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雌雄双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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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两个美女(2)

我下午没课,在宾馆休息。那我一会儿来看你。钟情问了地点,挂了电话,继续喝酒。钟情好酒量,但今天也喝得不少了。他看见滚滚长江东逝水,淘尽了无数英雄。钟情酒后驾车比没喝酒更谨慎,当然如果醉酒了,打死他也不敢开车。不到20分钟,钟情已经到了文心悦所住的欣然宾馆。站在宾馆的大堂里,他突然忘记了文心悦的房号。他打电话给文心悦,心悦说:在大厅等我。两分钟,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孩站在了钟情面前。

披着一头长发的文心悦忽闪着大眼睛:嗨,钟老师。一件浅粉色的棉质连衣裙包裹着丰满又玲珑的身躯。钟情感到了一种亲切的而奇怪的情绪在心底滋长。

在电梯里,心悦仰脸看着他,钟情看到她脸上细腻的泛着迷人光泽的茸毛跳跃着喜悦。进了房间,钟情放下包,在梳妆桌前的椅子上坐了。文心悦说没水了,打开两盒酸奶,在钟情身边坐了,一人一盒喝了起来。

心悦说,这几天她在上日语班,两个礼拜后就结束。暑假在家里呆一段时间,开学后才回省城。还是在一所民办高校教书,边教书,边在职读研究生,混个硕士学位后再说。在高校,不管是民办公办,本科文凭没办法混了。

钟情喝着牛奶,感觉着凉爽,被酒精刺激的神经渐渐平静下来。他看着心悦近在咫尺的脸庞,突然产生了抚摸的冲动。他看到心悦喝过牛奶后的嘴角有一点白色的牛奶,就装出一副(还是真的?)很自然的样子,伸手替她擦去。

两人就这么聊着天,钟情的右手突然抓住了心悦的左手。这是一只很纤小、柔软的手,钟情感到了它的轻轻的颤抖。他盯着心悦镜片后明亮的大眼睛,他看不出心悦在想什么。他抚摸着那只让她心跳的手,慢慢地是细腻的光滑的胳膊和脸庞。

心悦抓住了钟情那双已经来到脸庞的热情的手。她同样感到突然,甚至惊讶。钟情的动作是她没有料到的。但她没有拒绝。后来她对钟情说:这是我10多年来的梦想。

这是一个学生对自己老师的崇拜和爱恋。钟情在无意之间利用了这一点。钟情后来分析自己的内心时,觉得自己很卑鄙。但面对爱,钟情已经顾不得卑鄙了。堕入情网的男人,爱淹没了他,他已经无法自拔。

文心悦把钟情的食指咬住了。小小的洁白的牙齿轻轻地咬住了食指。十指连心,钟情的食指自然也是连心的。他的心乱了。然后,他感觉到了心悦温暖柔软的香舌舔在了心上。

后来经常回忆起这一幕的时候,钟情还记得心悦咬他手指的时候,脸上还露着一种调皮的神情。这一神情也让钟情深深地迷醉。脑海里一篇空白。心悦后来回忆说。我也是。钟情说。就在一片空白中,两人创造了历史。相拥,相吻。舌尖引领着灵魂在空中飞翔。钟情的手伸进了她的胸罩,然后,吻也献给了丰满的和小巧的乳头。心悦抱紧了他的头。

钟情把她放倒在床上,拉去了她的衣裙。一个雪白的胴体让钟情晕了。进入文心悦身体的时候,钟情感到了潮湿和润滑,但或许是因为钟情的粗大,或许是心悦的紧窄,钟情感到了一点的困难。完全进入的时候,钟情更是感到一种被紧握的快感。钟情更感到了紧张。一阵又一阵的刺激冲击着他的敏感的神经。在心悦的里面,他不敢动。他知道稍微一动,他就完了。这非常不符合钟情往常的性经验。以往钟情喝了点酒,和妻子陈玉敏时就变得比不喝酒更持久,常常弄得陈玉敏都恨不得一脚把他踹下床去。那时候钟情就只好快马加鞭,草草了事。

而今天,钟情也喝了酒,但他竟然一点也不能克制了。他压在心悦的身上,吻着她的额头,眼睛,嘴唇,耳朵……下身是一动都不动,但一浪又一浪的紧张感直冲过来,钟情再也忍不住了,他疯狂地动起来,动的时候,热流已经喷射出去。他沮丧极了。他感到自己一下子就瘫软了下来。你射了?文心悦轻轻地问。钟情一下子没缓过神来:什么?有没有射精?文心悦说。钟情很不好意思地嗯了声。

你戴套子了吗?心悦问。

钟情笑了:我哪随身戴这东西?钟情怕弄脏了被单,很狼狈地拉过一条枕巾垫在了她的屁股下面,自己赶紧起来从桌上撕了几张面巾纸擦已经陡然缩成一朵枯萎的花的小弟弟。钟情知道心悦没有什么快感,他尴尬地看着她夹着那条临时改变了用途的枕巾去了卫生间。钟情穿了裤子,呆呆地坐在床上,听着卫生间里传来流水的声音。他打开电视。电视上一个熟悉的新闻节目主持人在播报新闻,但钟情居然想不出他的姓名了。钟情也不知道他在发布什么新闻,只是看到一些熟悉的大人物在闪光灯下故作姿态地微笑,鼓掌,挥手,握手。

文心悦从卫生间出来,钟情看到雪白的大腿和丰满的臀部泛着柔和的光泽,看到雪白中一丛黝黑的毛发也闪着迷人的光芒。心悦站着抱住他的头,低低道:会不会怀孕?

钟情抚摸着她浑圆的臀,说:我去买事后避孕的药,我马上去。钟情发现自己嗓子干涩。等心悦穿好衣服,钟情赶紧下楼,开了车满大街转。找到一家药店后,钟情下了车,直奔计生用品专柜。那地方以前他是根本不光顾的。买了一盒事后避孕的药后,钟情想了想,又买了一盒大号的杰士邦避孕套。那也是他已经很久没用过的玩艺儿。到了欣然宾馆,才进房间,心悦就紧紧地抱住了他。缠绵地拥吻之后,钟情从包里拿出避孕药给心悦。

心悦拆开,里面只装了一粒。钟情非常奇怪:我还以为是整整一版呢,怎么只一粒啊?嫌不嫌少?

心悦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傻瓜!

心悦依偎在他怀里,抚摸着他的脸,问:怎么想起要我啦?

喜欢你啊。钟情说。

是不是蓄谋已久?

不是。比较突然。出乎我的意料。我也不知怎么了。忍不住想要你了。钟情断断续续地说。他的脑海中又开始出现空白。

心悦喃喃道:我也没想到。可我是等了10多年啊。在以后的日子里,钟情想到这个第一次,感到幸福的同时,总是有点沮丧。文心悦也同样,她有一次发短信说:我在回忆我们的第一次,你的吻很甜蜜,可进入我身体的感觉太糟。你为什么只去掉下面的衣物?感觉不是作爱,而是交配。

钟情答复说:第一次感觉确实不好,紧张,没心理准备。

张开被邀请到林灵家去一趟。林灵在电话只说了一句话:我爸爸要见你,快来。

接电话的时候,张开赤膊穿了条短裤在看电视新闻,放下电话,赶紧找了长裤T恤往身上套。

母亲金兰问:谁啊?这么急?儿子一毕业,金兰一是愁他的工作,二是愁他的婚事。整个暑假,都在苍蝇一样乱飞,打听着各种信息,找着各种有用没有的关系。父亲张羽倒不急,他的态度是: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就先在家呆着,总会有机会的。

张开没和妈妈说实话:同学,约好了到人事局人才市场看看的。

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抹了抹头发,朝自己呲了下嘴,骂了一声:臭小子,还行。出了门,上了48路公交车,直奔安心花园而去。

在路上,张开盘点了一下和林灵最近的接触情况:喝了三次咖啡,看了一场电影,去了两次舞厅,两次歌厅,吃了三次饭(一次是在日月酒店,那次林灵还喊了邢妍以及她银行的几个同事,还有两次都是吃龙虾,张开没想到林灵这么喜欢吃龙虾)。张开已经越来越感觉到,林灵爱上他了。但到目前为止,张开还没有拉过她的手,更不要说吻她了。那倒不是说张开不想吻她,而是张开在努力克制着自己。张开原则是,自己不能主动,不能让林灵看轻了自己。这是张开保持自尊的最后方式。

张开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谁在钓谁。不管怎么样,张开想,林灵今天要收网了。或者说,今天,张开收网了。而起重要作用的,就是林灵的父亲林一夫。

林一夫是单身。妻子在林灵18岁的时候患肝癌去世。据林灵说,林一夫如今女朋友有一大堆,但他从不带那些女人回家来。在天安花园的豪宅里,除了他们父女外,就是一个保姆。

应该说,安心花园确实是目前江山市环境最好的小区之一。林一夫住的是一栋三层的小别墅,面积有四五百平方。张开进了客厅,才知道什么叫豪华,什么叫宽敞。

你好。林一夫握着张开的手,笑道。

张开觉得林一夫的手很纤巧,柔软,无力。林一夫的形象也不象张开想像中那么大腹便便,大老板的样子。林一夫很瘦,戴着副无框的眼镜,很文静的样子。根本不像个贩卖砖瓦出身的包工头,倒象个东南大学建筑系毕业的高才生。

你好,林伯伯。张开一开始准备叫他林总的,后来决定叫林伯伯亲切点。

才坐下,保姆赵妈就端来茶;才喝一口茶,林一夫慢言细语地查开了户口——父亲在哪里,母亲在哪里……张开一一作答。林灵怪林一夫:你警察啊,审讯似的。林一夫便笑了:不问了不问了,我本来就说过的,我相信灵灵的眼光。

林一夫突然收敛了笑容,回头很严肃地对张开说:从上次发生车祸的事,我就认为你是一个难得的好小伙,我希望你能好好对灵灵,灵灵喜欢你,是你的福气。你如果哪一天对不起灵灵。张开看到了林一夫眼中的一点冰冷的凶光。林一夫其实只是停顿了一下,口气还是很和蔼的。他甚至用的是一种笑谈的口吻:当心我一瓦刀劈了你啊!随后他就大笑起来,拍了拍张开的肩膀。

张开这个时候感到他的手非常有力。张开也笑,但是很认真的说: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对不起林灵的。

林灵笑了。

张开也笑了。他知道,今天他很容易地通过了面试,而且,已经完全确定了和林灵的关系。

这样一种确定恋爱关系的方式,张开想,一定是比较特别的。他看到林灵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看到林灵的眼睛里,自己也在幸福地微笑着。

我是一个富翁的女婿了。张开想。

林一夫谈到张开工作的时候说:如果愿意,可以先到我公司里做。

张开拒绝了:我感兴趣的是做媒体工作,实在没机会,我想就在学校里先呆一段时间。

林一夫点点头:也好,年轻人嘛,要自己闯。那天,张开是在林家吃完午饭才走的。张开感觉到,林一夫对自己很满意。第二天林灵约他去游泳馆游泳。张开只会狗爬,游得很吃力。而林灵从小就专门学过,老师据说还培养过世界冠军,所以,林灵的游泳花样就很多,泳姿也非常优美,吸引了许多目光。

当然可以肯定,很多人的目光是被她的身材和肌肤吸引过来的。看到苗条而丰满、雪白而精致的林灵在碧波中穿行,张开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了可耻的生理反应。当林灵笑着过来要教他仰泳,托着他的屁股,饱满的胸部时不时碰着他的身子时,张开希望现在最好不是在泳池,而是在床上。

张开知道,现在好多男人看着他的是嫉妒的目光。

林灵!有人在喊。那是一个女人,站在泳池边,微笑着。穿着黑色的三点式,还是干燥的,皮肤有点黝黑,身材挺拔,胸前一对小白兔颤颤微微,比林灵还要丰满一点。除了脸型比林灵圆点大点,眉眼酷似林灵。女人身旁还站着一个娇小的女人,是粉红色的泳衣,也朝林灵微笑着。

嗨,小姨。林灵朝黑色泳衣的女人挥了挥手,又和粉红色泳衣的女人打招呼:菲菲姐,快下来啊。

岸上的两个女人便卟嗵两声跳下水了。

在叽叽喳喳声中,张开知道无比丰满的那个是张开的小姨秋水,小巧玲珑的是秋水的铁姐妹任菲菲——江山市有名的纺织品设计师。秋水和任菲菲也知道,那个性感健硕的英俊小伙是林灵的男友。

晚饭他们4个一起吃的。就在彩虹路上的一家龙虾馆里。彩虹路从两三年前就发展成了龙虾一条街,正宗和所谓的盱眙十三香龙虾布满了公路两侧,其实龙虾大凡是从东洲、东疆一带收购来的,一个晚上能消耗好几吨。第二天要清理的龙虾壳让环卫工人叫苦连天。

因为吃的人多,桌子常常摆放到店外,红红的龙虾,开啤酒的砰然声,乱哄哄的说话声,场面蔚为壮观;因为吃的人多了,价格也一年比一年上涨,从两三元一斤到五六元,再到十元一斤,到今年,一上市就是十二元一斤(上大点的饭店,就是三四十元了)。张开他们是在一个叫龙虾王的店里吃的,环境稍微好点,是一个小包厢。没想到这几个女人特能吃龙虾,每个人五斤下去才停了手。一个个吃得嘴巴满是油,手上刚开始戴的塑料手套早扔了,现在是指甲缝里都是油,用洗涤剂洗了三遍了,一闻,还是一股浓烈的十三香龙虾的味道。

啤酒也喝了不少。张开和秋水、任菲菲两个娘们是第一次见面,一杯杯地敬酒,估计有四五瓶啤酒下了肚。林灵酒量不行,也就是一瓶啤酒,就已经面若桃花了。秋水和任菲菲两个完全是象男人一样地喝,估计一人三瓶是有的。不过,任菲菲好象也已经到了极限,话开始多起来。秋水则面不改色心照跳,话依然不多不少。

在边吃边聊中,张开了解到,秋水和任菲菲都是三十来岁,都是原市一家国有纺织公司的下岗职工,都有一个在上小学的儿子。不同的是,秋水的老公现在是一个家用纺织品公司的老板,秋水现在不用上班,任务就是接送小孩做一点点家务,生活非常悠闲;而任菲菲几年前离婚,儿子归了丈夫,现在还是单身,搞了个纺织品设计工作室,替江山市和外地的家纺企业专业设计床上用品。

张开在她们脸上读到了一种无聊,无奈,一种很淡很淡的忧伤。这样一种神情,林灵脸上是一点儿也没有的,张开脸上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