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猜测,是有一个极其厉害的虫师对他们两个人下的手。
目前看来,这个可能或许真的。两只虫子结合在一起,有如此的战斗力,要真是自然存在,实在有些匪夷所思的。
金美秀被我这问,脸色除了嘴唇乌黑之外,其余地方都吓得刷白了。
当然这里还有破绽,既然有一个看不见的虫师,他为何要对戏子和金美秀下手,两个人都只是过路的人,没有必要下这种狠手的。
金美秀想了很一会,摇摇头道:“我不知道,而且你这个问题很奇怪。如果真的是看不见的,我又怎么能知道我有没有遇到!”
金美秀的反问令我陷入了沉思,我才觉得我这么问,的确是问得有点问题,如果真的是看不见的,那么他们又怎么知道何时遇到。
更何况当时的追逐之中,谁又能够料想在腥臭不堪的地下水道,会遇到其他的虫师。
萧天兵有另外的看法:“不一定是虫师,很可能是一种自然生长的虫子,正好被他们遇到了,所以才会这样的,这些虫子常年是生活在地下潮湿的环境,所以需要大量的水,一旦脱离的人体,很快就会死亡,就跟浮游虫一样。”
萧天兵的话也是一种解释。
地下水道,环境复杂,有一些未知的虫子再正常不过的,这个解释比我所想的要合理得多。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不对劲,如果是自然生长的虫子,为什么属性和琼花神虫如此接近。
而且我有一种预感,这虫子断然不是自然生长的,而是人培养出来的。
在这个问题上面,我没有和萧天兵争执下去,毕竟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线索太少了,每一种说法都有可能,谁也说服不了谁的?
我看了一眼萧天将,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我对他不禁有些怀疑了。
这个怀疑,在萧天将说不是虫师放出虫子,而是自然生长,让我的怀疑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琼花神虫是谢水柔弄出来的,二虫属性如此相近,萧天兵难道什么都没看出来吗?
萧天兵见我沉默,这才问道:“这虫子你也看了,老鼠也用了,你现在可有把握把这些虫子对付得干干净净。”
我没有马上回到萧天兵的话。
在我看来,戏子体内的水虫子和金美秀体内的水虫子肯定不一样,或许是一公一母,但是可怕的是,这一公一母落在一起,会产生巨大的能量,土老鼠就是很好的证明。
我说道:“目前还没有想出十全十美的办法,但是既然死不了,也不用着急。这虫子,不是一般的虫子,如果不能一次性杀死,逼出一只长一只,那么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戏子和金美秀两人有些难过,但两人都是见过大世面,除了见面不冷静之外。
现在冷静下来,也不会像刚才那么冲动。
金美秀道:“只要能把它们赶出来,不在乎这一天。以前要保持身材都不吃东西的,现在天天吃东西还不胖,那不是很好的吗?”
戏子听金美秀这么一说,自然是不能落后,也笑着说道:“萧棋,你慢慢研究,我不逼你。”
听了他们这话,我心中好笑。两人刚开始要死不活,现在又要死扛着。
我和萧天兵商量,明天顺着戏子和金美秀跑过的位置,来一个现场复原,就跟杀人现场的还原一样,一定要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双方各有所求,也没有必要用一些不寻常的手段,萧天兵点头把我放走了。
天色已经晚了,我和戏子就在附近找地方休息,约好明天上午八点集合。
从着小平房出来,走出了一百多米,戏子破口大骂。
我笑着说:“戏子,你还是悠着点,这个女人现在有了靠山,萧天兵可不是一般人的,他是一个修道的人,更是一个厉害的虫师。这老东西,别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事实上他比谁都清楚!”
戏子有些惊讶,但随即也点头赞同:“老而不死是为贼,这东西活了那么多年了,肯定是长了一百个心眼,你是怎么看出他在装神弄鬼的。”
我心中苦笑,我只是吃了萧天兵好多次的亏,才知道他是个狡猾如狐的老东西。
在平房里面,我把水虫子放出来的时候,我就想从他口中得到四个字。
琼花神虫。
我能看出这水虫子和琼花神虫有关系,萧天兵一定看得出来。他没有说,我也一个字不提。
这琼花神虫是谢水柔弄出来的,而谢水柔是萧天兵的妻子。
谢水柔能够弄出琼花神虫,萧天兵弄出水虫子,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的后脊骨开始发凉,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萧天兵就太过阴毒了,他的演技也实在是太高了。
我不由地感叹道:“可怜的金美秀啊。”
戏子顿了顿脚步,看着我说:“你怎么了?怎么同情那个女人啊。”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我了戏子。
戏子愣了一愣,看了路边的第二杯半价,就买了六个,吃完后才说道:“萧棋,你太聪明了,咱们找来找去,其实忽视了一个人,四个人进了地下水道,你先跑出去了,后来只剩下三个人了,金美秀不可能下手,我不可能下手,那当然剩下的就是萧天兵本人了。”
我道:“这个可能有是有,但不完全是的。这么说来一共有三个可能,第一个可能是那里生长着怪异的虫子;第二个可能是有一个看不见的虫师对你们动手了;第三个可能,放出水虫子的是萧天兵。”
戏子想了一会道:“你这么一说也是,萧天兵或许知道是什么然放的水虫子,只是他不忍心说出来。琼花虫是他妻子的,眼前的女人是小老婆。哎呀,我去他大爷。这是小三和原配的好戏吗?”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戏子的思路开阔,在很多部电视剧里面出演过角色,对于这些报复手段相当明了。
按照戏子这个说法,对他们使用水虫子的人,倒有可能是谢水柔。
谢水柔就是那个看不见的虫师。
我直叹道:“戏子啊,怎么从你口中一说,这倒变成了一处狗血的现代婚姻剧了。”
戏子说:“如果真的是这样,难过的不是我们?”
“那是谁?”
“当然是是当事人。”戏子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
我想了半天才想明白,最难过的当然是萧天兵。
如果水虫子是他放的,误伤了金美秀,他会难过;
如果水虫子是谢水柔放的,伤了金美秀,他会难过;
如果虫子是自然生长的,伤了金美秀,他同样会难过。
其中第二种可能是最要人命的,原配打击小老婆,这事情一般人来做,萧天兵当然是觉得没事,可这样是谢水柔。
不知道是不是恶俗感的作用,还是别的原因。
我特别希望是谢水柔本尊放出的水虫子,这样的好戏,只要一想想,就觉得非常好看。
我几乎看到了那一幕,谢水柔一巴掌打在金美秀的脸上,破口大骂,金美秀一脸委屈,萧天兵站在一旁,唉声叹气,捶胸感叹。
那个女人,可是谢水柔啊!
戏子哈哈大笑,觉得萧天兵这会是肯定是左右为难的。
戏子好像忘记了,其实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五十五只水虫子不增不减,时刻都要吃东西,时刻要河水。
不过,戏子这种自我开导的精神还是感动了我,为此,我奖励了他五包北京方便面和两个酒鬼卤蛋,以及三斤花生米,两瓶二锅头。
戏子要看好戏准备养足精神,当晚吃饱喝足,睡得特别香,还说了两句梦话,叫了两声:“好戏,好戏,不用重拍。”
这老东西,还真是入戏太深了,把自己身上的痛苦都给忘记了。
第二天,我和戏子去找萧天兵二人。
戏子笑眯眯地看着萧天兵,萧天兵说道:“不要这么激情,好不好。”
戏子道:“没有,我只是觉得好戏上场,有点激动,而你是主角,我是观众。”
戏子这话说得有水平,萧天兵摸不着头脑。
我笑道:“金姑娘,你觉得一个人如果爱另外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的。”
金美秀想了想道:“必定不顾一切,即便失去生命也再所不辞。”
金美秀说这话的时候,我没有看萧天兵,因为我不想看,看了会恶心的。
然而,不好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前几天连日的暴雨,已经把地下水道洗了一遍,找来找去,一点线索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