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麻姑
3467800000039

第39章 天怒人怨(1)

冉闵推翻后赵,称帝建国,年号永兴,国号大魏,史称冉魏。由于这个名叫“大魏”的国家,管辖的范围与原来的后赵一模一样,因此,冉闵一经称帝建国,便于永兴元年年初,下了一道圣旨,重新任命麻秋为戈阳郡守、任命麻文房为征东副将兼西阳县令。

并让返回麻城赴任的新县令麻文房带回一道冉闵的亲笔手谕:令麻秋将原后赵征东副将石传力就地正法。冉闵知道麻秋与石传力都是高鼻子,深眼眶,多胡须的羯人,也许见到自己的亲笔手谕也未必下得了手,于是,特意在手谕的正文下面附录了一首《无义之人莫相交》的民谣……。

反复思考的结果是“听从老天爷的安排”。于是,从七十岁开始,每逢初一、十五南极老人都会朝老天爷磕头,说明“多活”的岁月并不是自己的本意,并告诉老天爷,他不打算寻短见,尽管这里面也有舍不得离开孝子、贤孙们的因素,但更多的还是乞求给他一个明确的表示或暗示。南极老人一共求了三十年,头也磕了三十年。每月二次,一年二十四次,三十年共七百二十次,每次磕三个头也要磕2160次——后来寿星头上的那个大肉包,便是那时磕头磕出来的。

由于在“多活”的三十年里,一直没有得到任何暗示,南极老人也就问心无愧地活到了一百岁。儿孙们见爷爷活到了一百岁,全都高兴得又蹦又跳,“百岁大庆”便是在这种背景下被策划出来的。“百岁大庆”后的第二天上午。南极老人吃完早餐,便手持拐杖出门了,他决定沿着十里畈走一圈,再看一遍自己带领儿孙们开创的这份基业。走着走着,见几一对青年男女下地干活,其中一个男人将手里的铁冲担往地上一插,紧随其后的那个女人则随手取下自己的花头巾搭在冲担上。

“这不是铁树开花么?”偶然出现的一幕让南极老人眼前一亮。因为他记得当年长寿仙子亲口说过,“要想位列仙班,除非你能办成三件事。一是铁树开花;二是鲤鱼上树;三是人戴铜帽。”

“这也许是巧合,也许是我自己因多心而牵强附会……”根本没把那件事放在心里的南极老人,手持拐棍继续往前走。刚刚走到当年长寿仙子梳妆的水塘附近,发现一个寸纱不挂的小顽童,双手抓着一条鲤鱼,突然钻出水面。鲤鱼拼命地摇头摆尾,小顽童不慌不忙地来到岸边,先将鲤鱼放在地上,再在岸边扯了几根龙须草从鱼腮里穿过去打了一个活结,又随手将它挂在塘边的柳树枝上。

“天呐!这不正好是‘鲤鱼上树’么?!”南极老人心里一惊,“难道这又是巧合?”南极老人心态平静地继续朝前走。但没走多远,又望见一个赶旱集的中年人,头顶一口铜鼎朝这边走来。只细一看,那三足朝上反扣在脑袋上的铜鼎,活脱脱像一顶帽子似的戴在中年人头上。

“难道真的是天意不成?”没容南极老人细想,就见一朵五色祥云飘到了他面前。一个悦耳的声音从云彩上飘下来道:“快上来吧,南极老人,你已经位列仙班了。”

“不!不!……”南极老人听说自己已经位列仙班,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地说,“我有过错呵,我多活了三十年……”

“多活了三十年是功绩,不是过错。如果,你没有多活三十年,怎么可能让你去当寿星呢?”云彩上那悦耳的声音继续说,“快上来吧,我的寿星老人你就别再犹豫了。”

南极老人一听这话,立即站起身来准备攀登。但一抬腿却发现自己身体很沉,根本上不去,正准备说点什么,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十分轻盈地飘了起来。抬头一望,发现长寿仙子就站在云彩上向他招手,低头一看,原来是平地里升起一朵彩云将他托了起来。

“慢!请等一下……”南极老人突然想起自己的三件宝物都不在身边,但话刚出口,发现飞奔而至的梅花鹿,“嗖!”的一下,便跳到了自己身边。他下意识地抬头一望,发现那只白鹤已经含着“如意灵芝”在自己的头顶上盘旋……

从那以后,上界便多了一位南极仙翁,天上便多了一颗南极老人星(简称老人星),凡间的年画上便多了一个手持拐棍、老态龙钟、额头上长了个大肉包的,银须飘逸的老寿星。九宫山下则多了一个名为“长寿仙子畈(现名麻姑畈)的十里长畈。

听完故事后,麻姑仍然没有什么印象,便有些茫然地问:“大仙的意思该不会是想告诉麻琼,那位长寿仙子就是我吧?”

“当然是你,如果长寿仙子不是你,小仙给你讲这个故事又有什么意义呢?”赤脚大仙说;“如果你实在什么也不记得了也不要紧,你只要记住南极仙翁曾经是你的徒弟,他的胎息之术当年就是你传授给他的就行了。

三天时间一转眼就到了。第四天清早,麻姑刚刚梳妆完毕,就听见洞门外有人轻声问道:“请问麻姑在家么?弟子南极给你请安了!”

麻姑尽管已经听赤脚大仙说过,却仍然非常客气地说:“有劳你老人家了!”南极仙翁一听这话立即“扑咚!”一声跪在地上说:“尊师责煞弟子了,我做你的孙子都不够格呢,只因弟子缺少尊师那样的青春永驻之术,这才给人造成一种误解——十八九岁的师傅,一百余岁的弟子。从今往后尊师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就是了。”

从这天开始,南极仙翁每天一大早便准时要在小石楼旁恭候麻姑出来,因为小石楼之南,有一青石鉴,每当朝阳倒射时,光彩照人,那就是麻姑的梳妆镜。旁边有一块又大又平坦的石头就是麻姑修习胎息之术的地方,当地人称麻姑台。因为麻姑每天早晨起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梳妆镜前去梳妆,然后便在台上修习胎息之术,休息期间则在梳妆镜前下棋,因此,南极仙翁每天都准时在小石楼旁恭候。

关于这一情节后人在《罗浮山志》上这样写道:石楼之南,有一青石鉴,朝阳倒射,光景照耀林壑。名麻姑梳妆镜。其旁有麻姑台,常有登者,见一丽女子,散发踞坐,旁有童女十余,彩衣丫髻,手持乐器,其人趋而避之。童娥皆鼓掌以笑,倏然不见,惟余歌管声,隐隐空中者。久之,意麻姑狡绘之所为也。石鉴下有棋局,黑白棋子各一十有六,执之不起,仙弈也。”

这里说的“旁有童女十余,彩衣丫髻,手持乐器……”等有关情节,则是因为麻姑师徒二人在修习胎息之术的同时,一有空就帮助罗浮山一带的老百姓看病治病,消灾了难。向当地的妙龄少女们传授青春长驻之术,因此,时间不长,他们就以自己高明的医术,治病救人的精神和常人难以企及的品德,赢得了方圆百十里的老百姓的真诚爱戴。尽管当时的麻姑还没有真正成仙,但当地百姓已经尊她为“麻姑”了。

不过,关于麻姑梳妆镜的来历,《神仙传》上另有一则完全不同的传说故事。故事说,麻姑是好女子,年十八九许,生得光艳照人,十分美丽。她喜欢梳妆,头发式样一天一变,麻姑有一面宝镜,总是随身带着。

有一次,八仙之一的吕洞宾来游罗浮。吕洞宾是个风流神仙,他一见麻姑,立即被她的美丽惊住了,对麻姑产生了爱慕之情。他吹起横笛,倾诉自己的心事。麻姑恨他轻薄,十分生气,丢了一棵樱桃在他面前。吕洞宾大喜,以为麻姑对他有意,便弯腰去拾樱桃,谁知手一碰,那樱桃忽地变成一座大山,这就是罗浮山樱桃峰。

麻姑是在警戒吕洞宾不要痴心妄想,免得磕掉牙齿。吕洞宾不死心,对麻姑仍然纠缠不休。麻姑只好掏出宝镜,立刻金光万道,刺得吕洞宾眼珠发疼,他这才悻悻而退。那面宝镜就放在石楼南面的山崖上,是一块平整光滑的青石鉴,叫做麻姑梳妆镜。相传女孩子到了十六七岁,如果到麻姑梳妆镜前去一照,就能变得更加美丽。

罗浮山下的一个小村子,有一对双生姐妹,姐姐叫阿娣,妹妹叫阿莲,二人生得十分相像。到了17岁,阿娣先上山去照麻姑镜,立刻变得分外美丽。但她心肠不好,怕妹妹也来照会比她更美,临走前,用一碗狗血泼在镜子上,从此这镜子就不灵了。

此外,当地百姓有感于麻姑的美德与美貌,便将离“双栖双飞”洞不远的两个山峰,一个改名为麻姑峰,一个改名为玉女峰了。而当地的妙龄女郎们为了感谢麻姑,也经常带上乐器到麻姑台来和麻姑一起嬉笑歌唱。

麻姑在罗浮山期间,除去为当地百姓防病治病外另有一大爱好,那就是广种梅花。因为梅花象征坚韧不拔、不屈不挠、奋勇当先、自强不息的精神,这正是麻姑所追求的。麻姑在罗浮山期间种梅花最多的地方是现在的梅花村。梅花村位于罗浮山的入口处。

《罗浮山志》这样写道:梅花村在山口。前对麻姑、玉女二峰,深竹寒溪,一往幽折,人多以艺梅为生,牛羊之所践踏,皆梅也。冬春之际,以落梅醅酒,于村南麻姑酒田卖之。一茅茨有碑曰“师雄梦处”,并有“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的集句楹联。酒田一曰卖酒田。属之麻姑者,以麻姑峰在其前也。

有道是:“才见垂杨柳,回头麦又黄,蝉声尤未尽,孤雁早成行”。时间流逝之快由此可见一斑。麻姑觉得自己到罗浮山来修炼辟谷食气之法,包括后来的一边修习胎息之术,一边为当地百姓防病、治病在内,时间过得特别快。一年转瞬即逝,两年时间也是一晃而过。

“我是从后赵石虎在位时的建武十五年(公元348年)也就是东晋晋穆帝司马聃在位时的永和四年五月到罗浮山来的,现在已经是永和七年(公元351年)四月末,来这里怎么一下子便过了整整三年呢?”由于麻姑的基础好,罗浮山的环境也好,南极仙翁的的道术高等原因,尽管只有短短的三年时间,麻姑却已经修炼成了半仙之体。

这天清早,麻姑刚刚梳妆完毕,突然心血来潮似的有了一种不祥之兆的感应。由于道艺尚浅,因此,她连续掐算了三次也未能算出来到底出了什么事,但直觉告诉他是父母那边出了事。“不行,我得回麻城五脑山去!”说着连忙去向南极仙翁道别。

南极仙翁早就知道麻姑要来道别,也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天机不可泄漏,他只能装做什么也不知道似的,招来一朵祥云送麻姑上路。

在回五脑山途中,麻姑一直在努力地分析父母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她首先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到罗浮山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件:

麻姑离开五脑山不到一年半,石虎便一命归西了。时为太宁元年(公元349年)即东晋永和五年九月。石虎的儿子石遵继承皇位后登基仅仅33天,就被他的同胞兄弟石鉴杀掉了。石鉴继承皇位后登基仅仅183天,又被另一个并不姓石的人给杀掉了。石祗继承皇位后登基仅仅103天,又被麻姑亲切地称之为“将军哥哥”的冉闵给杀了。至此,中国关于后赵的历史就宣告结束。

麻姑关于“后赵政权,石家的皇位肯定坐不长久”的预言也变成了现实;在短短的两年的时间里,“将军哥哥”冉闵救出了麻姑的哥哥麻文房,这对于麻姑而言是件大喜事。不过,喜是大喜,悲也是大悲,在麻姑的哥哥被救之前,麻姑的弟弟麻文序却被石虎的儿子杀害了。

原来,生性残忍的石虎称帝后,有意“苦役晋人(汉人)”,扩大胡汉********:“时沙门吴进言于石虎曰:‘胡运将衰,晋当复兴,宜苦役晋人以厌其气。’石虎于是使尚书张群发近郡男女十六万,车十万乘,运土筑华林苑及长墙于邺北,广长数十里……暴风大雨,死者数万人。”这种刻意扩大********的做法,进一步埋下了日后民族大屠杀的祸根。在征调劳役、军役之外,石虎又强令百姓五人出车1乘、牛2头、米15斛、绢10匹,为征战备物,如有违令不征者,以斩论处。在此严酷统治下,百姓只好卖子以充征调,不足者就亲自应征调。沉重的劳役、征调负担和残酷杀戮,造成后赵国内“县无完村,村无完家,家无完人,人无完妇(夫)”的凄凉境象。

残留的汉人,为了免于屠杀,纷纷筑堡自卫,与胡人对抗。起义不断发生。其中,梁犊起义规模最大。

石虎还将邯郸以南中原地区,数万平方公里土地划为其狩猎围场,创全人类有史以来的空前记录。规定汉人不得向野兽投一块石子,否则即是“犯兽”,将处以死罪,被杀或被野兽吃掉的人不计其数,汉人的地位竟连野兽都不如。住在“富丽堂皇”宫殿里的石虎,竟笑曰:“我家父子如是,自非天崩地陷,当复何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