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的下巴上忽然多出了一只纤白的手,轻轻一挑。
“让我瞧瞧,这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侯府二少爷多了些什么。”楚离的声音带着笑意。
多了些什么?安然继续无语中,‘他’一想到‘他’魂穿的全过程就恨得牙根儿痒痒。这该死的穿越。
是啊!‘他’从棺材里醒过来身上就多了一些东西,同时也少了些东西。呜呜~~~~~~~悲催!
“什么都没有多!”多了少了也不告诉你!安然气呼呼的把下巴从楚离的手中解救了出来。还是大师级人物呢!就不能稳重一点?
“那么就是少了些什么?嗯?”楚离意味深长的瞄了一眼安然的下半身。
安然额头上划下数条黑线,这就是传说中两军为之对垒的楚大琴师?不应该是个谪仙般的人物么?可是现在也是仙儿,可是此仙儿非彼仙。
“什么也没少!”安然的脸泛着红晕。
“呵呵!”楚离掩嘴轻笑,斜倚着软塌,慵懒的像一只波斯猫。
安然觉得‘他’的天灵盖儿要冒烟了,闲的没事干就来调侃‘他’么!这是什么恶趣味啊!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楚大师,该教弹琴了吧!”
“不急。”楚离抚着琴身,微微一笑。
“不急?不学琴,学什么?”安然头都大了。难道那两个人喜欢楚离是因为猜不透他所想么?
“比如学毒。”楚离淡淡吐出四个字,眼神深邃。
“学毒?”安然已经完全迷糊了。
“是啊!”楚离直起身来,与安然对视,“其实,我最擅长的是毒。”他的笑像是妖冶的罂粟,能惑人心志。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告诉你的在两军对垒时候说的那句话是假的,”楚离笑得像只懒洋洋的狐狸,“我那日说的是,敢打,就不给你们解药,让你们毒发身亡。”
“呃..。。”好吧!‘他’又一次被楚离打败了。
安然无语问苍天。
“呵呵!那你学不学?”楚离凤眸微眯,那眼神分明是在说,如果安然不同意,他就立刻把他灭掉。
“学!干嘛不学!”反正‘他’现在中了毒,白捡个会毒的师傅谁不要。
“乖。”楚离笑着拍了拍安然的头。
安然总觉得他好像是在拍他的宠物。
安然愣愣的看着楚离走出门,然后进来一个侍童把琴收起来,抱了出去。‘他’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认了一个貌似很了不起的师傅。
楚离悠哉悠哉的走出了武宁侯府的大门,安子晨恭敬的扬起马车车厢的帘子,“家弟请楚大师多多照顾了。”
“嗯。”楚离微微点头,废话,他自己的徒弟他自然是多加照顾的。
不过这个安子晨心思也够深的,那安然明着是侯府的嫡子,可也是个羸弱的废物二少爷。那安子晨明着是个庶出的,可在这侯府里,俨然如同嫡子,事事过问。
马车稳稳的向楚府而去,楚离闭着眼睛靠着软枕。
那日阵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一袭白衣,站在千军万马之间,看着这两个让他摇摆不定的男人,强装镇定,说到:“你们身上有我下的情蛊,无论谁亡,我必死无疑。”
可,他又怎么舍得对他们二人下蛊呢!不过,那两个傻瓜还真的信了呢!比任何时候都爱惜他们的生命,只因为怕他会死。
他何德何能,他们竟这般真心为他。这样,哪怕是他死后下地狱他也心甘情愿。
如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颤动,睁开眼,淡淡的笑开。
那孩子体内的毒除去生下来带的,余下的毒也有尽八年之久,真是难为了‘他’到现在还能活着。也许是和小时候的他很像吧!忽然有种感同深受的感觉,便收下那孩子做了徒弟,不过,做师傅是要做做师傅的样子的。
“去,告诉你们的主子,我收了个小徒弟,我要仙女山上的碧波草和初雪谷的三目雪蟾做贺礼。”薄唇轻启,如泉水般的声音缓缓流出。
语毕,楚离继续闭上眼睛假寐。隐在暗处的影子立时少了两个,悄无声息,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