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天爵本纪之温情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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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铁血之赛

经过诺雪的这么一闹,第二场比赛明显变得沉闷得多了。原本胜了的辛氏众弟子闷闷不语地在场地中央等着第二轮赛马开始。而对方的索格里那人因为刚刚一局的输了,这会儿站在场外个个眼睛瞪得像牛铃似的,恶狠狠看着辛氏这一边,那眼神仿佛想要把他们抓过去撕着生吃了才算解气。之前一直笑呵呵的首领查木罕也挂着一脸僵硬的严肃,大概他的确没想到自己驰骋大漠几百年的铁骑民族,竟然会输给一群住在深山里的黄口小子。

美鹤骑着微笑停在众弟子后方,走也不是停也不是,她一想起自己初次见面就把辛小犬的师姐给得罪了,心里很不好受。只得在赛道内面漫无目的地徘徊。

唯一还能打起精神来的就是千叶俊雄和辛无名,这两个身为长辈的人都在为尚在赛事中的辛小犬操心。辛无名的担心是自然的,他是辛小犬的师叔兼义父,但千叶俊雄便觉得自己有些没来由了。

也许是年纪使然,也许不是,总之与辛小犬相识相处以来,千叶俊便不自觉地关注起这个少年的安危和举动。他有一种奇怪的直觉,总觉得辛小犬在那优越而倔强的外表下,除了说不尽的故事,更有脆弱抑或是疯狂的一面,就像是一个站在悬崖边上的人一样,若是没人去小心呵护,只怕哪天就会失足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在他眼里,这个少年是那样地迷离而危险。

只是辛小犬也如一众年轻的弟子一样,对整个赛事毫无紧张之感。他既没有稳操胜券的胜利喜悦,又没有一丁点儿失败的担忧,只平静地坐在马上,两眼出神地平视着前方似乎在想着别的事。只到听到开始的令时,才收回目光,纵马而出!

帝王谷的众弟子仍然在内道跟赛,美鹤此番却不再跟着去了。她还在为当时的事情感到不好受,不知怎么地,她总觉得诺雪并没有什么不对,不对的是自己。

她想,也许她真的是抢了诺雪的心爱之物,要不然诺雪怎么会那么生气呢?辛小犬和诺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也许诺雪一直喜欢着辛小犬,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如果今天不是自己来了,在内围跟赛的应该是诺雪才对,她的武功那么好,又那样高贵漂亮,不像自己连打个衣结都要人帮忙,成天只知道疯来疯去地玩,什么都不会做,凭什么拥有这么好的微笑?凭什么还幻想着能像从前一样跟着辛小犬走遍万水千山?

想到这里,美鹤忽然俯下身来抱着微笑的脖子,抚摩着它,轻轻地道:“微笑,我是不是个又傻又坏的人?虽然我很喜欢你,可是我还是不能要你啊!”

微笑自然不能回答她。微笑一直观望着场中的比赛,烦躁不安地刨着蹄子,时不时地轻哼一声,仿佛在说:“你怎么还不让我跟着一起跑?”

第二轮赛中,查木罕那方的骑手已换成了另一位。相对于不怎么在意赛事的辛小犬来着,这位新骑手似乎更加地不在意。当辛无名一声喝令挥下赛旗时,辛小犬驾着霹雳已是慢了半拍出发,他却比辛小犬还要慢了半拍。

霹雳腾空跃出十几丈之外,奔腾的马蹄声将辛小犬那满腔纷乱的心思给拉回到赛道之中来,他暗吸了一口气,凭声音判断出对方骑手在自己身后几丈之外。他顺便扫了一眼赛道内圈,发现只有那么几个人在跟赛,那白衣白马的身影显然不在其中,当下心中隐隐有些失落之情,然后才沉下心来专注于自己已置身其中的惊险赛事。

野外的赛道并非人工修葺而成,很多地方是依据山势地势而来,现在辛小犬驰骋飞奔的也并非一个规则的圆形赛道,有几处曲折弯道十分急,且有巨石阻挡视线,不能预先看到路况。比如现在再过几十丈,便有一个急弯,弯内巨石阻碍难以看到前方的路,且在赛道与内圈之间只余不足一丈的位置,内圈围赛的人马便只能单骑方能顺利通过。

辛小犬在疾驰中冲向这个弯道,正待转弯时,山石之后一柄长刀迎面砍来,霹雳见状吃了一惊,一声疾嘶中右蹄打滑,一个趔趄整个身躯沉了下去,正好也惊险地避过了刀锋,几缕颈鬃则被削断,被风吹得四散而去。辛小犬则在看到刀锋那一刻已迅速后仰身体,刀锋也是贴面而过,他的脸几乎能感觉到刀刃上传来的烈烈刀风!

躲过之后,久经赛场的霹雳迅速地调整了身姿保持了平衡,并自觉避开兵器,朝弯道外侧跑去。而辛小犬则在后仰的瞬间看清了那巨石之后还藏着三个人,各挥动着长兵与长鞭已从内圈围堵过来!

这哪是在骑马竞赛,简直就是要取人性命来了!

但辛小犬也不慌张,侧面追攻的四人还没来得及看清,便只见辛小犬早已长剑在手,挺身而起反手一削,也不知他那月色长剑是何金属铸造,在他奋力一削之下竟将长刀的刀柄齐齐砍断,刀刃随即飞落在赛道之上!

另外三人的枪刀又至,辛小犬单手抓住刺到近前的一杆长枪的枪头,气运丹田,用力一拖,那人正好是刺出之势,双手及半个身子都尽量向前探出来,本已收势不住,再给辛小犬这么一扯,差点就跌下马来,只得松手。

马背激战短兵用着铁定吃亏,辛小犬自然是要夺得长枪在手。避过另外一枪一刀的攻击后,眨眼间他早已将宝剑入鞘,长枪也已掉头,双方着力一抡,将对手两柄长兵裹在一起,奋力一格,两人被震得皆向后仰去。然后辛小犬开始回枪力刺,他的招式轻灵变幻,狠如蛇信快若闪电,逼得其中一人不敢再纵马追逐,放他前去了。

在帝王谷里,众弟子虽然各种武器都需要练习,但各人根据自己喜好所长可选最拿手的一种,辛小犬最得心应手的长兵器要数双枪,他平日马鞍下一直携带防身的便是一对短枪,只是赛马之时没带而已。这双枪灵活多变,分开为短兵,接合起来则是双头长枪,数次战斗中的历练,更是让他的长杆双尖枪使得神出鬼没。因此,马背上的长枪战他是断然吃不到亏了。只是这一边赛马,一边还要一对三,也难免显得有些吃紧。

幸好,后面紧跟而来的是千叶俊雄和辛无名。两人落后于辛小犬半里之遥,听到霹雳那一声惊呼,两人都心下一惊,赶紧催马奔扑向前。怎耐一到弯道时只能单骑通过,辛无名一马当先抢了过去,千叶俊雄紧随其后。辛无名一通过巨石,便与第一个攻击辛小犬的索格里那人缠斗起来,两人手上都无长兵,马上打斗攻击有限,双方缠住都难一下脱身。

千叶俊雄则越过二人,直接奔前面与辛小犬正在激斗的三人,他一声怒喝:“无耻蛮人!”话音未落,手中打马用的长鞭已经挥出,不偏不倚就缠住了其中一人手臂,用力一甩!那人低估了千叶俊雄的力道,还没来得及抽手便给他甩从飞离马鞍,在天上划了个弧线,然后重重摔了下去,在冷硬的地上连栽了好几个跟斗便不再动弹了!

辛小犬眼角余光见到不禁心中吃惊:千叶俊雄平日总是和颜悦色的老好人样子,想不到生起气来竟然也如狂狮般,内力更是十足吓人,这么个大块头在他手里跟甩风筝似的,看来这庄主还真不是白当的了!

看到有人来帮忙,辛小犬稍微放下心,不再与场外之人缠斗,继续向前疾驰,只是手中抢来的长枪却没有离手,他深知这还只是开始,这些野蛮人主动说赛马,自然是动了很多歪脑筋的。他的马快,那些堵截他的人很快就难以跟上,后面又有义父和千叶俊雄两位高手,他完全不用再操心了,何况后面还有更多的师兄们呢。

他要担心的,只是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