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发现瑟瑟的表情过于吃惊,念帝解释道:“朕怕沈爱卿无聊,所以带了点……呃,嗯……文章,对文章,消遣一下消遣一下。”
没有沈爱卿在,他都不知道从哪本奏折读起。
沈卿缡咪一口小酒,懒洋洋地说道:“罪臣现在是人犯,这些奏折不是罪臣可以翻阅的,如果被韩大将军知道皇上带着奏折连夜找罪臣,会加重罪臣的罪过,也会加深韩大将军对罪臣的误会。”
念帝的眼底似有泪光闪烁,他幽怨地瞅着沈卿缡,埋怨道:“沈爱卿,你变了。”
以前的沈爱卿总是为他出谋划策、排忧解难,眼前的沈爱卿却好像在逃避,虽然沈爱卿说这是以退为进,可他还是觉得沈爱卿在逃避责任。
沈卿缡抬眸,若有所思地望向一言不发的晋公公。
晋公公比念帝懂事得多,他立刻会意,笑眯眯地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提醒:“皇上,苏大人定能还沈大人清白,等沈大人出狱后,就又能替皇上分担国事了。皇上您看,沈夫人也来了……”
念帝摆摆手,阻止晋公公把话说下去,“不必理会朕,你们聊你们的,朕想多看沈爱卿两眼。”
晋公公劝说失败,索性退到一边,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木头人。
瑟瑟忽然觉得自己像个灯泡,夹在皇上和沈大人之间,是那么的多余,还很尴尬。
有皇上在,她既不能扑进沈大人的怀里痛哭,更不能对着沈大人拳打脚踢,估计皇上看到后会心疼死,搞不好她和皇上的友谊小船就这么说翻就翻了。
她还有很多话想问沈大人,但是前后温差过大,皇上赖着不走,她脑袋一团浆糊,不知道从哪里问起,又有哪些是可以当着皇上的面问出口的呢?
瑟瑟郁闷地不知从何说起,倒是沈卿缡先开了口,而且真把念帝当成了空气般的存在。
“带了些什么东西给我?”沈卿缡夹一口小菜,送进嘴里,悠然自得得仿佛身在乡野酒肆。
“你都有了。”
瑟瑟不得不承认念帝准备的东西比她更周到贴心,被褥衣物一应俱全,小酒小菜锦上添花,炭火暖炉雪中送炭,而她却只准备了被褥和衣物,幸亏皇上是男人,如果是个女人,还是个和沈大人暧昧不明的女人,她估计得吐血身亡。
沈卿缡眉毛都不抬一下,平静地道:“别跟奶奶说我在大理寺。”
瑟瑟点头,“嗯,都打点好了,奶奶问起来,就说你最近忙。”
沈大人经常早出晚归是府上人有目共睹的,而且特别忙的时候他会选择住在皇城,骗过奶奶是很容易的,再不行就说被皇上拉去促膝长谈了。
这时,念帝插嘴说道,“沈夫人真是个孝顺的好孙媳。”
“谢皇上夸奖。”瑟瑟谢完念帝,又问沈卿缡,“你的事,怎么解决?”
念帝赶在沈卿缡开口前说道:“朕刚才和沈爱卿商量过了,苏大人虽能洗清沈爱卿的冤屈,但沈爱卿终究是逃不了失职之过,毕竟那个叫林锦的人是沈爱卿指派的,沈爱卿官复原职恐怕得等一些时日,在此之前可能要受点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