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过这种经历,在纠结于某种正邪选择的时候,耳边会若有似无的响起一些陌生声音,也许它太细微,致使你认为不过是自己的心声。
然而它却真的存在,或者在很多时候引领了你的判断。
它不断对你窃窃私语,并与你内心阴暗面不谋而合,渐渐,那些自私乃至邪恶的念头被不断扩大……
“别人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完全可以放任不管,为什么要自找麻烦?对,就是这样,装作没看见……”
“没人了解你,他们明显在联合起来针对你,他们都该死……”
“难道这个理由还不够吗?杀了他!动手吧!你的生活已经没有意义了,至少应该再带上一个吧……”
基督教将这种现象称之为The devil tempted,魔鬼的诱惑,是指人们在经历善恶抉择的时候,魔鬼会出现在你身边,并在你耳边低语,诱惑你走向黑暗。
邪灵,被基督徒描述为上古时代的邪恶生物,不同于鬼怪,不同于魔鬼,它们是真正意义上的邪恶,它们没有丝毫情感,即使上帝也无法将它们彻底消灭。
这个世界流传着数之不尽的被邪灵附体诱惑犯罪的流言,对这种与基督教形影不离的罪恶根源,我们应该怎样去解释?
也许,在你不经意间,心里对某种事做出邪恶共鸣,并因此而产生小小兴奋的时候……
邪灵,已经站在你身后,并偷偷露出阴森的笑容……
公安厅异闻录——邪灵
那一年,崔永红八岁,姐姐淑珍十五岁,因为灾洪的入侵,父母带着她们投奔远方的姑婆,起初一家人居无定所,后经好心人介绍住进了一座二十年代建造的德国公寓里。
房子是三层洋房,典型的欧洲建筑风格,斜面的屋顶,石砌的墙面,使其外观特别气派,解放初期这里曾经作为市委员会办公地点,但是因为之后传言房子闹鬼,公寓便被搁置下来,所以当地人一直对其敬而远之。
正是捡了这种漏子,一家人才能住上这样豪华的公寓式别墅。
姑婆找了当地一个很有名的大师看过,说只要不打扰三层阁楼里的东西,他们一家人绝对平安无事。
这么大的公寓,一家人根本住不过来,想想反正也是临时借住,于是父亲心一横,搬了进去。
一个崭新的环境对孩子的影响非常大,他们需要用很长时间去适应新的生活,重新结交新的朋友,而在这段时间,如果得不到好的引导,他们总是容易去做些错事。
这天晚上,父母都不在家,两个孩子相依偎靠的呆在家里,聊了一会儿天,淑珍突然说:“我们上三楼去玩儿吧,说不定有什么好东西呢。”
虽然父亲多次强调不准去这房子的阁楼,但无形之中却更增添了孩子的好奇心。
永红年纪小,一切都听姐姐的,对姐姐的提议,她总是无条件应和。
意见一致,两个孩子便挑着灯,兴奋地走上神秘的阁楼。
木质的台阶,不时发出吱呀怪叫,漆黑的楼梯越来越黑,楼梯直接通向三楼的房门,而眼下,那扇木门却藏在了无尽的黑洞之中,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走到一半,永红突然停住脚步,不敢再继续向上走了。
不管姐姐怎样连哄带骗,一种不详的直觉在死死拖住永红的脚步。
“好吧,我自己上去,一会儿找到什么好东西,可不分给你。”淑珍说着,继续向楼上爬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
话说淑珍早就惦记三楼有什么好东西了,那个年代的孩子,也都是穷怕了,总是幻象着哪天能捡到些什么。
三楼只有一扇木门,相当老旧。白天的时候,淑珍曾经透过门缝向里面窥视过,至少,她确定里面有一台电视机。
门锁已经满是锈迹,本来淑珍想用螺丝刀撬开锁鼻,玩完之后,再将锁鼻砸上,只要不动那把锁的话,这事就不会让父母知道。
然而,来到门前,眼前的景象却令她出乎意料,因为那把锈锁不知何时已经不见,这让淑珍省了不少功夫,她兴奋地走进小黑屋,心里在想,肯定是父母上来的时候忘记锁门了吧。
屋里一片死寂,微弱的光线中,满是房顶上掉落的灰尘,呛得淑珍直咳嗽。
然而如之前所见,屋子里果然堆满了各种好东西,有小电视,小收音机,甚至那些橱柜里面,还放着高档的洋服,以及贵族的哥特式公主裙。
淑珍兴奋异常,如置身宝藏之中,只是在这时,衣柜下面的一个闪光的小东西让她产生了兴趣。
她如着魔一般伸手缓缓将其平托出来。
那是一个精致无比且镶满金边的小盒子,淑珍觉得从来也没有这么兴奋过,她缓缓伸出手,慢慢打开了盒子。
一阵阴风拂过,淑珍只感觉全身猛一哆嗦。
盒子里面,居然放着一个手指般大小的诡异动物的干尸,它的模样有点像蜷缩着的猴子,全身干瘪,嘴巴向外明显凸出,头上零星长着几根灰白色的毛发。
从未见过的丑陋动物的死尸为什么要放在这么高贵的盒子里面?
这些问题已经不容淑珍多想,因为她已经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明明空无一人的房间,那台没有插电的黑白电视却突然亮了起来。
阁楼里只有她一人,而那电视却在诡异地不停闪烁。
沙沙的黑白点,将狭小的屋子照亮,淑珍惊恐地注视着屏幕,想逃跑,但双腿如同被灌满了铅,怎么也迈不动脚步。
突然,黑白电视屏幕闪过两道白线,随之变得清晰。
一只眼睛占满整个屏幕,死死地盯住淑珍……
从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与喜怒哀乐,因为那好像根本就不是人的眼睛!
一声惊叫响彻深夜……
永红正站在楼梯口给姐姐把风,这突然一声惊呼让她不知所措,而就在此时,父母刚好回来,楼顶的尖叫明显说明了一切。
父亲忙乱之间摸了把菜刀直冲上三楼,而三楼的房门却牢牢锁闭着,淑珍究竟是怎么进去的?
事态紧急不容多想,父亲一脚踹开木门,然后跑进屋子。
一股令人窒息的霉味扑鼻而来,屋里结满蜘蛛网,很多虫子老鼠的死尸布满整个屋子。
而他面前,淑珍就站在屋子正中间,她圆睁着一双眼睛,无神地看着自己。
父亲惊恐万分,两步跑过去将淑珍抱在怀里,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屋子里突然传来嘶哑而低微的贼笑。
父亲顿时感觉毛骨悚然,四下张望无人,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勒紧心脏,他加快步伐,只求尽快逃离这个地方。
离门口只有三四米的距离,但父亲似乎跑了很远,逃出门口时,已经汗流浃背。
没有多想,将房门紧紧关上,又下楼找来东西将门堵严。
之后,父亲带着全家人跑到一楼熬了一夜,第二天便搬离了那座德国公寓,本来以为一切都过去了,不料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淑珍由于上次的恐怖经历,受到严重惊吓,整天目光空洞,自言自语,有时候还会面朝墙壁,独自嘿嘿傻笑。
姐姐的反常让永红感到害怕,也许孩子的直觉是最灵敏的,她总是对父母说这个淑珍不是她的姐姐。
本来父母认为淑珍不过是惊吓过度,找个大夫看看,治疗一段时间就会好,但是随着时间的发展,淑珍的举动开始越来越怪异。
那段时间,淑珍手里总是拿着一把铲子,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到处挖洞,而且她特别爱自己躲到杂物间,偷偷摸摸地自娱自乐。
起初家里人都没在意,而那天清楚,父亲因为需要早出门,于是起得很早。
天刚蒙蒙亮,父亲走到院子,然后就听见杂物间里传来奇怪的声音,仔细去听,似乎是咀嚼的声音。
难道有什么夜猫野狗的跑到家里来了?
父亲想着,拿着铁锨就走了进去,推开门,一双碧绿的眼睛直勾勾地盯向自己。
下一秒,父亲全身寒毛倒立,极度的恐惧让他近乎窒息。
他看到淑珍正蹲在地上,两只手抓着一只死老鼠,饥饿地啃食着,她的牙齿染满的鲜血,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恶笑。
直到这一天,家里人才发现了事态的严重性,之后托人找来一个茅山道士,为其做法。
那道士来之前胸有成竹,但是一看见淑珍,突然转身就跑,并且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再帮这个忙。
道士说淑珍身上有一只上千年的老妖怪,没人动得了它。
母亲听后差点哭死过去,但母爱的力量给予了她勇气,她独自走到淑珍面前,然后给对方跪下。
“大仙啊!您行行好,放了我家淑珍吧,我以后一天三炷香供着你啊!”
淑珍咯咯笑着,转而瞪起眼睛,突然之间外面刮起狂风,天色顿时阴暗下来。
屋里开始剧烈震动,碗筷桌椅自己飞舞,在屋里疯狂地东奔西跑。
母亲惊恐地四处张望,而那个一边窃笑,一边俯视她的淑珍,已经不再是她的孩子……
随后,房顶坍塌,母亲被砸在了下面……
这是永红对淑珍最后的记忆。
后来父亲带着永红逃离了那座城镇,几十年来,每当夜深人静,父亲总是难以安然入睡,他总是恐惧地盯着窗外,生怕那个东西会再找来。
也许因为每天都沉溺在痛苦与恐惧之中,父亲很早就去世了,无依无靠的永红被寄养在了别人家里。
一转眼,几十年过去了,永红成家生子,儿孙满堂。然而,当年那些恐怖画面,却仍旧清晰地印在脑海之中,每一幅画面都历历在目。
本来永红以为自己将带着那些噩梦直到终老,但是突然有一天,几个警察敲响了他们家的房门,打开房门,一个完全谢顶的老太太从警察身后走出,她的脸上布满了密集的皱纹,眼睛没有瞳仁,只有一片泛黄的眼白。
只是那一眼,永红便瞬间晕死过去。
那个附在淑珍身上的东西,还是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