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想说话,小炎儿又传来声音,“别出声,易天行这小子也在关键时刻,好像也要突破了。”
小炎儿的声音虽然淡淡的,却仍然能听出一丝喜意,它虽然不太喜欢其他人类,对于季淳儿认可的朋友,好歹也会当作自己人看待。
万里云听到它的话,视线也往其他人扫过,发现自己是最早醒过来的一个。
心中的喜悦顿时冲淡了不少,反而有些紧张地望着还在修练的两人。
然而,被小炎儿点易天行此时头顶凝聚着一层白雾,表情十分严肃,看不出他现在的情况是怎么样。
易天行他脸色看起来没怎么样,其实他感觉好像被一柄数千斤的金钢大斧,狠狠的在身上狂劈,全身气血浮动,觉得骨架都劈散了,浑身疼痛不已。
墨王蛇的血可不是平人能够承受得起,幸好他从小用宝材粹身,他骨骼坚硬,肌肉如铁,爆发出来的力量,堪比远古凶兽,才能承受蛇王血液的改造。
溶化墨王蛇的血脉不但可以让他提升修为,从而也是让他得到万毒之身,蕴含在血液中的抗毒因子来改变肉身以及五脏六腑,以后不怕任何之毒。
而现在,他的肉身以及五脏六腑中所包含的抗毒因子,都还只有很小的一部分,目前他的万毒不侵之体还只是处于小成阶段,当全身的血肉以及五脏六腑都完全包含了这种抗毒因子时,万毒不侵之体,才算是大乘境界。
这也是小炎儿给他的好处,毕竟他是男儿身,阳光之躯才能承受这种血脉改造之痛。
刹时,他身子猛一震,头顶上的白雾染上淡淡的墨色,转眼间被他吸进去了。
“不错,不错,易小子也不错,天赋也不可小视,这次算你遇对机缘了,直接冲上半仙斯初级。”
小炎儿的声音再次响起,黑亮的眸子打量着易天行,满意地点了点头,活脱脱一位长辈看到晚辈的模子。
不过,以小炎儿活的时间来说,它确实能称得上一位‘前辈’了。
张开眼睛,易天行的俊脸洋溢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伸出双手看了看,自言自语地道:“原来这种力量飙升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此刻他感觉全身都充满了力量,与以前是无法相比较。
“哇,易师兄,你好厉害哟,到了半仙期了?”万里云眼睛睁得大大,满脸都是羡慕的光芒。
“切,他喝了那么小蛇王的鲜血,如果都突破不半仙期的话,他也太笨了!”
骄傲又臭屁的小炎儿毫不留情地打击他们,对他们的赞许一点都不表露出来。
对于小炎儿的话,他们自然不会顶撞,两个相视一眼后,将视线落在季淳儿身上。
此时,季淳儿整个人都被纯白色的雾包围住了,好像准备是破茧而出的蝶儿,易天行和万里云有点看傻眼了。
“这,这怎么回事?”万里云小声地问道,不敢大声喧哗,恐怕惊醒一人一雕。
易天行虽然没有出声询问,他眼中也是充满了疑惑,他同样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们当然不知道,淳儿有可能冲上仙期,她正在参悟天地之道,你们可别打扰她。”小炎儿给他们传音!
仙期?
两人满脸的惊容,怎么也不敢相信季淳儿能够直垮过半仙期直冲仙期,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当然,他们觉得不敢相信这回事,小炎儿看来却是很正常。
别说季淳儿用的是墨蛇王的妖丹,这枚妖丹可不普通,而且,墨蛇王也不是普通的妖兽,只要再给它时间,它可能修练脱蛇身化蛟龙,它头上的那瘤肉就是即将生长出来的蛟角,只可惜它的运道不好,伤了季淳儿,否则,小炎儿也许会看在它是一代蛇王而且修练十万年左右的份上,会留它小命。
只是,它千不该万不该伤了季淳儿,小炎儿将她看得比天还要重,别说伤害她,就是不小心吓着她,也是不可原谅的。
杯具的蛇王不用一百年就可以化成蛟龙,如今却落此被分尸的下场,不得不说它死得有些冤枉。
正是因为墨蛇王是变异蛇类,易天行和万里云才会有这种脱胎换骨改变,修为也好像是坐上火箭,直线往上飙,换作是其他人,想要升一级,没有几年或者是几十年,根本不可能。
季淳儿得到这十万多年的蛇丹,自然是不止是妖丹的原,她身上还有天玄真人留下的灵神珠,有天玄真人的心法和悟道,对她的帮助也是不可小视。
或者没有它的话,季淳儿想要突破可不是那么容易,毕竟她也刚刚突破不久,悟道同样需要时间和时机。
正好让她占上这两样,所以,季淳儿突破又跟别人有些不同,出现这种化茧成蝶的过程。
说来也只是个意外,季淳儿的打算是差不多到苍穹学院的时候再突破,因为她身上也只有几颗十万年的妖丹,剩下的全都是万年和千年百年的妖丹,至于上百万年的妖丹,却没见过,唯有小炎儿见过天玄真人用过。
季淳儿坐着一动不动,肌肤在发光,她沉浸在一种奇异的境地,不管不顾,像是与外界隔绝了。
无形的灵魂之力隐入冥想之中,反复的思量着心中的问题,但却始终不能走出这一步,恍如进入了某种特定混乱逻辑之中,一时间竟脱身不得,无法悟醒过来。
慢慢的,季淳儿的脑海中出现一个不停问话声音,一遍遍的重复更替,逐渐形成了惊涛骇浪一般的声浪。朝她压制过来。从小到大,及至后来简直雷声轰轰,振耳欲聋!
季淳儿那洁白的额头上,不知不觉之中渐次渗出来黄豆大小的汗珠,漂亮的柳眉紧紧拧成一条线。
她是什么人?
她走什么路?
她将来会在哪儿?
她最想要的是什么?
她……
越来越多简单又能于确定的问题不停地出现在季淳儿的脑海之中。
每当她给出答案的时候,很快又会被推翻,让她越发纠结。
心越闷,痛越痛,季淳儿紧紧咬住牙根,汗水滴滴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