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杠上邪魅郎君:步步生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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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天呀,他究竟都做了些什么,为什么明明是救人救己,却演变成了伤害?

苍白的双手,微微颤抖着,掩上了一张错愕的,震惊的,仓皇的,无助的脸,连同眸底的痛楚和绝望一并掩去,呜咽声从骨节分明,丝丝青筋隐露的指缝间,低低的透了出来,卷起了满室的凉风,吹得人心口也瓦凉瓦凉的。

“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许久,白飞羽静立在床头,垂首看着那仍旧睡得安稳的女子,一脸决然,闭眼轻语,丢下这短短一句,毅然转身走了出去。

希望,绝杀不会嫌弃她吧,希望她从此和心爱的人能够幸福快乐的生活,忘记他强加给她的阴影。

最后,祝你……幸福……

在心底,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如山沉重的字,他已走下红毯铺就的七彩石桥,踉跄着走出出了院门。

就在白飞羽出门的那一刻,侧头而眠的云芳菲睁开了泛红的双眸,静静的,悄无声息的看着那抹狼狈的背影一点点的融入苍茫的夜色之中,她心中五味俱全,复杂心情难以言明。

就在白飞羽出门的那一刻,侧头而眠的云芳菲睁开了泛红的双眸,静静的,悄无声息的看着那抹狼狈的背影一点点的融入苍茫的夜色之中,她心中五味俱全,复杂心情难以言明。

其实,在白飞羽醒来的那一瞬间,她也同时醒转,在听到邪医说他身子无恙的那一刻,她心中顿时就像放下了一块千斤巨石般轻松,他没事就好!

紧接着,那种巨大的失落感扑面而来,一层层的将她紧紧缠绕其中,勒得她几乎不能呼吸。

呵呵,果然只是一场春梦而已,让她竟然以为梦中那个狂野的男子就是他呢!

心尖处丝丝缕缕的泛着尖锐的疼痛,让她迷茫,更让她愧疚。

为什么明明身边躺着的是那个待她至死不渝的白飞羽,而她却在那解毒的过程中仿佛享受到了绝杀的霸道温情?

她不知道,昨夜的荒唐究竟是自己做的一场似真似幻的春梦,还是因为自己对绝杀的情已经深到了如许地步,居然将为她甘愿放弃性命的白飞羽给生生看成了绝杀?

她只知道,这一刻,她无法去面对身边的这个男子。

一直以来,她处在邪门这个邪恶魔魅的环境中,手中染血无数,也曾经多次以色杀人,但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肮脏过,因为这毕竟都是她迫于无奈之下才做的事。

可是如今,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如此肮脏萎缩过,明明是他舍却性命来救她,而她偏偏还管不住自己的心,把他当成了别人,甚至还那么投入进去,享受着极致的欢愉。

听着耳畔传来低低的呜咽声,她的心前所未有的柔软起来,自责着,为什么会是这样,难道忘记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真的很难吗,难道接受一个爱她胜过自己的男人,真的很难吗?

她的身心,无处不在的备受着良心的谴责,脑海中更是一片混乱,时而闪过绝杀那邪肆张狂却无情的脸庞,又时而滑过那温润如玉,柔情以对的雅致男子,更是时时的责问着自己的内心。

这个傻瓜呵,他哭什么呢?

她都一清二楚,不用抬眸去看他的脸,他的眼,她足以明了善良如他,定是知道了性命无忧之后,在深深的自责着毁了她的清白。

她就是如此的了解他,不为别的,只为那充满真挚的压抑的低低哭泣声。

可是,她真的要接受他吗?真的要吗?

她心痛着,也心疼着,为绝杀的狠心而心痛,为白飞羽的哀泣而心疼,更为自己陷入如此境地而深深的痛苦着,这一切的一切,变幻成一条生了铁锈的钢锯,一下又一下的拉扯着她的身心,让她想狠狠心,索性投入这个男子的怀中,却又矛盾着,犹豫着,不知所措着。

“对不起。”

就在这一片混乱中,她听到了那轻如羽毛般的声响,听到了他脚步不稳的前行声音,也听到了他心碎成片的声音,那声音极轻极轻,却像一记重锤由天而落,凶狠而迅猛地砸在了她的胸口,让她在这一瞬间再也不顾一切的睁开了眼,却看到了那抹悲伤的,萧条的,甚至是看起来有种绝望的背影,一点点的融入了夜色之中,彻底的消失在她眼底,消失在她此后的生命之中。

追,还是不追?

云芳菲随手披了一件外袍,赤脚坐在冰凉的竹板地面上,长发披散着,随风轻舞,大而无神的双眸直直的看着地面上那被风吹得不断飘移的布条,眼皮轻轻跳了一跳,缓缓伸手捞了起来。

“我就不信甩不掉你!”

看着这布条上那苍绿色写就的龙飞凤舞般的几个大字,想起了宋子渊的揶揄:我这个一根筋的表弟啊,说是要把这个破布条当成定情信物,整日贴身收藏着呢。

她的唇角及不可见的勾了一勾,似乎是忆起了往昔那短暂而平静的日子,烦乱的心也一点点的沉静下来。

一边是对她情深似海至死不渝的温柔男子,一边是随手可以拿她来牺牲的冷清男人,似乎是个傻瓜都知道该怎么选择啊,她还犹豫什么?天平的一边声嘶力竭的呐喊着,让她有点动心。

不!不!她不一定非要从这两人中选择一个吧,从此绝情绝爱,快意人生的日子也不错啊。天平的另外一边也适时的抛出了话,虽然声音细小无力,但同样让她为之一振,也许这样的日子,更适合她吧。

云芳菲霍地起身,旋风般的冲了出去,那个傻瓜就这样走了,怎么说,她也见一见他吧,道谢的话说出口显得她太过矫情,但忘恩负义的事,她还做不出来,至少也该话别一下吧。

虽然此时的话别,对他来说,显得多余而痛苦,但她若今天不去见他,此生难安!

她心急火燎,身形似电,就这样赤脚跑在了青石铺就的小径上,追逐着前方那个已经看不见影子的身影。山巅的风呼啸从耳旁刮过,满头青丝狂飞,纷飞的袍角往后拖起长长一流,露出两截白皙粉亮的小腿,在这渐渐发苍的黎明之际,衬着那件红得滴血的外袍,显得那么突兀而醒目,宽松的外袍遮不住那柔软的高耸因一路狂奔而不断起伏着,流动着一波波惹人的曲线。

跑着跑着,她疾飞的脚步突然顿了下来,透过重重枝叶,视线落在了前方不远处高高的瞭望台上,一个红衣男子手执一杯清酒,迎风而立,风吹乱了他额间的发丝,丝丝飘在空中,落在他怀中的女子脸上,看不清那女子是何模样,但看那胸前暴凸的圆球,那纤细的一掐就断的腰肢,就足以惑人无数。

云芳菲也不知怎么回事,明明想要跑开不看这碍眼的一幕,可是那双脚却就像沾了万能胶水一般,死也挪不开步子,视线也死死的胶在那里,不能移开半分。

天,一点点的亮了起来,舒爽的晨风隐隐约约的送来了高台上女子娇羞的shenyin声和男子低沉的笑声,明明是那么的细不可闻,偏偏入她耳时却是那么的清晰。

“门主,人人都说你对媚堂主另眼相看,为何又来招惹薇儿呢……”

“小东西,吃醋了?哈哈,我就喜欢你吃醋的模样,来,亲一个……”

“人家就是吃醋嘛,薇儿自认不比她差,凭什么她能当副门主,薇儿才是一个小小的副堂主,人家不依拉……”妖娆的女子跺着小脚,挺起了胸轻轻的擦过绝杀那衣衫半开露出的胸膛,双手更是趁机滑了进去,一阵乱摸。

“恩,昨日一战,媚儿连身子都搭进去了,实属功不可没,本座论功行赏,你也不服吗?”绝杀用力捏了捏凑上来的春光,邪笑着,一口啃了上去,吱唔道:“哪天你若也能如此牺牲,本座很乐意为你再设一个副门主坐坐。”

“讨厌,薇儿才不干呢,谁不知门主你对那些残花败柳最不感兴趣,薇儿要真那样做了,你哪还看人家一眼啊……”女子娇喘着,半推半就,“别,别在这里,天亮了……”

“天亮了呀,亮了正好,我可以好好看看我的小亲亲……”熟练的剥下了那娇躯上残余的衣衫,修长的双手提起了那不盈一握的纤腰,将之抵在面前那粗壮的石柱上,激烈的运动着。

云芳菲木然的看着前面那不堪的一幕,纵然层层的树叶遮挡住了她大半的视线,但却挡不住她心底在这一瞬间的清明,够了,真的是够了!

从前他对她猫捉耗子般的戏耍,那喂药时的狠心,出卖她时的无义,为她找男人时的无情,都远不如此刻给他的打击来的深刻。

残花败柳……

原来,他就是这样看她的!

虽然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但他毕竟没有否认,不是吗?

她张着嘴,无声的笑了起来,眸底冰冷,苍白的脸上再无半分情意,她抬腿,沿着那条带着斑驳血痕的青石板,一步步的走了过去,从高高的瞭望台下走过,顺着一条小径,脚步缓慢却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