佐成把嘴一摸说:“三道菜都一样,但我觉得第二道菜最好吃。”岳永强笑着说:“第一道菜是因为我们太饿了,所以没尝出味道来就吃完了。第二道菜因为肚子里垫了底,吃起来也不慌不忙的,所以就品出味道来了。这第三道菜是因为已经吃饱,所以味道也不如第二道菜好。”

真是无巧不成书,岳永强的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一声高叫:“第二道菜上来啦!”岳佐成好奇地来到店外一看,只见前面不远处有个高门大院的人家。围墙外面围了不少人,佐成挤上去一看,原来那墙上贴着这样一首诗:

丁家铺里遇秀才

才闻惊雷言不乖。

言尽方知有大志,

大志难全又重来。

来者能解诗中意,

能解诗意进院来。

落款是:“吴府八姑”。再看那大院旁边搭了两个凉棚,每个凉棚里面各摆一桌宴席。每个席上都坐着一个武师和七八位秀才。秀才是一边吃菜喝酒一边猜那墙上的诗谜儿,双方的武师是一面互相窥探对方的秀才,一边催厨师上菜。岳佐成正在纳闷,又听见左边在喊:“第二道菜上来啦!”

这到底是么回事呢?原来这个高门大院名叫知府大院。院内住着兄妹八人,七个兄长一个妹妹。从老大到老七,依次叫做大龙、二龙、三龙……七龙。最小的名叫八姑,人称“七龙八凤”。“七龙八凤”姓吴,本是世代书香弟子。其父吴敬文曾任过济南知府。后因官场的排挤,才被削职为民。吴敬文回老家一年之后老伴儿就死了。不久,自已也含恨离开了人世。

自从吴敬文被贬之后,吴府的七龙八凤便开始弃文从武,在八姑只有八岁的时候,他们七兄弟便开始练童子功。为了能在武术上干出一番事业来,七兄弟立下了山盟海誓:要永远保持童身,终生不娶妻室。八姑则认为,要成就事业并不一定要独自过一生。八姑不愿受闺门之苦,决意要找一位文武双全的如意郎。三天前,她趁七位兄长同去华山访友之机,写了这首谜语诗,以便择才子访佳偶。

先前人们也搞不清八姑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恰好昨天有两个外地秀才从这里经过,他们自称猜中了这首谜语诗。结果他们是进去了一对,被八姑打出来一双。人们这时又猜测可能除猜诗之外还要比武。所以今天这两位年轻的武师也想来试一试,碰碰运气。可惜他俩都不会文,今天又是三天限期的最后一天。为了不坐失良机,他俩才各请了几位秀才来帮忙猜诗谜……

岳佐成站在一边看了片刻之后,又同他父亲交谈了几句,便满怀信心地朝知府大院走去。刚到大门口便碰到了第一道难关,大门口有两个又高又大的石头狮子把门。这对狮子并不在它应该在的位置上,而是并排着摆在大门口挡住了他的去路。岳佐成正准备伸手将石狮子向两边拨开时,岳永强却在后面提醒了他一句:“要依理而行。”岳佐成觉得有理,便蹲下去把它们分别抱到大门的两边,然后才双手推开黑漆大门,文质彬彬地绕过那写着“福”字的照墙来到前院。整个前院空无一人,院子中间有一座专供习武用的土台。越过土台便是二门,二门两边写有一副对联,上联是:“迎宾进府呈美酒”;下联是:“送客赠金赋诗章”。

前檐两侧的兵器架上摆着刀、枪、剑、戟、扒、棍、鞭……各种兵器。岳佐成无心观看,直接步入前堂。前堂正中挂有福、禄、寿三星,两边挂着许多古色古香的名人字画,一丈多长的红木条案上依次摆着寿桃、木瓜、佛手等昔日的供果。八仙桌子下面的绣花围已经褪色,太师椅上的椅褡也略显破旧……尽管摆设整齐,却可以看出屋内缺少昔日的威武磅礴之气。

八仙桌旁,有一位青年女子,面朝里背朝外地坐在一雕龙嵌凤椅上。不用问这位二八女子便是“吴府八姑”。岳佐成站定之后,八姑便开口问道:“来者何人,有何贵干?”岳佐成很有礼貌地答道:“学生岳佐成,应招前来打擂访友。”八姑倒了一杯茶,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请用茶”,说着便把茶杯从肩上抛了过来。岳佐成出于礼貌 马上双手接茶,谁知茶杯尚末端稳,八姑接着一声“看镖”,右手向后一甩,便从袖子里放出了一支袖镖,直接朝岳佐成面门飞来。岳佐成想换下一只手来捉镖已经来不及了。这才急忙张嘴咬住了飞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