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重振夫纲:相公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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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白碾尘点了点头。

见他承认得爽快,冯宝宝笑了起来,“白公子大可放心。如果我是细作,不会带着自己的儿子来这里。更何况,我有孕在身,没必要将自己的二个孩子牺牲在南祥城中。”

“所以,白某想不通。”

“想不通的时候就要将我们母子禁锢起来,防患于未然的好。”

“冯夫人是心思剔透之人,白某此为是不得已而为之。”

“放心,我不怨你。”冯宝宝笑着将石桌上的茶一饮而尽,“再说,我们母子现在无处可去,贵府收留,正好免了我怀着孩子的流离之苦。我们母子自不会当是禁锢,只当是好心收留。”

“委屈夫人了。”

“明白,从明天起,我必不会让清儿外出。”难怪清儿白天出去帮她买吃的人被老门人拦了回来,看来,是防着他们了。

“白某已吩咐家厨,尽量按夫人的味口,多准备一些食物。”

冯宝宝一笑起身,“谢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还要替这未出生的孩子感谢公子。”

“夫人的孩子为什么和你一个姓氏?”

“我是被夫家赶出来的。”说到这里,冯宝宝一愣,怎么不自觉间就编谎话了?是和那个死小子学的么?“想着总是被赶出来了,也不能好事了夫家,于是将儿子带走,给儿子改了姓氏。”

“然后流落到战无楫府上做事?”

冯宝宝耸了耸肩,不赞同也不反对。

“好了,是白某又多心了。”白碾尘说着,拾起一边的琵琶,“愿以一曲赔罪。”语毕,轻轻拨弦,一时间,幽美的曲调在这梅林中四散而开。

卜算子?她一听就知道此乐章出自哪里。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知道得这么多,可就是不知道自己是谁?

一袭白衣随清风飞扬,一双玉手拨弄翻飞,犹如蝴蝶游走在琵琶之上。如果她估计得不错,这面琵琶通体是用梨花木制成,而且年代久远,在月光的照映下,泛着凝重的光芒,与曲子相融进夜色,相融进梅林,给夜增加了一份无比的诡谲。

“果是唯香如故,好一个咏梅阁。”冯宝宝说着,笑着摇头出院而去。留下的,是身后白碾尘惊诧的目光。

直到看不见冯宝宝的身影,白碾尘方叹道:“以你的冰雪聪明,是会被夫家赶出来的人么?不论你是什么人,你可千万不要是那个盗取紫河车的人。”

听到公鸡打鸣的声音,后院的小房中,南宫清方睁开眼睛,懒腰还没有伸完,就看到自己的母亲正以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他吓得一个哆嗦,“老……呃,大姐,你……你怎么……呃……醒这么早?”

冯宝宝继续盯着他,“是不是你老爹身边女人很多,不在乎我,所以将我们母子二个抛弃了?”要不然,昨晚上的谎话她怎么可以顺手拈来,也许不是谎话是事实,所以她才说得波澜不惊。

呃?“什么意思?”

“你曾经说过,我生你和浣儿的时候差点痛死过去?”

南宫清仍旧不明白的点了点头。

“你老爹的家族一定是个枝繁叶茂的家族。子孙兴旺才是正道。一定是你老爹见我不能再替他生下儿女,就移情别恋了,娶另外的女人替他生儿育女?”

终于明白老妈一大早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了,南宫清双手直摇,“不是的,不是的。再怎么丢,老爹也不可能将我这个当儿子的丢了啊。”

“你是我带走的。”冯宝宝坚定的看着南宫清,“因为我不想好事了你老爹家,所以将你这个儿子带走,随了我的姓。这也是你为什么说自己姓冯的原因,是不是?”

“不是啊。”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如果被老妈认同的话,老爹的日子会相当的惨,南宫清急了,“不是的,老妈。”

“那你告诉我,事情的经过,我要知道详细情形。我们二个是如何掉到河里?我又是如何失忆了?”

“总而言之,你是为了保护清儿受了伤,失去了记忆。”南宫清嘟了嘴,盯着母亲,他还真不敢告诉她啊。如果她一时间只当他胡说的说了出去,他的身份必将暴光,这样一来,也许南祥的皇帝为了巴结那个龙彻将他卖了也是不无可能。

眼见着南宫清的小身子要溜下床,冯宝宝眼明手快的一把敲到他的头上,“死小子,又来骗我,是不是?”

“没有,我没有骗老妈。”

“你一直不说实话,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一直隐隐藏藏我就有所怀疑了。你不说是不是。不说就证明你护着你老爹。早知道,当初我离开你们家的时候,不带走你就好了。”

南宫清震惊的看着老妈,她怎么比他还会编啊。“老……老妈,一切,一切等小弟弟出生后,我再告诉你。”这样,也许可以躲过一段时间吧,那样的话,母亲也许就会忘了,忘了这份混淆黑白的记忆。

冯宝宝冷哼一声,外面响起何妈妈的声音,“冯夫人,小公子,起来了没有?”

似遇到救星,南宫清一溜下床,“起来了,起来了。”急忙将门打开,只见何妈妈的身后跟着一个丫环模样的女子,长得倒也清秀。

何妈妈指了指后面的丫头,“她名唤彩儿。我们少爷吩咐她来照顾你们母子起居。”

呃?他们是下人?还有‘更下’的来照顾他们?南宫清愣了神。只听何妈妈笑着对冯宝宝说道:“少爷交待了,冯夫人身子不便,这段时间暂由彩儿照顾,至于冯夫人和小公子在药房工作所得的工钱,就发给彩儿。只待冯夫人生下孩子,能够大动了,自己能照顾自己了,那个时候的药房工钱就该自己得,也不用彩儿照顾你们了。”

嗯,这也合理。这个白碾尘果然考虑得周到。冯宝宝笑道:“替我们母子感谢你们少爷一声。”

“感谢么?”何妈妈一边将彩儿拉了进来,一边说道:“想感谢我们家少爷的人多着呢。我们少爷也不在意那些,他呀,就是凭着良心做事而已。彩儿,将一应物什放下,然后去厨房将冯夫人的早餐端来。”

“是!”

“我们少爷交待了,冯夫人特殊时期,不和我们一般。我们一日三餐,冯夫人除要做到一日三餐外,还要外加宵夜。”

“让你们少爷破费了。”

“谁没有个三病六痛?谁没有个落灾落难?你们若记得我们少爷的好。到时候我们少爷如果有落难的一天,你们记得要帮帮他就是了。”说到这里,何妈妈直是‘呸呸’拍着自己的嘴,“瞧我这张破嘴,少爷是活菩萨,老天都会保佑他,他能出什么事呢?”

“白少爷去上朝了么?”

“我们家少爷不用上朝,除非陛下诏见,他一般不去宫中。再说,今天我们家老夫人来了。”

“老夫人?”

“我们老夫人这段时日身子不舒服,少爷虽时有开药煎服,可总是不见效。”

“你们少爷不是医圣么?”

“我们老爷还是御医之首呢。”何妈妈无奈的笑着,“可是,对于自家人的病,总有些犹豫,不好下药。”

冯宝宝点了点头,谈话中已是梳洗穿戴完毕,彩儿的早餐亦是送了来,还好,都比较符合冯宝宝和南宫清的味口。

吃饱喝足,冯宝宝拍了拍手,“好了,妈妈,我们该去药房了。”

何妈妈笑着点头,一手牵了南宫清,“小公子,走。”

一路来到药房,就见药房站了不少人,丫环五、六个,小厮七、八人,另外有一个满头白发、衣饰华丽的妇人躺在躺椅上,想必就是老夫人了。

“请老夫人安。”

看身边的何妈妈请安,冯宝宝和南宫清也急忙作福躬身。

老妇人无力摆手,“好了,都是一家人,不必了。”

冯宝宝闻言,吃了一惊,再细观妇人神情,高热大汗、面赤口渴,照说这是非常简单的病症,下一剂白虎汤就可以了,为何白碾尘久久的治不好他母亲的病呢。

“你们来了。”白碾尘从一排排药柜后走了出来,看了冯宝宝母子一眼,又看向何妈妈,“何妈妈,你将冯夫人母子领到晒药场去晒药就是。”

冯宝宝瞥眼看着白碾尘手中的药,笑道:“白少爷,你好像少拿了一剂中药。”

白碾尘震惊的看着冯宝宝,“什么中药?”

“黄莲。”

“黄莲?”白碾尘更是震惊了,他不是不知道药中要下黄莲,可母亲的年纪大了,恐怕会受不了。

“我知道,白少爷担心老夫人上了年纪,恐怕会灭了真火。可依我看,老夫人两尺脉长而有神,本无坚固。”语毕,用手轻拿上老妇人的脉,“脉象洪大。若在这白虎汤中加入黄莲,事必事半功倍。”

“可是,可是……”

知道白碾尘犹豫所为何来,冯宝宝轻声笑道:“老夫人的病不是大病。可白少爷一味舍不得老夫人吃苦,以后吃的苦将会更多。再说,药下对了,自然不会伤人,白少爷有什么可犹豫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