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我靠在门后进入了睡眠,直到我在睡梦中,被沉重的脚步惊醒。
我悄悄的探出头来,果然,还是那怪人,手里依然拖着那把巨大的杀猪刀。
裸露的电线打在怪人的身上,怪物的身上冒出一些火花和烟雾,仿佛没事一般,直到怪人超出我的视线范围,怪物没有发现我的位置,我很庆幸。
我不敢开灯,生怕怪物这时候折回来,发现我,将我再次绑走,我在黑暗中摸索着,看样子,现在外面的世界应该是晚上才对。
摸到硬物,我知道那是尖嘴钳,直到我听不到怪人的脚步声,我才吐出一口气,将门卡拿出来刷动,刷卡器的指示灯由红灯跳到绿灯,我轻轻的拉开门,这门是两层的门,两层内侧是木门,外侧是坚固的金属门。
没有任何门镜或者门洞的金属门,被我拉开,本以为怪人走远的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怪人居然站在铁门外。
杀猪刀砍在铁门上,发出锵锵声,并且迸射出火花,巨大的冲击力让铁门上凹陷了部分,我只能说我的反应灵敏,看到黑影的那刻,下意识的拉回铁门,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刀。
但是怪物的一只手已经卡在了铁门门缝中间,企图拉开铁门,怪人的力气巨大,这点,我在前面被他捉到的时候,深有体会,于是我便操起手中的尖嘴钳,狠狠的敲打怪人的大手,那时候,不知道我怎么想的,这怪人连电击都不怕,难道会怕我手里的尖嘴钳?答案当然是不会的,门缝渐渐的被怪物拉大,我为了避免门被怪人拉开,于是我便将腿狠狠的抵在墙上,以此借力。
门缝渐渐的缩小,直到快夹到怪人的手指的时候,怪人松开了门,门“嘭”的一声,狠狠的关上了。
我也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摔了一个屁股墩儿,我也管不得摔的屁股的疼痛,立刻起身将两扇门关好。
怪人似乎知道玻璃可以被砸破,于是便走到了窗户前,抡圆了胳膊和杀猪刀,狠狠的往玻璃上砸。
我真的很担心怪人将玻璃砸碎,但是,杀猪刀只是在玻璃上留下了淡淡的一个小点,看到这,我十分好奇,对面的储存室的玻璃是如何破碎的。
怪人并不打算放弃我这个猎物,持续不断的砸击玻璃。
起初我担心怪人这么砸下去,能砸破玻璃,但是并不如此,怪物无论如何的砸击,都无法将玻璃击破。我心里悬着的石头,算是放下了。
就这我放下心的时候,天花板上传来了异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上面爬动穿行。
通过玻璃不难看出,有些天花板掉落在了地上。
我姑且称怪人为屠宰师,屠宰师对着天花板嘶吼了两声,感觉上,他喊的是滚开。喊完之后,天花板上果然安静了,屠宰师再次的抡起了杀猪刀,狠狠的砸在了玻璃上。
就这屠宰师再次抡起杀猪刀的时候,一声尖锐的嘶鸣传入我的耳膜中,尖锐的嘶鸣让我的耳朵顿时开始耳鸣,然后是头晕,之后我便不省人事。
当我摇着头慢慢的醒来,我感觉到了脸上的湿润,我顺手抹去,手指上是鲜血,我再顺着鲜血抹去,是我的耳朵,我的耳朵流出的鲜血,估计是刚才那声嘶鸣的原因吧。
到现在,我的耳朵中,还有轻微的耳鸣声。
我扶着靠着玻璃的值班室的桌子站了起来,玻璃上洒满了黑色的血,通过没有被血洒上的玻璃,我向玻璃去,玻璃上有着浅浅的一层裂痕,外面的屠宰师不见了踪影,我透过玻璃寻找,却看到了头部迸裂的屠宰师倒在了地上,而一只仿佛没有皮肤的瘦猴样的生物在啃食屠宰师的身躯,瘦猴吞食屠宰师时,时不时传来的愉悦的声音,也是如那声嘶鸣一样刺耳,那声嘶鸣,是这些生物发出来的。
由于这些生物的嘶鸣实在是刺耳,所以我叫这种生物尖叫。
等尖叫吞噬完屠宰师的四肢后,一只尖叫将自己的尾巴刺入了屠宰师的胸膛中,然后喉咙中开始发出规律的叫声,我本以为它们是要再次嘶吼,谁知道在五分钟后,一只尖锐的爪子由屠宰师的胸膛中伸了出来,锋利的爪子将屠宰师的胸膛撕开,一个新生的尖叫由里面钻了出来!原来尖叫是通过人的身躯进行繁衍的!
我将我的头赶紧缩回去,以免被尖叫发现,然后吞噬我,繁衍下代。
我沉重的呼吸声说明了此时我心中的恐怖和焦虑,如果这两只尖叫不走的话,我只能呆在这里,直至饿死,或者鼓起勇气,冲出去,被声波爆头然后成为尖叫繁殖的温床。
所幸,尖叫繁殖完之后,并未在此待的时间很长,而我现在的状态,也非常的不好,早上,或者说昨天,吃的那些东西早就在肚子里消化完了,现在肚子中空空如也的我,是如何也使不出力气逃命了。
无力的拖着尖嘴钳,一步一晃的走到门的位置,或许是因为屠宰师进来的原因,门没有锁,我将原本拖着的尖嘴钳随意的仍在地上,向前方,扶着墙慢慢的走去。
往前走了二十多米的距离,左转便是一间废弃的库房,看着上面的库房俩字,我思索着,如果我再笼子里的时候,屠宰师是在这里给我拿的食物,那么这里现在应该也有吧。
看着雪白门板上的奇怪符号和门楣上的黄纸符咒,我苦苦一笑,这里已经是怪物的天堂,还用这些东西有用么?
我打开仓库的门,进入仓库,距离门两米前,还有一层布帘,虽然知道布帘为白色的,但是现在的布帘却是灰色的。
我轻轻的掀开布帘,往里面探头,借助楼道里的微弱光线,我看不清楚里面到底有什么,只知道里面挂了许多的东西。
我放下布帘,在前面两米的位置随意的摸着墙壁,希望有开关什么的,现在也只是祈祷这里的开关可以像拿通道中的一样,可以使用。
当我摸到开关的一刹那,仓库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巨大的响声,吓了我一跳,开关也随着我的抖动,被我打开了,庆幸,灯还可以使用。
我走到仓库门的边缘,双手拉动门的把手,却通过门的玻璃看到了外面被一根输液打点滴的金属架别住了。
看到如此困境的我,不禁的骂了一句脏话。
我靠在门上,双手捂着脸,缓缓的向下滑动,这下可好,成了别人的翁中之鳖。
沮丧之后,我重振精神,向前走去,掀开帘子,我看清楚了被挂在空中的是什么,我当场放下帘子,向后开始呕吐,因为肚子中是空的,我吐的也全部是胃里的酸水。
吐完之后,我用衣角擦了擦嘴,用那为数不多的唾沫将口腔中的异味清除。
我再次的掀开帘子,空中挂的全部是被剥了皮的人类,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和腐烂的味道,有的人的肠子和内脏甚至都托在地上或者悬挂在身体外侧,更恐怖的是,有的人居然还没死,时不时的眼珠子动一下,或者喉咙中发出不甘的痛苦吼声,而悬挂人类后面的壁橱上,便是我整日食用的那些面包和牛奶,庆幸面包和牛奶都是装在塑料袋中和瓶子里的,没有受到这里的污染,但是我还是干呕了好一阵子,但是,我要活下去!
我拨开挡在前面的人类躯体,径直的走到壁橱边,将自己填肚子的东西拿够,在回到仓库门的边缘,我可以接受食物在这么恶心的地方,可以接受这恶心的味道,但是我接受不了看着同类的躯体像牛羊肉一样,挂在那里,任人宰割。
吃饱喝足后,我站起身来,尝试的撞击了几下门,甚至想过打破玻璃,将手伸出去,去掉金属架,但是这玻璃似乎都是那种可以防重击的玻璃,我根本打不破,就连门,我也踹不开,我只能放弃,另寻出路,现在我明白了,我的任何一次停留和决定,都将影响我的未来,都将改变故事的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