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的,你们在哪里找到小钰的?”那女人不知是神经太过大条还是不明现状,像是忘记被夜卿掐住了脖子,自顾自傻傻的去抱住那个白衣人。
一直没有听见白衣人说话,尤是在听见这个女人说了话,他才轻轻哼唧了一声,这声音不大,但在目前的状况,再者景挽离得最近,还是听的见了。
“你们是麒玉山的人吗?”阑炙问道。
见她点头,也不管人家是不是同意,他便直接霸道要求,“我们赶路累了,要去你家休息。”
毕竟荒郊野外的,在山上还能寻些野果子垫垫肚子,可是现处的地方周围了无人烟,别说野果子了,要不是有几株破树在这小道上坚持着,怕是可怜的一棵草都没有。
“好啊。”
直到这个好心的“傻”女人愉快的同意之后,几个人则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缓缓前行,虽然是借住,但还需观察观察她是否可靠。
当他们一入麒玉山范围内的村镇,景挽忍不住的自嘲。
她竟然会怀疑这个傻女人,也许是在七宗山待久了,连人的真正本性都忘记了,一股朴实的气息撞进了他们的眼里和心里,这才是朴实的村民。
他们许是没见过什么外来的人,纯净的脸上带着一脸好奇,偶尔一些人还会时不时的低语,猜测着他们是什么人。
人性本善,虽说最后证明的是人性本恶。
再一想,景挽又忍不住的笑了笑,不管恶还是善又与她有什么关系,不要把一个人想的太好,也不要把一个人想的太坏,还是自己过好自己的才是人之根本。
“你叫什么名字?”
景挽跟着傻女人进了一个破旧的屋子,这里想必就是他们的家了,四周残岩断壁,在现代,这样的房子就是危房不能住人的。
景挽下意识看向一根破旧漆黑柱子险险支在房子的正中心,很怀疑,要是发地震了,他们躲在哪里。
“我叫齐嫣然,他叫齐钰。”她说着把白衣人放在了床上,回头看着他们,像是在笑的样子,由于她的唇瓣有些问题只看见她很费力的咧着嘴巴,普通人见了可谓一个惊心动魄。
阑炙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仅是微微一顿,却也没有做什么大的举动,只有夜卿带着夜瑾笙逃离了现场,说是有事情要办。
想想也知道,着大晚上的还能办什么事情,当然是去躲避这个傻女人了。
景挽略微瞥了眼阑炙,点了头道:“噢,我们是从七宗山来的。”
好在,那女人也不傻,一听见七宗山两个字,下意识的就抱住了那个默默不出声的白衣人,努力的护住他,脸上坚毅道:“你……你们想做什么?”
她用瘦弱的身子挡住了那个白衣人,不管景挽他们有多么的强大,她以为只要有身躯,就能护住她想要护住的人,那……
当然是不可能的。
景挽其实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傻女人听见七宗山的三个字,竟然有如此的大的反应,但看她眉目明亮,微弱的黄光映照在她的脸上,要是忽略她的嘴唇,想必她会是个美人。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要抢走我的弟弟吗,你们这些坏人,都是坏人,走,我不要收留你们,不要!”
景挽无奈的摇摇头,要是他们真是七宗山的人,哪里容得她多说这么多,直接掳走就是,听她说弟弟,景挽此刻才明白原来这个白衣人是她的弟弟。
她动动眸子,朝着她的身后看了一眼,傻女人连忙用身子挡住了景挽的视线。
此刻,景挽朝着她咧嘴一笑,道:“骗你的。”
说完,那个傻女人一愣,最后像是歇了口气般,毫不怀疑的点了点头,站起身给她的弟弟脱去那层白色的外袍。
景挽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她怎么就如此轻易相信。
真是个傻女人。
阑炙什么话也没有说,冷着脸径直朝屋外走。
“你去哪里?”
“外边看看,明日晚鸠他们就要到了,我看看此地的情况,方便告知位置。”
景挽点了点,轻“噢”了声,看着四周简陋的房子,寻了处还算能坐的椅子坐下。
“我们是锦都来的,我想找御器,便去七宗山路过了一下,只是很可惜没有找到我满意和适合的,不知道麒玉山上会不会有。”
此时,那傻女人正好给自家弟弟换完衣裳,让他睡下。
景挽抬眸朝床上看了眼,心中的罪恶感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见傻女人走过来,她才收了目光。
“七宗山那不是什么好地方,怎么会有你们适合的御器,都是些士兵们才用的东西,并没有什么珍贵的,七宗山的东西都不好,人不好,连花花草草也不会好。”
傻女人一口一个不好,极度的显示了她的不满,这下子,勾起了景挽的好奇心了。
“噢?他们怎么个不好法?”
“他们不好,要抢走我的弟弟。”
“为什么要带走你的弟弟?”
“因为我的弟弟漂亮,他们嫉妒,想要带走他!”
景挽愣住了,不由一笑,是啊,要是傻女人没有那个兔唇,必定是个美人,要是她的弟弟没有兔唇,那不是翻版了一个美人吗。
这个傻女人心思单纯,容易信人主要是因为她心地善良,要是七宗山想抢走她的亲人,她定是极恨的。
她,也是可怜啊……
“无事,以后七宗山的人再不会来骚扰你们了。”景挽不再胡闹她了,她说这话不是为了别人,是真的想要给她一个定心丸,不要时时刻刻对这三个字保持警惕,像她这么纯朴的人该有淳朴的生活。
“真的吗?”本该是她什么话都信的人,竟然对这件事产生了质疑,可想而知,七宗山的人对她的伤害是有多大。
“真的。”景挽望着她清澈如同孩童的眸子,重重的点头。
“呼,那我就放心了。”
果然她还是心思单纯。
“我们住在哪里?”
景挽首要还是担心担心他们的住处,如果要是这一个地方,那可真的是没有地方再挤下一个人来。
“公子不必担心,我去给你借几个床。”
景挽一愣,“公子?”说着她望了眼自己身上宽大的袍子,她才发现还穿着阑炙的外袍,这件衣服已是脏破烂了,也该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