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段时日,大雪纷飞,长期关在府中的我,又有了出门的冲动,可是,父母以天气恶劣,路滑危险为由,杜绝了我的一切外出。
二哥和楼楼的外出,理所当然的也杜绝了,于是乎,踏雪寻梅计划泡汤了,我从沸点降到了冰点。
“听说,陈夫子的病好些了,怎么说,是因你而起,你不去看看他的么?”似乎看出了我的失望,楼楼那厮居然在我的耳边有意无意的说着。
我双眼放亮,楼楼呀楼楼,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是近墨者黑还是我从来没发现你有这方面的天赋?
终以探望陈夫子为由,父母放了行,我、叶紫、二哥、武长亭、楼楼和叶问六个人,挤在马车中,温暖之极。
马车所行的方向,正是陈夫子府上,虽说不过是从这个府到那个府,但能出来欣赏一下外面的雪景,见识一下外面的街道,心情就是爽。
陈夫子见我们的到来,果是高兴之极,为人师者能得到学生的敬重是最开心的事。
在听说我连跳三级后,陈夫子几乎老泪纵横,“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你果是聪慧之极的。”心胸开了不少,病也好了不少。
咳、咳、咳,“夫子过讲了,少了夫子的教导,我再怎么聪慧,也是成不了材的。”说些拍马屁的话,夫子的病应该好得更快吧。
“哈哈哈,有了若飞的教习,你担心什么。”陈夫子对上官夫子的赞誉是没有矫情的,笑着看着我说道:“开学后,我仍会回学院教书,但……可不是你的夫子,可不敢教你了。”
在礼貌的你一言我一语中,结束了与陈夫子的官方谈话,陈子晗送我们出门。
“我们要去赏梅,你去不去?”叶紫问着陈子晗。
陈子晗眼露兴奋之神,继而回头看了看庄严的府邸,对着我们一众人摇了摇头。
陈府门规甚严,他又惧夫子得紧,看着他失望的眼神,真是可惜了,我哀叹不已,却也无可奈何。
陈子晗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我们一纵人告辞而去。
梅山寺,赏梅的好地方,我们六人蜂涌而至,引得这里活跃了起来,玉树琼树,白雪皑皑,梅花怒放,暗香浮动,好一派冰天雪地风光。
震惊于这片冰雪无暇的世界,在一片啧啧声中,我、二哥、楼楼、武长亭、叶问兄妹等六人踏雪寻梅,一时片该之后,有收集了梅花瓣上的雪的,有摘了梅枝的,个个脸上扬溢着笑意。
叶紫的小脸冻得通红,煞是好看,叶问和楼楼那厮则一左一右的护着她,小心翼翼之极。
果然呀,弱柳扶风、楚楚动人、柔美婉丽的佳人得人心一些,毕竟,叶问与楼楼从来就没有这样爱护过我。
来到后院,好大的一片空场子,原来是跑马场,而马厩中数匹骏马正懒懒的站着,无用武之地的伤神,我能懂:是骏马当要奋蹄疾飞,而不是困在这马厩中碌碌无为呀!
一时间,想要骑马的冲动扑胸而来,其一,那些骏马有用武之地;其二,那种马蹄踏雪,轻舞飞扬画面在我脑中挥之不去,那当是何种绝美的画面?
想到那马蹄踏雪的场景,我大声叫道:“我要骑马!”
“不行!”二哥林漠寒、武长亭、楼楼和叶问一齐出声制止。
“不让的话,大不了回去都挨家法。”我威胁。
家法之于我而言,小菜一碟,之于他们几个大孩子,则丢脸得多,毕竟,我们是借着看夫子之名出来偷玩的。
果然,二哥、武长亭、叶问、楼楼都白了脸,再说仅限于跑马场,权衡利弊,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四人在眼神交流下终于妥协。
武长亭默默地走到马厩牵出三匹马,他自己一匹,我一匹,二哥一匹,而叶问和楼楼要保护叶紫,所以是不骑了。
第一次骑马,兴奋加上恐惧,武长亭简单的教我几个要决后,叮嘱着我不要骑快了,我忙不迭的点头应着跃上了马背,果然英姿飒爽的感觉,只当自己是巾帼了,速度不免越来越快。
马蹄踏雪,雪花飞扬,画中的情景应在了我的身上,我大笑不已,灌了北风,又咳嗽不已,但过瘾之极,不再理会一直在后尾随的二哥和武长亭,越来越得意。
不想越是得意,越是出糗,估计是跑马震动了场子,院檐上结的冰柱子竟断了一根,直砸到我骑的马背上,马儿受痛大惊,不受我控制的直冲出跑马场。
“丫头!”
“镜镜!”
一时间,惊叫声响成一片。
神啦,马勒不住了,谁来救救我,眼看着马不受控制的既将冲出后门,一旦出门,外面可就是说不清的悬崖峭壁。
思索间,一袭青衣人影已是飞掠到我的面前,是叶问那厮,不怕死么?
“快让开!”我急呼。
他则坚定的站在门口,算准了速度和时间,飞身而起,硬将我拉下马背,抱着我就地翻滚了几个来回,终是停了下来。
我则被他紧紧地抱在怀中压在了他的身下,他双眼圆睁,脸色煞白,我想,我的脸色估计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丫头,你没事吧!”二哥和武长亭此时方从马上下来奔过来拉起了我与叶问,担心的语气不言而喻。
“还好,还好。”我牙关打颤,吐词不清了。
“镜镜,镜镜!”叶紫眼含泪的跑过来,拉着我的手,估计她吓得不轻,而楼楼那厮也跟了过来,脸色也是苍白之致。
六人齐出后门,但见崇山峻岭、山路弯延,哪里还见马儿的影子,偌真让马儿带出去,只怕要将我甩下马背,现在的我应该是沉尸山底了。
想到这不由全身起了寒蝉,看向叶问说道:“谢了啊,否则,我这条小命只怕是不保了。”
奇怪他不是一直保护着他的妹妹的么?若非不是一直关注在我的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快的速度和反应救下了我,咦,不能想,不能想。
“以后,不许骑马。”叶问只简单的冷冷的说了这几个字后,再不发一言,一如以往般冷冷的酷酷的样子。
唉,又来了,心底唉声叹气,该听的还是要听些的,谁叫人家既欠他银子又欠命的呢。
怀着郁闷和侥幸的心,一众人出梅山寺回府。
而此时,梅山寺远处的‘印月阁’,一抹如白莲般的白影一袭白衣狐裘的站在楼上,脸色苍白,双拳紧握,显然,他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清之,这般惊吓,似乎从来没有过?这不像你!”梅山寺的主持含笑看着震惊中的上官若飞,似乎想要寻明白原因。
“我记得,那后门出去就是悬崖绝壁……”上官若飞指着后门的方向轻声问着。
梅山寺住持点了点头。
“她是我的劣徒。”上官若飞轻声说着,看着梅山寺住持不明所已的神情,“最得意的劣徒。”
“她就是相府的那个小顽劣?”住持的声音透露着难以置信。
上官若飞轻轻的点了点头。
“可太子是她的大树!”住持看着上官若飞微瞥的眉,叹了口气,“清之,人生在世讲究缘分,命中有时终需有,命中无时莫强求,你和今朝……”
上官若飞轻抬如玉的手,摆了摆,笑指着楼下被风吹落的梅花,“这花飞花落,大师可分得清,是风动还是树动?”
看着大师震惊的神情,上官若飞笑了笑,不再言明,摆了摆手,早有如影随行的一众男妃和保镖上前,护送着他下楼而去。
住持看着上官若飞离去的背影,“风吹树动,树摇花飘,可谓风动、树动、花动,但……都不及你的心动,心若动了,万物皆静!”
再说我和楼楼、二哥等人回到府中,闭口不提梅山寺之事。
我怀疑,叶紫都被我们带坏了,一双纯洁的眼睛有了太多的疑问和为什么?同时,加了一丝丝狡黠,估计她心中在想,原来生活可以这样精彩。
过年啦,大年初一,我和楼楼的八岁生辰,到贺的人可真不少,龙今朝和龙秋彤两位贵宾,我估计是看在大哥的面上来的。
武长亭就不用说啦,外加二哥先前在百花楼的那四个狐朋狗友,原来他们的身份个个不简单。
不是礼部尚书就是户部尚书的公子,不是工部尚书就是吏部尚书的儿子,而武长亭那厮是刑部尚书的儿子,我大哥是兵部的侍郎,如今这六部能这么团结,真是历史罕见呀。
说话间,陈子晗和范娟娟相继也到啦,而叶问和叶紫是最后到的,今天的叶紫打扮得我见犹怜呀,把我的风采可全盖过了,一时间,我二哥的那四个狐朋狗友和楼楼那厮居然都围在了她的身边,叶问估计是要保护他妹妹不被揩油的,也守在叶紫的身边,我这个寿星可是冷了场。
大哥身边有龙秋彤粘着,看在她平时讨好我的份上,今天我就不计较了。
范娟娟,居然含羞带怯的坐在太子龙今朝的左边,当然,我坐在龙今朝的右边,那小妮子千变万化的神情看得我一愣一愣的,平时这个小妮子不是总拍着我的马屁,唯我马首是瞻的么,今天怎么破天荒的坐在太子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