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敢伤他的澈儿?南宫非的眼中抹过一丝杀气,轻翻手腕间,但觉一股白色罡气护在南宫澈周身,再翻手腕间,一股白色罡气直击卜仁而去。
只当南宫非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听闻他顽疾加身,不想功力如此深厚?卜仁措手不及,被南宫非的掌力震飞出帐外,倒在地上,大口的吐着鲜血。“你……你有武功?”
担心还有后缓,南宫非抱着小儿子裹着自己的大氅,步出营帐,看着倒地吐血的人,“谁说我没有武功?”
说话间,孟轲等人已是赶到,齐齐的护在了南宫非的面前。
“这次该杀了他吧。”
闻言,孟轲等人苦笑二声,相互看了看,在龙彻和卜仁逃亡西如的途中,玩玩卜仁还是可以,因为那个时候有龙彻牵制。可如今……没有龙彻牵制,他们未见得杀得了卜仁啊。
“主子,你为什么不动手杀了他?”孟轲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了。
南宫非看了孟轲一眼,“我不是没武功么?”
原来,那对父子一样的恶劣,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孟轲等人只觉得自己眼角的抽搐,只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看着缓缓站起来的卜仁。
“亚父!”
冯宝宝如风而至,直看到南宫非还好好的站着,未受伤这才放下一颗心,又见南宫非抱着小儿子,只当小儿子有个什么事,“澈儿!”
“夫人。”南宫非急忙走近冯宝宝,“澈儿没事,只是睡着了。”
闻言,冯宝宝提起的心再度放了下来,瞅了瞅南宫非怀中小稚子可爱的睡颜,凤眼微眯的看向卜仁。而此时的卜仁,一扫往日的张狂,似蔫了的菜,眼神居然有丝丝害怕的盯着南宫非,因为,谁也不知道他方才看到了什么,那是南宫非出掌的时候,排山倒海而来的刀光剑影,明明无刀无剑,可那掌风就是密集的刀、密集的剑,刀刀剑剑割在了他的身上。可偏偏的,那白色的刀剑居然有一种柔和的感觉,一种死在那掌下亦会含笑而去的感觉。
不谈这个南宫非的武功之高,加上冯宝宝和孟轲等人,他必死无疑。三十六计,走为上。想到这里,卜仁提气虚晃一招,却是急返身隐身于军帐而逃。
“烧!”
南宫非话音落地。孟轲等人发动手中的火弩,一座座军帐的烧着。反正攻下西如近在眼前,反正军人都打仗去了,反正军帐中再无其他的人。
其他的人?似有同感,那个南祥的李如烟公主还困在白碾尘的大营啊。
想到这里,冯宝宝、孟轲等人急忙往白碾尘的大帐而去。未近大帐,却传来卜仁阵阵的狂笑声,“天助我也,天助我也。你居然习此邪功,助我邪气,天下无敌,天下无敌啊。”
紧接着是李如烟的惨叫声。
冯宝宝等人破帐而入,看到的是李如烟的一具枯尸,一具无血的干尸,模样丑恶之极。
卜仁见冯宝宝等人进来,狂笑几声,破帐而出。孟轲等人相互看了一眼,急忙飞身跟上。
李如烟终是南祥的公主,冯宝宝解下身上的大氅,一把将李如烟浑身罩住,掌风翻飞下,已是将李如烟拍出正燃起火焰的大帐。等她再飞出的时候,只见孟轲等人似乎都受了伤,均单膝跪在地上,震惊的看着狂笑的卜仁。
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一晃眼的功夫,孟轲等人都败了么?眼见着卜仁对孟轲等人连番使出杀着,冯宝宝娇喝一声飞身而上,和卜仁恶战在一处,心亦震惊起来。只因卜仁的功力似乎得到猛涨,而她只觉得腥臭扑鼻,几番欲呕,十招一过,已然不是对手。
“夫人,不要紧吧。”
冯宝宝闻言,看向抱着孩子急急赶来的南宫非,“快走。”只怕她也挡不住多长时间了。胸口似乎有一丝痛,既不想让孩子出事,也不想让他出事啊。
这个时候了,主子还不出手?他要装到什么时候啊?孟轲等人笑得有些苦不堪言。却传来南宫非柔和的声音,腹音传秘?
“卜仁的致命伤在胸口处,你们攻他的胸口即成。”
估计是方才一掌间,主子已知卜仁的底细,致命点在什么地方主子一清二楚。可是,主子没有看见卜仁吸了李如烟的血的一幕,不知道卜仁的功力强增的事啊。想到这里,孟轲有些头疼,摸了摸下颔,第一次没有笑,看着一众兄弟,指了指胸口的地方,其余的人得到孟轲的暗示,都点了点头,再度齐齐飞身而上和卜仁战在一处。
一招,仅一招,孟轲等人再度被卜仁拍飞。南宫非眯眼看着阵势,继而恍然大悟,卜仁的邪功猛涨了?可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卜仁的邪功猛涨,南宫非眼看着急急飞来的战无楫、白碾尘、谷知秋等人,大声喊道,“战将军,白神医,知秋,夫人、孟轲,你们五人用五行合一攻击卜仁。”
五行合一?众人闻言,都吃了一惊。只听南宫非继续喊道:“战将军,去金位。白神医,去木位。知秋,去火位。孟轲,去土位。夫人,你压阵水位。”
在南宫非的一番布局下,众人不时的交换着自己的方位,将卜仁团团围在中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任卜仁想伤谁,都在南宫非的预料之中,他不时的发声,将卜仁的下一招下一式一一破解,成功的将卜仁困在了五行之中,动弹不得。
“金木合一攻上位,水火合一攻下位。”南宫非说着,直是高呼,“孟轲,按我说的,去做。”
卜仁双拳抵住战无楫和白碾尘的攻力,双腿承受谷知秋和冯宝宝的攻力,不想孟轲的圆月弯刀速度极快的割破他的心脏,如探囊取物般,他的心脏被孟轲一把抓了出去,卜仁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空空的心,这一幕,太熟悉,当年凤翔取李平安的心的时候,也是这般诡异快速,只是凤翔都不用刀,直接用手取而已。
瞬时间,鲜血从胸口直喷而出,孟轲及时闪过,他知道,卜仁的血液有毒。
那血似流不尽般的喷涌而出,估计卜仁杀了多少人,吸了多少血就得流多少吧,凡卜仁的血流过的地方,地都黑了。
直至卜仁亦成一具干尸,血才终于制止。这场景,看着令人毛骨悚然。
一代妖将终于伏法,看着被冯宝宝的大氅盖着的尸骨,看着熊熊燃烧的营帐,白碾尘似有所感,“是如烟?”
冯宝宝拦住白碾尘要揭大氅的手,“不看为好。”看着白碾尘疑惑的眼神,她轻叹一声,“她被卜仁吸干了血液,犹如干尸一具,就像……就像……”说着,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卜仁的干尸,意思不言而喻。看白碾尘眼露不忍,她又指着李如烟的尸骨,继续说道:“而她的血正好助长了卜仁的邪功之威。如果不是你们三人赶到,我们只怕都已遭卜仁毒手了。”语毕,她看向南宫非,“当然,也亏了亚父临时想出的五行合一阵法。”
南宫非直是笑着摆手,“小事一桩,小事一桩。和家师学了很多,大体上一看就知道卜仁武功的出入和致命伤在什么地方了。”这也是他为什么总喜欢将小儿子牢牢的抱在怀中的原因,任何人,他都不放心。好在,危险终于过去了。
“那湖洲之战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用五行合一之法?”
对于谷之秋的疑问,南宫非笑着解释,“湖洲的时候是第一次逢卜仁,措手不及。后来每每回忆当年那场恶战,我都会翻些书,看有没有什么阵法能擒了那卜仁。方才也是急中生智。”
“那孟轲为什么知道要取卜仁的心脏?你事先告诉孟轲什么了?”
对于谷知秋的不依不饶,南宫非耸了耸肩,“当年湖洲一战的时候,卜仁曾中过我的冰魄,成了他练成邪功的死穴了,所以,我时有告戒孟轲等人,攻击卜仁的时候要攻击他的心脏。”语毕,他看向孟轲等人,“是不是?”
孟轲等人急忙点头称‘是’,能说是方才腹音传秘告诉他们的么?肯定不能啊!
见南宫非解释得非常的周全,谷知秋、白碾尘、战无楫相互看了一眼,撇了撇嘴,莫非,亚父真的没有武功?白碾尘的推测错了?
“战事如何?”
战无楫揖手,“一切均按亚父所言,西如城现在已在我们手中,西如城的百姓因事先接到通知,倒无大的慌乱。”
“这就好。”南宫非轻拍着小稚子,乘机解了小儿子的睡穴。缓步抱着小儿子往御辇的方向走去,“龙彻如何?”
“我们攻进西如城的时候,周无诟正好押了龙彻一家出来。周无诟经不住我们的劝说,硬将那一家三口推到了城楼下。”
南宫非停下脚步,震惊的看着战无楫,只听战无楫继续说道:“城楼下都是象群,一家三口,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