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华!”霎时间小东莞队的队员还以为王兴华昏厥过去了,纷纷赶了过去。可是当他们把王兴华抱起来的时候,王兴华却突然睁开了眼睛,惺惺忪忪地问:“怎么了?”
“这应该是我们问你的吧!”张海森在凌潇的头上抹了一把汗,说:“你刚在怎么晕过去了?”
“我?”王兴华听到后赶紧从队友们身边跳了起来,惊叹到:“我睡着了?我怎么不知道!”
“不知道!”小东莞队的队员们闻声几乎同时惊乍。
王兴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摸着自己的脸难以置信地说:“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怎么睡着了!”
“你真的是晕了,要不然那个六号怎么可能一步就从你旁边过去了!太稀罕了!”当凌潇过王兴华的时候,陈靖宇离他最近,所以他可以很清楚地形容出来凌潇是“一步”过了王兴华。
兴华闻声低头陷入了回忆,可是他的脑子却只能想到他跟凌潇对话的地方,其余再往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唯一能衔接的地方就是他醒过来的时候了。
半晌过后,小东莞队的队员们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看向了凌潇。
王兴华带着篮球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凌潇和许祁面前,他的瞳孔还有些发散,脸上的神情也很虚弱,他带着篮球看着凌潇,轻声问:“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凌潇没有说话,就是淡淡地说:“别问了,我已经通知你了,你们输定了。”
王兴华神情意识都还很恍惚,凌潇话音刚落他就又忘记了,好像脑子里已经没有记忆的功能了,看来刚才凌潇刚才的晃肩把王兴华迷惑的不轻。
谢晓东重复上一次的动作,在底线对张海森做了一个手势,就迅疾而隐蔽地站在了许祁背后,随即张海森大呼一声,从王兴华手里要过篮球,转身就往底线切去。
许祁急于追防,毫无预备地撞在了谢晓东身上,然后大喊一声“换!”云克应声而来,及时地堵在了张海森的面前。
张海森见势急忙停身,左脚卡在云克的裆底,右脚大幅度做了一个假突动作,随后赶紧转身,抬手就投。而云克只是往后稍稍点退了一步,就等张海森快要出手的时候凌空一跃,从张海森身侧一把把篮球扇飞了出去,凶狠地砸在了篮架子上面,高高地弹了回来。
张海森压抑地看了云克一眼,还未开口,只听云克微微一笑,轻蔑地说:“出手太慢了。”
张海森闻声一顿,猛然间看绝自己彻底被对手看透了,就连他出手慢的弱点都被人一语道破,这让张海森在比赛中的投篮自信大受打击,虽然他拥有全对最稳定的投篮命中,可是他却碍于心理不敢出手,时间一久,巅峰队不知不觉就把比分超出了6分之多。
谢晓东站在场边,高举着篮球寻找接球的队友,可是他们每个人都被巅峰队死死地防住,只有张海森能面前地用身体打出一片天。于是谢晓东故意留意了一下张海森,当他从许祁身边跑出来的一刹那赶紧把篮球扔了过去。
张海森心里有阴影,他接住篮球就要拿着地雷一样赶紧给谢晓东传了回去。而谢晓东拿球的时候缺尴尬地刚刚走进场地,他脚下的位置距离篮筐还有距离,而跟三分线却只有两部的距离。
又是这样的窘境,谢晓东拿着篮球寸步难移,他旁边就是虎视眈眈的许祁,他胆敢松开篮球一秒钟,许祁绝对会在他碰到篮球之前把篮球抢走的。可是因为篮球出界之前他们小东莞队已经消耗了不少时间,现在所剩的时间根本不够谢晓东找人,很快,他又被迫把篮球投了出去。
只不过这次他卯足了浑身的力量,几乎没有任何距离感直接把篮球从篮筐上面扔了过去。
云克眼疾手快,在杨波和张浩然卡位的时候他偷偷潜进内线,趁二人不被迎空而起,一把搂住篮球敦实地落回地面。陈靖宇及时地追防了过来,把云克的一传有惊无险的拦截了下来。
王兴华见势下意识的去堵凌潇,可是他的大脑已经迟钝了很多,根本跟不上凌潇的速度。凌潇只用了一招左突右晃便轻而易举地从他身边绕到了云克身后。云克赶紧把篮球传给凌潇,然后自己用身体掩护他安全地脱离了危险。
凌潇和王兴华再次重逢在了三分线外,只不过这次王兴华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乖乖地和凌潇之间保持着一步的距离。凌潇见状不由地一笑,看着王兴华胆怯的神情,真想讽刺一声:“这还是那个目中无人、不可一世的后卫么!”
王兴华领悟不出凌潇脸上的笑意意味着什么,他只是在不住不觉中,很快又陷入昏昏沉沉之中。凌潇不费吹灰之力地过掉了王兴华,肆无忌惮地站在他背后,顿下身来看着脚下的三分线,双腿一蹦,眨眼就要出手。
“兴华!”陈靖宇又看到了和上一次如出一辙的场面,不禁歇斯底里的大喊了一声。
王兴华被陈靖宇一声震醒,抬眼凌潇已不再面前,他正欲转身,却恰好看到凌潇在做投篮的动作。王兴华赶紧从迷离横纵清醒过来,小跑一步瞄准凌潇左手的篮球就飞了过去。
可千钧一发之际,凌潇眼角一闪,一抹寒意瞬间冰封了王兴华的眼睛——在王兴华就快要碰到篮球的时候,他亲眼看到凌潇左手一抖,篮球竟诡异地颠倒了凌潇的右手,然后凌潇在一个肩膀宽的掩护下,用右手以同样标准舒展的动作把篮球投了出去。
“这也能进!”
王兴华心声未落,凌潇已经用实际告诉了他答案。凌潇傲立在三分线上,垂帘看向坐在地上狼狈不堪、满脸惊恐和诧异相交融的王兴华,轻咳一声,平和地说:“不用挣扎了,结局已定。”
随后的比赛,巅峰队越战越勇,乘胜追击,把他们的优势一直保持到了赛末。
最后19秒,篮球就在凌潇手里放着。凌潇只用了两秒种的时间走到前场,然后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时间归零的那一刻。
巅峰队带着1:1的大比分和小东莞队来到了第三局,而这一局,巅峰队从一开始就掌握了主动权,火力全开。
许祁在外配合凌潇,能突能投;云克见机行事,掩护、进攻两不误;贾文凯在底线的得分更是犀利猛烈,拿球就投,毫不手软;虽然只有杨波在篮下和张浩然难分高下,但在小东莞队只剩下张浩然一人可以勉强得分的情况下,这已经对巅峰队的胜利造成不了任何威胁了。
巅峰队在凌潇的带领下对小东莞队大肆轰杀,一点儿也不给小东莞队留余地,他们所有人都抓住小东莞队每个队员的弱点,加上欧教练在场外运筹帷幄,巅峰队全力以赴,乘胜追击,导致小东莞队的失误率创下了历史最多的12个。
那一天下午,篮球场是属于巅峰队的,他们用实际行动捍卫了他们主场的尊严,更捍卫了他们山西省的篮联地位。
最后,在所有球迷的见证下,巅峰队以99比92的比分战胜了广东省小东莞队,赢得了这场中国南北高中联赛的最终胜利。
那一天,对山西省篮协和广东省篮协来说,是独特的,因为山西省终于不用再鼓励在北方自己制定规则了,他们终于用实力证明了他们有能力和广东队抗衡,因为现在奖杯在他们手里。
那一天,对巅峰队来说,是美妙的,因为他们用奖杯作为门票,让山西省从此和南方的所有高校平起平坐。也是从那一天起,南方的所有篮球队的对手名单上,也要多出一支山西省的球队。
那一天,对凌潇来说,是神奇的,他发誓他这辈子也忘不了那一天。
他忘不了自己最后投进的三分压哨球,他忘不了兄弟们在哨响之后一拥而上的场景,他忘不了球迷们歇斯底里的欢呼声,他忘不了小东莞队集体把奖杯递给巅峰队的画面,他忘不了王兴华在离开之际,和他约定让凌潇交他“必杀技”De承诺……
就在那天,凌潇有太多的忘不了,除了陈桐不在略显遗憾之外,凌潇感觉全世界都是美好的。
转眼,比赛已经过去三天了,凌潇安详地躺在自家床上,幸福地看着床头的奖杯。
至今,凌潇每当看到床头立着的奖杯时,那上面都仿佛还能映射出那天他们和小东莞队生死搏杀的场面。那一切对凌潇来说,是刺激的,是幸福的。
凌潇眼睛依旧黏在奖杯,看着上面自己的映像做了一个鬼脸,随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喂,若拉。”
“凌潇,你在哪儿?”欧若拉的声音平静柔和,淡淡地问。
“在家啊!”凌潇脱口而出,但是欧若拉反而陷入了沉默,过了半晌才开口道:“出来一下把!我有事儿找你。”
“什么事儿?电话里还不能说吗?”
“我在学校门口等你。”说完欧若拉就把电话摁掉了,留给凌潇的只有孤独的“嘟嘟”声。
凌潇莫名其妙地看着手机显示屏,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换上衣服走了出去。
凌潇慢慢悠悠地走到了学校,他呼吸着没有比赛的空气,他沐浴着没有比赛的阳光,他享受着没有比赛的轻松,所有让凌潇看进眼里的东西,在这一刻都是完美的。
凌潇离学校还有很远,就看到了门口的欧若拉。
“若拉!”凌潇大喊了一声,然后小步往前跑去。
欧若拉淡定地看着凌潇,眼里突然没有了以前看凌潇时的那份闪烁。
凌潇微笑地跑到欧若拉身边,长呼了一口气,然后问:“什么事儿啊!还非得在这儿说。”
“再等个人。”说完欧若拉的眼睛就看向了别处,她这样的冷静让凌潇突然适应不了,还以为欧若拉生病了,赶紧关心到:“若拉,你、你没事儿吧?我看你脸色怎么……不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