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读《官箴》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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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齐家箴言(2)

不要轻易带子女出入官场

原文

官衙习气,最足坏人。子弟凡家居不应有之事,官中无所不有。虽居官者,纪范极严,然时而升堂,时而公出,检束总有不到,仆从人等,饱食群居,乌能尽安素分?如耍钱唱曲,养鸟畜鱼,嬖优伶,狎娈童之类,何地没有唧衣美食肥,犹其小者,子弟血气未定,易为所惑。且若辈唯恐不当公子之意,用事者以此固宠,未用事者以此邀恩,一有所溺,父兄之教难行,为害不浅。况官非世业,久短靡常,子弟即幸无外染,而饱暖嬉闲,盘驰骨懈,设不能仰给于官,将无所恃以自立。故惟子弟可治儒业者,携之官中,俾受严师约束,其他不若各就所长,令其在家治生,以为久远之计。

译文

官府中的风气,最容易使后人学坏。在平常百姓的家里不该有的事,官府中无所不有。虽然为官者想严加管教,但有时因公外出,有时升堂办案,管束总有不到位的地方,一些下人在一起生活,又怎么能安守本分?如要赌博听戏,养鸟养鱼,宠爱戏子,狎宠相貌美男子,哪个地方没有?锦衣美食,尤其年少的,性情不定,容易被他人蛊惑。那些人唯恐不能迎合公子之意,投其所好者便可以受到宠信,没有投其所好者也极力讨好,一旦学坏,父亲兄长的教悔便难以行通,受害不浅。更何况当官又不是世代相传的事业,久短靡常,后代即使有幸没有受到外界不良环境的影响,却也因天天锦衣美食而不思进取,如果有一天自己不做官,他们又靠什么养活自己呢?因此,后代在学业上有发展的,可以引入仕途,但要受严师管束,其他不如让他们各有所长,让他们在家里设法谋生,这才是长远之计。

活学活用

教然后成才,教育是一个人成才的重要途径。而家教则是最关键的教育形式,因为,家教是最早的和终身伴随的教育。因此,家教历来被人们视为培育人才的重要阶梯,家教有方,子多忠良,诸如周文王大任,田母训子,岳母刺字等等,皆以家教有方而名垂青史,所以,为政者在教育子女时,应做好子女的教导工作,其中一条就是不要把子女带入官场,以免给子女的教育带来负面的影响。

雍正十一年(1733)三月,数百名举子参加殿试之后,三年一度的科举考试结束了。士子们在焦急地等待着结果。此时,谁不望金榜题名,谁不望名列前茅呢?然而,就在张榜之前,却发生了一件历次考试中罕见的事。它不是人们担心的权贵营私舞弊,弄虚作假,而是一位身居高官的人代子谦让,把其子本来列在一甲的名次降到了二甲。随着考试结果的公布,以及雍正帝为此事所拟谕旨的颁发。大学士张廷玉代子谦让之事很快在世间广为流传。

张廷玉(1672~1755),宇衡臣,安徽桐城人,大学士张英之子。康熙三十九年(1700)中进士后步人仕途,雍正初晋大学士,后兼任军机大臣。张廷玉虽身居高官,却从不为子女们谋求私利。他秉承其父张英的教诲,要求子女们以“知足为诫”,其代子谦让一事即为突出的例子。

张廷玉的长子张若霭在经过乡试、会试之后,于雍正十一年三月参加了殿试。诸大臣阅卷后,将密封的试卷进呈雍正帝亲览定夺。雍正帝在阅至第五本时,立即被那端正的字体所吸引,再看策内论“公忠体国”一条,有“善则相劝,过则相规,无诈无虞,必诚必信,则同官一体也,内外亦一体也”数语,更使他精神为之一振。雍正帝认为此论言辞恳切,“颇得古大臣之风”,遂将此考生拔置一甲三名,即探花。后来拆开卷子,方知此人即大学士张廷玉之子张若霭。雍正帝感到十分欣慰,他说:“大臣子弟能知忠君爱国之心,异日必能为国家抒诚宜力。大学士张英立朝数十年,清忠和厚,始终不渝。张廷玉朝夕在朕左右,勤劳翊赞,时时以尧舜期朕,朕亦以皋、夔期之。张若霭禀承家教,兼之世德所忠,故能若此。”并指出,此事“非独家瑞,亦国之庆也”。为了让张廷玉尽快得到这个喜讯,雍正帝立即派人告知了张廷玉。

自从科举制度兴起之后,金榜题名便成了读书应试者的奋斗目标。按照常理,得到儿子考中一甲的喜讯,作为父亲没有不为之高兴的。然而,张廷玉却不然,他想到的是自己的儿子还年轻,一举成名并非好事,应该让儿子继续努力奋进。于是,他没有将喜讯通知家人,而是做了另一种安排。

张廷玉要求面见雍正帝。获准进殿后,他恳切地向雍正帝表示,自己身为朝廷大臣,儿子又登一甲三名,实有不妥。没容张廷玉多讲,雍正帝即说:“朕实出至公,非以大臣之子而有意甄拔。”张廷玉听罢,再三恳辞,他说:“天下人才众多,三年大比,莫不望为鼎甲。臣蒙恩现居政府,而臣子张若霭登一甲三名,占寒士之先,于心实有不安,倘蒙皇恩,名列二甲,已为荣幸。”按照清代的科举制度,殿试后按三甲取士,一甲只三人,即状元、榜眼、探花,称进士及第;二甲若干人,称进士出身;三甲若干人,称同进士出身。凡选中一、二、三甲者,可统称为进士,但是一、二、三甲的待遇是不同的。一甲三人可立即授官,成为翰林院的修撰或编修,这是将来高升的重要台阶;而二、三甲则需选庶吉士,数年后方能授官。也有二、三甲立即授官者,但只是做州县等官。张廷玉深知一、二甲的这一差别的,但是为了给儿子留个上进的机会,他还是提出了改为二甲的要求,雍正帝以为张廷玉只是一般的谦让,便对他说:“伊家忠尽积德,有此佳子弟,中一鼎甲,亦人所共服,何必逊让?”张廷玉见雍正帝没有接受自己的意见,于是跪在皇帝面前,再次恳求:“皇上至公,以臣子一日之长,蒙拔鼎甲。但臣家已备沐恩荣,臣愿让与天下寒士,求皇上怜臣愚衷。若君恩祖德,佑庇臣子,留其福分,以为将来上进之阶,更为美事。”张廷玉“陈奏之时,情词恳至”,雍正帝“不得不勉从其请”,将张若霭改为二甲一名。不久,在张榜的同时,雍正帝为此事特颁谕旨,表彰张廷玉代子谦让的美德,并让普天下之士子共知之。

张若霭十分理解父亲的做法,而且不负父亲的厚望,在学业上不断进取,后来在南书房、军机处任职时,尽职尽责,颇有其父遗风。

张廷玉代子谦让的事,一直为后人所称道。人们只是盛赞其谦让之美德,而忽略了他的良苦用心。其实,张廷玉和千千万万个做父亲的人一样,也是望子成龙。所不同的是,他知道一个人的上进,要靠自己的努力。因此,他积极为儿子争取的,是给儿子留下不断上进的机会。这种教子方法是值得后人借鉴的。

智慧金言

在过分优越的环境中,后代总是容易娇生惯养,导致自立能力很差,因此,为官者切不可以权势滋长子女的贪婪,而应让他学会做人的道理。

确保府内安定

原文

挈眷之官,累也,然实有万不可已者。署无眷属,则宅门内如客寓然,一切俱无检束。官一升堂拜客,仆从即无顾忌,遇公出,晚夕印匣亦难信托。昔有同僚孑然在官,腰间悬匙累累,每出必与印偕,殊非体制。或以姬妾任之,则又不可,贤明者百无二三,小家女何知大义?驯至恃宠揽权,祸更有不可胜言者,《采嫩》之诗,颂有齐季女,有以夫。

译文

为官者携带家眷,的确很麻烦,但也是不得以而为之啊!若府内没有住着家眷,那府内就像是旅店了。官员因公事会客或升堂办案时,仆人们就毫无顾忌了,如果因公外出,那晚上连官印都没处托管。曾有个一起为官的同事,一个人去赴任,外出时,腰间挂着一串串的钥匙,每次出去还要拿着大印,这简直不成体统。有人让小妾掌管内务,这并不可行,因为这些女子很少能知大义。若再被宠爱而得以揽权,祸害就更大了,应找《采媺》中那样的美德少女才好。

活学活用

唐高宗李治召集文武大臣商议,想废掉皇后,立武昭仪为皇后。大臣李勣独自入宫见李治,李治问李勣:“朕想立武昭仪为皇后,褚遂良坚持认为不可。褚遂良是顾命大臣,事情应当怎么办呢?”

李勣说:“这是陛下家中的私事,何必再问外人呢?”

李治立皇后的废立之意这才决定下来。武昭仪素有野心,群臣共知。如立她为后,必贻祸后宫,然高宗偏听偏信,执意为之,最终留下祸患。

智慧金言

现当官者在个人家庭及政事方面,亦应谨慎从事,不可因家乱政。

莫忘亲明

原文

然则一行作吏,至亲皆可疏乎?曰:“不然。”自未遇以至通籍,莫不厚望于我,其情重可感也,幸得服官,如之何勿念?不畀以事权,则负才者无所肆;不责以功效,则无才者可自容。称吾之力,衣之食之,分禄以周之,尽吾心焉而已,心有馀而力不逮,无可如何也。第不可靳吾力而薄吾情,致他日还乡,无以相见耳。

译文

一旦做官,非常亲近之人都要疏远吗?回答说:“不该这样的。”从我没有做官到我进士及第,亲戚没有不对我寄以厚望的,这种深厚的情义可真是感激不尽的。有幸能做官,又怎么会将他们忘了呢?不给他们管理事务的权力,即使他们有才能也没有借以施展的依靠,不能因为他们没有功劳就指责他们,这样没有才能的人也可以自我宽容。凭借我的能力,衣食钱财给以接济,尽我的心意就是了,心有余而力不足,这就没有办法。如果及第后不尽我的能力,却薄情寡义,如果日后回到老家,又有何颜面见亲戚呢?

活学活用

越是地位改变,越是需要谨慎地待人接物。为官之人当官之后更应注重这一点,因为中国历史上为官之人有有一个通病:人一阔,脸就变。切记不能目空一切,要清醒认识到为官之人手中的权力从何而来。更不能在地位改变之后就将昔日的亲朋好友遗忘殆尽。因为,在目空一切的背后,可能隐藏着危险;看来没有力量的人物,也许会掀起大风浪。更何况忘记过去,尤其是有恩于己的人,更会令世人所不齿。

三国时有个“七步成诗”的故事。曹植遭到其兄曹丕的嫉恨,曹丕以皇帝的权威命他走七步便要吟成一诗,如写不出,就严厉惩处。曹植当即写了这首诗:“煮豆燃豆萁,漉豉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后来。“煮豆燃萁”和“相煎太急”都成了成语,用以形容兄弟和内部之间的嫉恨、残杀和迫害,与“兄肥弟瘦”形成强烈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