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可看着南宫清期盼的眼神,冯宝宝点了点头。
“原来,这个是二胎啊。”
李如烟似乎对孕妇的头胎和二胎相当的感兴趣。
“如烟,看过母亲了?”
闻言,李如烟看向白碾尘,“是啊,见过了。我说想到这里来和你下下棋,干娘就休息了。”
“下棋?”白碾尘苦笑着指着医馆,“你看看我这里有多忙。以后罢,有时间我再陪你下。”
“不,就今天。”李如烟发公主的脾气了,“我好不容易打着干娘的幌子出宫一趟,以后都不可能有这好的机会了。”说着,抬手指着一众小厮,“将医馆的门关上,摆棋局。”
所有人知道李如烟的脾气大,不敢得罪,关医馆的关医馆,摆棋局的摆棋局。一时间忙碌起来。
“冯夫人。”白碾尘长叹一声,摸了摸身边南宫清的头,“你和令公子先回院中休息去罢,这里今天没什么事了。”
冯宝宝点了点头,正待携着南宫清往医馆后门而去,却听见一阵紧急的脚步声跑了来,还传来‘快救救我家娘子、快救救我家娘子’的话来。一时间驻了脚,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又是几个人抬着一名孕妇前来。
白碾尘看了孕妇一眼,又看了那位叫着‘救我娘子’的汉子一眼,却是不作声,只是坐在了棋局边,看向棋盘,落下第一颗子,“这里已经关门了,今天不接病人了,下棋罢。”
“白神医,白神医,求求你,救救我家娘子。”汉子焦急的扑到棋案前,求着白碾尘。可白碾尘仍旧专心的看着棋局,不把汉子的话当一回事。
冯宝宝蹩起眉头,走到孕妇的身边,一看之下,大吃一惊,那孕妇躺在担架上只剩下出气的份了,再不救治,只怕命不久矣,只怕是一尸二命了。
偏在此时,白碾尘手中的棋子掉了一颗下来,那汉子急忙讨好的要帮他捡起来,不想白碾尘开了口,“让你的娘子来捡。”
“白神医,我家娘子痛得下不了床了,如何还能来捡这棋子?”
“是啊。”李如烟似乎有些看不过去了,拉着白碾尘的手直是摆着,“碾尘,你就帮帮忙吧。这棋,我们不下了。改天罢。”
白碾尘闻言,一怒之下将棋子扫到棋案下,将所有的人吓了一跳,只听他说道:“若那妇人来捡起这些棋子,我必救她。”
本是躺在担架上的孕妇流着眼泪,拼命的起身下了担架,咬着牙齿弯着身,一一将地上散落的棋子捡了起来。
小厮们很难相信他们的主子有这么残忍的时候。要知道,他们的少爷一向温和得狠,如果不是一直知道少爷的为人,这一下,只怕要将少爷想成故意刁难他人的人了。也保不准少爷和这孕妇有什么深仇大恨?
待棋子一一捡回棋篓,白碾尘看了孕妇一眼,继而笑了起来,“好好好,这一回,孩子可以自然、顺利的生下来了?”眼见着众人震惊的神情,白碾尘起身笑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位大姐怀的是捧心胎。正所谓滚动之石,不长苔藓。当大姐拾棋子的时候佝偻了许久,胎儿的手靠大姐的运动之力,已离开大姐的心窝了。赶快回去吧,他不得不出来了。”
闻言,那汉子和孕妇都欣喜若狂,急忙拜谢回家而去。
“你刚才一场真真假假的戏,连我也给蒙住了。”李如烟好笑的看着白碾尘,继而接着说道:“好了,看你这里确实很忙,我也就不多耽搁你珍贵的时间了,我走了。”语毕,竟是大跨步出门而去。来如风,去也如风,似一阵烟般,一时间就没了踪影,倒也和她的名字相配。
南宫清走上前,“白叔叔,我还真以为你不救那孕妇了呢?”
白碾尘哑然失笑,“医者父母之心,我岂有不救的道理。不过,要因人而异。”
“明白了。”
就在众小厮们准备关门的时候,先前去的汉子再度复返,手中亦是提着一篓红鸡蛋,“白神医,白神医,我家娘子顺利分娩,这是送给你的。”
一如既往,白碾尘示意小厮们接下,又见冯宝宝似乎又露出难以忍受的神情,笑道:“好了,你们母子先回去罢,今天忙了一天,都够累了。”
再一次,冯宝宝携了南宫清的手往后院的方向而去。耳中却传来那汉子疑惑的声音,“真是奇怪啊,我娘子方方生下儿子,一个蒙面人突然出现,抢了紫河车就跑了。”
“紫河车……紫河车……”
白碾尘的声音若隐若现的传来,冯宝宝耸了耸肩,看了南宫清一眼没有作声。径自往后院走去。
果然,晚间时分,白碾尘细心的吩咐厨房的人煮了海鲜送去冯宝宝的房中。是何妈妈亲自领着彩儿送来的,沿路还在交待,“少爷说了,以后,一日四餐中有二餐要搭配海鲜,另外的二餐搭配一些粗粮,不能偏食,否则对胎儿不好。”
“明白了,何妈妈。”
本是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的冯宝宝听到何妈妈和彩儿的谈话坐了起来,毕竟不是相识之人,白碾尘还有些怀疑她和清儿的身份,却仍旧能够做到以礼相待,心中有丝感激。“不必了,何妈妈。”
“这说的哪里的话。”何妈妈笑着示意彩儿将一应吃的、喝的放下,“少爷吩咐下来的事,我们不从就会从我们的月银中扣银子了。”
“是么?”如此一来,她只得接受这番好意了,否则,会害了人家。
何妈妈满脸含笑的扶着冯宝宝起来,“我们少爷还叮嘱了,夫人这段时间千万不要外出。”
外出?不是不允许她和清儿外出么?何必又来叮嘱?冯宝宝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放心,我必不出白府一步。”
“可不要误会我们家少爷。”何妈妈急忙坐到冯宝宝的身边,“少爷说了,即便夫人要外出,也得有二、三个家丁陪着。”
是什么使得白碾尘又允许他们母子可以外出了?不怀疑他们母子了?
“自冯夫人如醍醐灌顶般的让我们少爷治好老夫人的病后。少爷将夫人已看作是一家人了。所以呀,命令我们,不得限制夫人的行动,如果夫人要出外,我们也要派人保护夫人。”
不是跟踪么?
“只是这段时间,我们南祥城中发生几件诡异之极的事。所以,我们少爷才吩咐下来,让我们叮嘱你,这段时间不要出门。”
“什么事?”冯宝宝边喝着海鲜汤,边淡淡问道。
“这段时间,旦凡是孩子出生,只要是男胎,而且是头胎的话,孕妇的紫河车就会被一个蒙面人抢走。”
紫河车?白天有耳闻。冯宝宝点了点头。只听何妈妈继续说道:“如果是第二胎,啧啧啧,那就惨了。”
“惨?”南宫清好奇的看着何妈妈,“怎么个惨法?”
“如果是第二胎,又是男胎的话,那么那个蒙面人会不顾孩子有没有生下来,直接划开那些个孕妇的肚子取走紫河车。唉,孕妇当场死亡,孩子也因未足月而惨死,唉……”
“啊!”南宫清惊叫一声,手中的勺子掉在了桌上,继而以担心的眼神看向冯宝宝,“老妈,你……唔唔唔……澈儿,你很危险了。”说着,居然将手伸到冯宝宝的肚子上直是摸着哭着。
呃?澈儿?
似乎看出冯宝宝眼中的疑惑和震惊,南宫清依旧泪眼朦胧的说道:“老爹说了,如果这一胎是个儿子,就取名南……呃,男孩子嘛,取名澈。”
“小公子。”何妈妈有些好笑的将南宫清拉了过来,抱入怀中,“不怕,我们白府啊,那些个匪类都不敢进来。你放心,只要你母亲不出府,我们少爷必保你母亲和你弟弟的安全。”
“老妈。”南宫清郑重其事的伸手握住母亲的手,“我们一步也不出白府,直到澈儿生下来,啊?清儿不能没有老妈,清儿也不能没有澈儿。”
看眼前小男孩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冯宝宝又是感动又是好笑,“好,一步也不出,可以了吧。”
南宫清含泪带笑的点头,“嗯嗯嗯。”
“那人取了紫河车有什么用?”
听了冯宝宝的问话,何妈妈长叹一声,“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们少爷说了。紫河车是名贵的中草药。特别是……”
“好了。”白碾尘的声音从房外传来,接着是他走了进来,“你们不懂,我来替冯夫人解释解释,免得她担心。”
“是,少爷。”
眼见着何妈妈和彩儿退出房间,白碾尘看着冯宝宝面前的一应食物,“这些可合味口?”
“只怕我生下孩子后,在你们白府打一辈子工也还不了这个债了。”
闻言,白碾尘豪爽的笑了起来,也没什么顾及的坐在了南宫清的身边,将南宫清抱入怀中,这方看向冯宝宝,“古医书上有记载,紫河车是天地之先,阴阳之祖。乾坤之始,胚胎将兆。九九数足,胎儿则乘而载之。遨游于西天佛国,南海仙山。飘荡于蓬莱仙境,万里天河。在母体的时候是红色,出母体后转紫色,故称紫河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