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走到陈桐他们来时的门口,手里按了一个遥控器,这堵像墙一样的大门缓缓开启。这时候,外面阴云密布,但是天还亮着。兄弟们跟着黑衣人昂首阔步的从这个阴森地球场里走了出来,当最后一个人刚走出门的时候,直挺“砰!”的一声巨响,他们身后的那堵“墙”又恢复了原样,两扇门剧烈的撞击还带动着一些灰尘从上面的细缝中洋洒下来,顿时像沙瀑一样弥漫住了本来就很隐秘的“门”。
薛大宝是最后一个走出大门的,他回头挤进陈桐召集过来的兄弟们只见,跟着黑衣人走进了这条幽静的深巷。
陈桐他们和凌潇当时一样,刚走到深巷中途,就被一个虎背熊腰,体格健壮,身穿黑色西服佩戴墨镜的人横截了过来。此人身后还有十几个黑衣人严肃地尾随来之,顿时,一条本来就不怎么宽敞的巷子就被一团黑影堵了个严严实实。
陈桐和张博走在最前面,张手拦住身后的弟兄们,看着眼前的不祥之人,只见他旁边的一个小弟模样的人熟练地走到他面前把一根烟架到他的嘴边,黑衣人眼睛盯着陈桐,嘴巴噙住烟嘴,然后那个小弟用打火机点着之后,就退了到了黑衣人的身后。
“有事儿要发生了。”张博凑到陈桐耳边轻声说,可陈桐却微微哼了一声,说:“是祸躲不过。”说完就从弟兄们面前走了出去。
陈桐刚走出去两步,那四个带他们出来的黑衣人像归队似的,从陈桐面前走到了叼烟人的身后,面朝着陈桐他们。
现在陈桐率领着一帮兄弟们,手无寸铁还被一帮来路不明的黑衣人截住去路,面对凶多吉少的境况,陈桐犹豫了一下,然后果断继续前行。
“桐哥!”兄弟们担心地喊叫陈桐,张博这时候一把抓住了陈桐的手腕,走上前去说:“别出去。”
陈桐回头,看了一下往前簇拥过来的兄弟们,对着张博那张谨慎的面孔信誓旦旦地微笑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说完,他用另一只手摆掉了张博的手,径自往前走去。
所有兄弟们站在原地,张望着看着陈桐的背影,虽然陈桐就止步在理他们不到五米远的地方,可是他们却觉得陈桐离他们那么遥远,触手都难及得到。他们一个个紧张的看着陈桐,然后顺着陈桐的背影看到对面一堆黑压压的“拦路虎”,想都不用想,如果在这种类似荒郊野岭的地方发生了什么混乱,鬼才知道他们的胜率有多大。
陈桐手插在口袋里,抬着下巴,眯着眼睛盯着叼烟的黑衣人,那个黑衣人从嘴边夹出烟,吐了一口眼圈儿之后,像陈桐一样,从那堆人群前面走了出来,和陈桐面对面,一对一地矗立在双方的中间。陈桐一直在打量着这个黑衣人,没有要说话的迹象,反而是那个黑衣人主动跟陈桐他们打上招呼来。
“你好啊!年轻人。”
陈桐看着黑衣人不怀好意的笑,面无表情。
黑衣人接着说:“这条路,是我开的,你们现在这么多人要从这里过……”黑衣人说着话,还指着陈桐身后那群青葱少年比划了一下接着说:“聪明的,你就按规矩来。”
“什么规矩?”
“哼!”黑衣人吸了一口烟,冷笑了一下,说:“跟你明说吧!你身上装了什么东西我知道,你小子不要跟我装蒜,我今天就是来要它的。”
“凭什么?”
“呸!”黑衣人脸色一转,话语凝住起来:“让你干嘛你就干嘛!哪他妈那么多废话!”
陈桐把手伸进衣服内口袋里,用食指和中指把那张银行卡夹了出来,举到黑衣人面前晃来晃去。但是由于那副黑墨镜隔住了黑衣人的眼睛,陈桐不知道那家伙的眼睛是不是在跟着跳动。陈桐能看见的是,黑衣人脸上的那张敦厚的嘴唇儿慢慢翘了起来,然后伸手就往陈桐手中的银行卡抓来,同时嘴巴还满足地叨叨说:“嘿嘿,我就知道小兄弟是个聪明人,不想前几天那个傻瓜……”
“咵!”陈桐拿着银行卡在黑衣人面前划过一条弧线,蹭着黑衣人的鼻子刮了过去,然后把银行卡装回到内衣口袋里,双手重新塞进口袋里,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由得吓住了黑衣人,“闭嘴。”
黑衣人双眸一抬,一手黏住陈桐的下巴,把脸几乎要贴在陈桐鼻尖儿上,说:“拿住来!”
“我是取回属于我兄弟的东西,我兄弟都知道不给,我给你****啊!”陈桐一把拍掉黑衣人的臭手,瞪大了眼睛怒吼,这是在为他的兄弟凌潇发泄。陈桐话音刚落,张博以及身后的一伙人蜂拥而上,马上把陈桐身后堵着像一面墙一样。
黑衣人这才听出来,原来他眼前的这堆人马,就是为他口中前些天犯傻的那个傻子而来的。黑衣人往后推了几步,只简单地挥了挥一根手指头,他身后的一群黑风就席卷而来,黑衣人把墨镜上鼻梁上推了推,不屑地说:“原来那天的那个要钱不要命的傻子是你兄弟啊!难怪你们一样傻。”黑衣人讽刺陈桐,“相比他的下场你已经很清楚了,你信不信我眨一下眼睛,你会比他更惨。”
陈桐比黑衣人更加不屑一顾地仰天笑道:“笑话!你用屁股想想,我要是怕死,回来这里吗?啊!”
黑衣人嘴角一抽,往后退了两步,挤进他的小弟们中间,摇摇头,手指往下一划拉,一把人立马从身后抽出类似于棍棒之类的黑家伙,张牙舞爪的就往陈桐他们冲了过来。陈桐见势双手往后一架,把兄弟们往后一挡一推,大喊一声:“大家快散!”说时迟那时快,陈桐话音未落,面前已有一个很棍子迎面劈了下来。
张博拉过陈桐,一脚便朝眼前打陈桐的那个家伙腹部踹去,这一脚直接把黑衣小子踹翻在地。其他兄弟们也没有人退缩,他们从陈桐身边扑空而起,叫喊之间,双方人马已经乱作一团。
虽然兄弟们都没有拿家伙,但是仗着人高马大,腿长臂展,冲进去之后并没有立马吃亏。现在,除了打酱油的薛大宝,只有陈桐和那个黑衣头头两人在人堆之外了。看见兄弟们都把命豁出去了,陈桐也不马虎,一脚一个踹开跟自己弟兄厮打在一起到黑衣人,穿过人群,直杀向那个黑衣头头。
黑衣人看着从人群之中冒出来的陈桐,突然笑了起来,说:“小子你还来劲儿啊!”
陈桐不说话,抬腿就朝黑衣人踹了过来。但是这个黑衣头头身手敏捷,明显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他一个侧身就轻而易举地躲过了陈桐的凌空一脚。躲开的同时黑衣人还抬手一把捏住陈桐的脚踝,用力往前一甩,就把陈桐踉跄了出去。这还没完,黑衣头头松手之后屈膝磕在陈桐的屁股上,这下陈桐直接扑倒在地。陈桐还没爬起来,黑衣人继续一脚就踏在了陈桐的背上,陈桐的侧脸一下曾在冰凉粗糙的水泥地上,顿时疼痛和麻木交错而生。之后,陈桐的双手无论怎么在地上挣扎,都无法从地上解脱,他的背后像是被一跟大木桩子压住了似的。
黑衣人不急不慢地对了下来,一脚踩在地上,一脚依然踏在陈桐的背上,将整个人的重量都负重于一只皮鞋跟子上,陈桐立马感觉到背后就像被被铁烙印子灼烧一样疼。
陈桐大声一吼,黑衣人就像受了血腥刺激的鲨鱼一样兴奋了一般,故意抬起脚掌,把脚后跟更加用力地压了下去,同时还挑衅地说:“起来啊小子!就这两下还出来跟我叫嚣,张的快两米高了就这么趴在地上,羞不羞啊你!”陈桐此时还在地上挣扎,他想起来,他更想忍住背后的疼痛,所以此时陈桐挣扎地起身的同时,还用地地把手在水泥地上上狠狠地砸,尽管手都已经被小石子划的皮开肉绽,但仍然无法抑制住背后的麻辣感。
头领占了上风,小弟都来了力气,没一会儿功夫,张博和其他兄弟们也被打翻在地,一个个无助地在地上翻滚,还要抱头,还要躲着四五个人同时踢来的脚,刹那间,大家便被打的天昏地暗,全盘败北。
“哼哼!”黑衣人揪起陈桐的头发往后拽,笑着说:“小孩儿就是小孩儿,你说你个学生娃娃来着儿自讨什么苦啊你?有大人的钱还不够花?至于自己来这儿找死。”说着话,黑衣人的另一只手还在陈桐的头上用力的敲打,说一会儿话又用地地往地上摔下去,陈桐除了背后从衣服上印出来的血团之外,脸上也已经划开了数道交错的血口。
黑衣人的挖苦陈桐听在耳里痛在心理,加上他身后兄弟们凄惨地叫声,陈桐内疚地闭上了眼睛,无力地趴在地上。是他把兄弟们带进了这个漩涡,是他害了兄弟们。此时陈桐已被内疚麻痹,他忘却了背后的热辣之痛,也准备好了迎接最坏的结果。
可能是陈桐被打懵了,也可能他使失血多了加上大冬天的寒风侵蚀,冥冥之中,陈桐的意识开始模糊了起来,反抗也微弱地几乎没了反映。
这时候黑衣人感觉到陈桐已经没了反抗的力气,回头再看了一下手下们干的事儿,其他小孩儿也被打的差不多了,他这才起身,与此同时他不可避免地再一次用力,压的陈桐朦胧地闷哼了一声,又倒了下去。
黑衣人从陈桐身上跨过去,翻过陈桐的身子,把手伸进陈桐的内口袋里探去存有二十万元的银行卡,陈桐的模糊意识强烈提示自己要保护银行卡,但是他已经没有丝毫的力量去实现这个目的,只能在半昏半醒之间,任由那个黑衣人在自己身上翻找,最后,从眼睛风里看着黑衣人把银行卡装进口袋,大手一挥,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