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杠上邪魅郎君:步步生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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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恩,你说的在理,我自小在这楚京长大,好歹也算是知名人物了,从前我光知道自己有不少崇拜者,就是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如此一来,不就是全知道了嘛。”风妍妍被她连哄带劝的,没一会便言听计从起来。

于是乎,在这夕阳落尽,暮色四起之际,两个女人进了酒楼选了个安静的雅室,叫了一桌好菜,两人边吃边说,云芳菲便把记忆中古今中外那些最经典的小说情节挑了几段出来,编进了二女争夫的剧情中,等到酒足饭饱之后,二女争夫的故事也终于敲定成功。

在这故事中,风妍妍被形容成一个性烈如火,敢爱敢恨,喜好打抱不平的坦率可爱的侯爷之女,相对之下,云芳菲就低调很多,只是一个睿智冷静的小女人,而风妍妍却看上同样正直无私的,爱打抱不平的温柔男子白飞羽,两个女人和白飞羽之间各自有一番美丽的邂逅,发生了不同的或凄美或悲壮或缠绵的情缘,到了最后,两个女人各不相让,于是约定五日后青山坡上进行正夫的巅峰决战,胜者将获得陪伴白飞羽的资格,输者则自觉退出。

云芳菲之所以编出这么一个故事来,那是因为这段时间京衙对白家生意的持续打压,致使白家的名望跌至最低点,如果让百姓们听到这个段子,那么口口相传之下,大家都会知道白府声望受损的原因,虽说故事中并没有明说,可生活中的白飞羽已经成亲,而所谓的二女争夫之战却在五日后进行,所以只要是不傻不笨的人,就会明白事实的真相,那么白府的名誉就会很快挽回。

擦了擦满嘴的油,云芳菲带着满意的笑,站了起来,拍拍风妍妍的肩膀,笑眯眯的说道:“这故事我给你编好了,至于找几个说书的,你来安排,你办事,我放心。”

“恩恩,你放心吧,我风妍妍办事的能力,绝对是有口皆碑的。”风妍妍吃了一晚上云芳菲灌的迷魂汤,心情前所未有的高涨着,豪爽的包揽下来,“更何况,在这楚京,没有比我更熟的了。”

“恩,那就麻烦你了,天色不早了,我得赶快回家了,否则婆婆怪罪下来,我可吃不了兜着走。”云芳菲抬头看了看窗外那已经彻底黑下来的天色,有些着急。

“像你这么聪明贤惠的好媳妇,你婆婆要敢对你不好,我饶不了她!”经过一晚上的相处,风妍妍对云芳菲那丰富的见识佩服的五体投地,甚至在心中已经不知不觉的把她因为知己,大有维护之心。

“好了,不说了,我回了,有什么意外派人给我传个口信即可。”云芳菲挥了挥手,下楼出了客栈,翻身上马,一路疾驰而去。

而风妍妍也付了酒资,晕乎乎的上了马车,看着接道两边急速而退的景致,一双美目渐渐迷离起来,一颗芳熏熏然飘飘然不知所以然的上了九霄,沉浸在那些个让她不能自拔的爱情故事中去,甚至还暗暗的将那些缠绵的情愫套在了自己和白飞羽的身上。

反正五日后,必赢的肯定是自己,她对自己那一身从未遇见过敌手的功夫,是深信不疑的!

当晚,侯爷府内传来阵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巨响,父女两人首次吵了起来,吵得均是脸红脖子粗的,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风侯爷的理由是:我的女儿,我都舍不得骂一句打一下,哪有看着别人欺负我闺女,我还不出头的理?

风妍妍的理由是:我的事,我自己做主,谁要你插手了?

风侯爷怒言:我那是为了谁?

风妍妍:为了谁都不行,个人恩怨个人解决,谁让你动用权势了?你徇私枉法!

风侯爷:你敢这么说我?你还是不是我闺女?

风妍妍:你能做,我就能说!从今往后,我不是你闺女了,传出去都丢我江湖中人的脸!

风侯爷扬臂抬手,怒不可言:我打死你这个不孝的东西!

风妍妍怒目凑脸过去:打吧,使劲打吧,打死了最好,我可以重新投胎,找个正直无私的好爹!

风侯爷咬牙:你无情无义!

风妍妍:你卑鄙无耻!

风侯爷沉默半晌,终于举手投降,“你是铁了心要我放人?”

风妍妍立刻换上笑脸,乖巧的挽着老爹的胳膊,无视脚下那碎了满地的残片,“不就是放人嘛,以后你还是我风妍妍心中最完美无暇的爹!”

“可是白家欺人太甚,去年我亲自前去提亲,那白震天支支吾吾很含糊的才应下亲事,结果那臭小子第二天就逃了,这事没外人知道,老爹忍了也就罢了。可是……”风侯爷顿了一顿,脸色渐阴,一双经过无数次战场血腥拼杀出来的眼透出了凌厉的凶光,声音也狠厉起来,“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他们竟敢当众羞辱你,这口气你让老爹如何忍得下?”

“那也是我先不对的嘛,人家成亲,我去大闹婚礼,这事换谁都不会好受,总算人家知道我是您威风凛凛的风侯爷的女儿,才没将我打出去,要是换了别人,只怕人家一脚就给踹飞了。”风妍妍一头扎进老爹怀中,撒娇的乱拱着,“你看,人家都看你面子对我很礼遇了,你还抓人家的人折腾那么久,也够了吧。”

风侯爷眯了眯眼,闷着气不做声,风妍妍忙道:“好了,你气都出了,要还没消气,大不了明天先放一半的人,其他的人就等个五六天狠狠折磨够了再放吧,总不能一辈子关着不放人,那衙门若都像你这样,早被吃穷了,咱做事也不能太绝不是?”

风侯爷重重哼了一声,也不说话,风妍妍却当他是同意了,不禁欢呼一声,捏了捏老爹的鼻子,跳了起来,“还是我爹最明理最可爱了!”

“哼,这会你会来给老爹灌迷汤了,刚才是谁指着老爹的鼻子骂?”风侯爷嘴角扯了扯,脸色虽冷,眼中却已流出笑意。

“是谁是谁,谁那么大胆,竟然敢骂我天下无双独一无二的爹爹?”风妍妍左顾右看,一颗小脑袋晃得拨浪鼓似的,寻了一阵子,装模作样的捋起了袖子,握着一双小拳头,目露凶光,“谁敢说我爹一个不字,我废了他!”

“少来这套!”风侯爷被女儿逗得笑了起来,拉着女儿走出了凌乱破碎的房间,往凉亭上走去,“走,咱爷俩喝一杯去。”

“爹,你让我喝酒了?”风妍妍闻言甚是惊喜,自从前年那次大醉之后,跑到大街上抢了个男人带回府后,老爹就严禁她再和酒字沾边。

“恩,让你喝,再给我带男人回来,我就直接给你们办亲事。”风侯爷若有所思的看着女儿,眼中露出一抹疼惜。

这丫头,可能真的喜欢上白家那臭小子了,否则怎会不惜和他闹翻,也要他放人?

唉,若是妍妍那次醉后带男人回来,他要是不嫌弃人家穷,直接把亲事给办了,现在妍妍会不会开心一点?

说起风侯爷疼闺女,其实也只疼妍妍一人,长女刚出生第二天,他出征边疆,一去几年,回来探亲的时候,女儿已经五六岁了,匆匆看过一眼又重回沙场,常年驰骋在战场上拼杀,终于等到儿子可以接替他坚守边疆,他则可以常驻楚京的时候,妻子已经过世,大女儿也出落的亭亭玉立,所以他对大女儿的印象并不深刻,总觉得大女儿从一个刚出生的娃娃突然间变成了一个及笄的少女,让他心理很难接受,兼之父女俩之间很陌生,很难说上几句话。

但妍妍则不同,他年近垂老,却又意外得到这个女儿,一则充分对外证明了他宝刀不老的雄风,二则妻子难产而亡,他是独自看着她从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天天长大,那份参与的父爱与责任,让他一日日的对这个女儿是疼到了骨子里去,将妻子来不及对女儿的爱,连带的对大女儿的那份愧疚一并都给了妍妍,什么都依着她顺着她。

所幸的是,这丫头没让他白疼,并行脾气都和他很像,做事很有分寸,虽然平日行径看似粗鄙荒诞,但也从没给他惹出什么事来,很少让他操心。

如今,女儿渐渐大了,也是该找个好归宿了,可惜了白家那品行俱佳的混小子不知好歹,不过看妍妍对白家的事这么上心,应该是对那臭小子喜欢的不轻。

实在不行,我就厚着老脸再去白家提一次亲,大不了让妍妍委屈一下,做个平妻吧,若白家再不识好歹,就让皇上下旨赐婚吧,量那白家也没胆量敢抗旨不尊!

静寂的夜,没有一丝的风,半轮暗月无神的躺在层叠的云朵中,被这夏日沉闷空气中的燥热给熏得昏昏欲睡,唯有那漫天的星辰犹如顽皮的孩子似的,不知疲倦的撒脚跑在深蓝色的夜空中,欢快的舞出一道道银光,给人间的夜晚带来了丝丝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