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教练和郝助理敲了一圈儿门回过头来,队员们的房间还是紧闭着。两人无奈地相视一笑,倒着从后往前再催了一次。这一次队员们终于被吵得睡意全无,一呼啦把被子拉开,从床上跳起来往身上套衣服。过了一会儿,队员们眨着惺忪地睡眼整理着头发和衣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欧教练和郝助理站在楼道口等着队员排出队伍,带着队员们从楼上走了下去。
郝助理提前把大巴停在了冰棺门口,队员们出了们看着大巴一脸茫然,许祁问:“教练!今天晨练是跟着车跑?”
“不会吧!”队员们信以为真,一个个瞪大眼睛看着欧教练,眼睛里迸射出乞求的眼神儿希望欧教练否定了许祁的疑问。
欧教练当然是否定了,就算这样也有可能性,但是大早上开着大巴轰鸣在大街上,况且还是在城市里的街道上,不引起民众反对才怪。
欧教练往前走了两步说:“先上车!上了车再说!”
队员们带着疑惑做到车上面,但是一上车,队员们顿时觉得车里有一股阴森的感觉。
大巴点火启动,顺着街道绕过好几个十字路口,队员们看着窗外的视野,从比较陌生变到纯粹就没见过,他们都不知道这是要去哪儿!
赵也奈不住性子,重提其起许祁刚才的问题,道:“教练,咱们这是去哪儿啊!不会是回家吧!”
“哼!”欧教练惊奇的看着赵也,被这小子“回家”一词雷的不轻,“回家!你才来了几天啊就想着回家了!怎么可能!什么都还没学会呢还好意思回家……”
“那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窟泽山。”欧教练回答地很平淡,但是让队员们在打早上听到“山”这个字,吓了一跳,纷纷从椅背上耸起来,张大嘴巴异口同声:“什么山!”
“窟泽山!”郝助理看着反光镜给大家重申了一遍。
“又是山……”队员们泄了气,好像听见山就打了败仗一样。
欧教练说:“干嘛呀你们这是,不就是一座山嘛!跑跑而已,平时爬山,一个人的票价120块呢!你们捡了大便宜了!”
队员们这时候早对什么门票价没了兴趣,一个个唉声叹气地幻想着一会儿到了所谓的什么山上会累成什么鬼样子,惨不忍睹说不上,疲惫不堪那是肯定的。队员们回忆起开始他们在凤凰山上负重爬山的感觉,现在身上就冒出了热汗。
清晨路上的汽车不多,郝助理稍微提了一下速,太阳刚从山尖露出眉头的时候,汽车已经脱离了城市的气息,窗外显现的是原始的乡村田地。
队员们在心里开始嘀咕:“又是土路,上一次颠簸之后他们就到了凤凰山,看样子马上就要到窟泽山了。”
大巴并没有驶进村庄,而是绕着村庄的边沿来到了村子后面,坐在车子里顺着大巴此时颠簸的土路,就可以看到一坐大山安详地坐落在路的尽头。
大山上枯枝无落叶,凄凉地矗立在小道儿两旁,从山脚下可以明显看到山上的小草已经枯竭,小径两边都是死气沉沉地黄赫色,枯树林里早已经没有鸟儿的脆鸣,队员们组团站在车旁边,凌冽地寒风在山下更加刺骨,队员们畏畏缩缩地看着大山,要想捕捉到山顶的太阳,你的脑袋必须要后仰到脖子弯不下去为止,这样也仅仅是勉强看到而已。
“自非亭午夜分不见曦月……”凌潇颤抖着嘴唇轻叹,身边没有人反应过来凌潇在说什么,他们的注意力也落不到凌潇这里,他们都在熬煎,这什么时候才能爬到头儿啊!
队员们还在打探眼前地这座庞然大山,身后却突然想起欧教练的声音:“别看啦!都过来!快过来!”
欧教练从大巴旁边打开储存箱,揭开大门,队员从里面看见了久违的陪练物品——装着转头的大书包,还有15公斤中的大沙袋。这两样东西想小山丘一样堆在储存箱里,亏了路上几处颠簸也没有把他们抖散。
欧教练给大家做了个手势,队员们就心领神会地钻进车厢里,把那些沉甸甸的东西取出来。
“啊呀!好沉呐!”云克抽起两条沙袋准备往外拿,却突然感觉这一次的沙袋比上一次重好多。
石磊左右手同时取出四条沙袋,往地下一放,顿时土沙飞扬,地上烙出一厘米左右的深印。
队员们看到这想看到了恐怖片儿一眼惊悚,“教……教……教练,你这是……”许祁指着眼前吓人的怪东西问欧教练,欧教练则回答的轻巧:“你们回家过年长胖了几斤肉,还不允许这些沙袋也过个年?正如你们看到的,我让郝助理加重了5公斤。现在每条沙袋的‘体重’为20公斤。”
“20公斤!”队员们快要哭出来了,再看看身后这座庞然大山,腿都快要崩溃了。
“那……书包呢?”许祁还抱有一丝希望,但愿听到沙袋“吃胖”De消息以后,书包可以“减肥”,可不曾想得到的竟是欧教练如此的回答:“每包10块儿砖头。”
“10块儿!”队员们彻底绝望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哭爹喊娘除了回声就没人理会他们了。
欧教练偷偷地笑了一下,然后顿时又收敛表情,故作严肃地说:“别看了!再看他们也瘦不下来,赶快穿上,我看下表。”说着话欧教练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接着说:“现在是7点40,给你们二十分钟的准备时间,8点整,咱们准时到山脚下,开始拉练。”
队员们现在像傀儡一样有气无力地往身上和腿上套着书包与沙袋,欧教练的话就让它随着突然袭来的一阵寒风随处散去吧!
这时欧教练还没有说完,他看着队员们都没有了精气神儿,怕这样他们上山以后消极训练,8点出发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于是欧教练灵机一动,开口道:“为了防止你们上山以后给我消极训练,我先把丑话说在前面,11点59分,我要是在车前还看不到你们的身影,你们就自己背着这些东西走回宾馆去,大巴我和郝助理就开走了。
“还有,这条山路无论怎么崎岖,我坐在车里始终都能看到你们的身影。不光在这,只要在这条路上,我拿起望眼镜就能看到你们脸上的表情。所以,你们不要想太多,早去早回,快去快回。”说完欧教练在车门口和蔼地微笑,但是此时他的笑怎么看上去都那么邪恶。
欧教练这番话说完队员们脑袋一下子充血,套上装备之后四肢肌肉紧绷,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完!
队员们不可思议地看着欧教练,并在心里暗自咒骂死胖子:“我擦!你个死胖子还是不是人啦!这么高的山让我们四个小时一来回,还背着这么一坨东西,杀人啊!以后别让我们在山上看到你!否则我们直接把你当球踢下来,路有多远,就让你滚多远,直到世界的尽头。”
但是说归说,这些话他们只敢咽在自己肚子里嘀咕。等队员们把装备整装的差不多的时候,欧教练手腕上的手表也渐渐走到八点了。
队员们并不知道现在是几时几刻,一个个冻得脸色苍白,哈一口气都能立马凝华可怜兮兮地还准备背着一坨装砖头的书包去车上暖和一会儿再出发,可他们还没抬头,欧教练就站在车门口大喊:“时间到!大家准备上山啦!”
欧教练那张脸平时看上去还慢卡哇伊的,可是现在让队员们看着就像是一张没有感情的油饼,谁都想上去发泄地踩上两脚。
许祁本来想代表大家的意思让教练通融一下,但是嘴还没张开,欧教练就指着许祁说:“你闭嘴,我不想听到任何声音。”说完欧教练就回车上去了。
大巴早已没有了轰鸣声,现在这条路上只有队员们唉声叹气和脚下拖拖拉拉地声音,心里的怨气无处可泄。
还是凌潇带头从车旁边走出来,出现在大巴窗户前面,回头看了一下面色红润的笑脸,自己也摆出很享受表情的挥挥手手,大叫一声:“等我!”
欧教练和郝助理给凌潇摆手示意:“去吧!”
凌潇转过脸表情一下子又深沉了下来,紧蹙眉头扫视了一下面前的大山,轻轻躲躲脚,然后艰难地迈开脚步。
接着,其他人紧随其后,到了车窗前面统一回头笑着给欧教练挥挥手,转过脸又面无表情地看着大山,向最高峰进发!
越接近山脚,周围空气中的温度就越低,好像空气都被凝结了,而队员们则就在寒气聚成的屏障中穿行,踏足落脚都无比艰难,加上背后的大书包让他们随时都要分心控制重心,否则在山坡上这样的角度会很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脚下一滑就会滚落下来。
凌潇始终在最前面,来到山脚下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趔趄,回头给兄弟们鼓了一把劲儿:“兄弟们!终点就在前方!加油!踏平库泽上!”说完凌潇转过身,撒腿就往山里冲去。
兄弟们在身后跟着凌潇大呼一声:“踏平窟泽山!”然后接二连三地往山上冲去,气势直接冲破了周围寒气屏障,迸射出一道道热血活力,融化了山脚下冰凉的寂静。
队员们拼尽全力集体在小山道上冲刺,谁也不愿落下,大家一边跑一边不停地鼓励身边的兄弟们,大家的竭尽全力像抛掉所有束缚一样加速前进。
可是,凌潇那双腿就是个变态弹簧,他好像没有知觉一样,一直在前面带头冲锋,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其他队员在开始身体还可以勉强承受这样的力度,但是刚刚跑过200米左右的距离,就有人开始泄气了。他们脸上的汗水像温泉一样往外溢,背上的热气在如此低温的环境下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