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契堇笙,长老更在担忧起来,他年岁已高,时间不多,再也不能把自己唯一疼爱的孙儿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好在私下训练了一些人,他也是有私心的,其他人他不管,只要他的堇儿,一切都好,只要堇儿。
契玺堇哪里知道长老良苦用心,一心想要去外界一探。
大家都知道,如今惹出祸端还不是怪少主放进了景挽等人,以为是能解决的,哪知道他们竟这般难缠,实则更加难处理,现下等到后山打通了,大家不知道琴石的威力到底如何,但琴石是早先祖宗一直流传下来的至宝,就算不大,也是不小。
现下被外人夺了去,有了琴石,谁还把握的了那些个外人。
七宗山的人大多都是犯着七宗罪的,好吃懒做,无所事事,纵情声色,这是历来养成的本性,在他们的世界里,所有的人都一样,可他们哪里知道,外界的人,比他们会谋利,比他们精明,比他们更加的懂得什么叫生存,契氏一族不过都摆在明面上,不知道什么叫笑里藏刀,只道是满足自己的欲望便不求其他的了。
空气中的寒气也消匿,皎月蛇也在七宗山上破坏了不少,再想建立契氏一族,怕是一件不易的事情。
长老也是无法,解散了契氏一族,才能真正的保存下契氏一族的根基!
午后已过,夜色渐暗,这一切的一切,都被早来的一个男子尽收眼底。
四周静默,契氏的人逐渐离开,准备卷铺盖走人,每个人都是沮丧的。
也许,迎接他们的是新时代的生活,也许,在以后,他们会记得长老的叮嘱,也许他们契氏一族渐渐阑珊。
而站在暗处的男子,蓦地,那对桃花眼中带起了笑意,连他身后的侍卫看着都不免的抖了抖身子,是被吓得还是真的天色太冷就不得而知。
而洞内的人已是焦躁不安,燥热,犹如蒸烤在岩浆内。
“还要等多久!”景挽再次不耐烦的吼出了声,周围岩浆逐渐冒出,噼里啪啦的爆破声听得人心烦意燥,再者皎月蛇时不时摇头摆尾,山洞也时不时的震动,看着都让人胆战心惊。
阑炙站在景挽的身侧,一派悠闲,完全无视了她,只淡道:“继续等。”
景挽朝他翻了个白眼,不再说话,现在只能和皎月蛇这样耗着了,除了听他的别无他法。
时间分秒流逝,只道是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两人一兽相互僵持着。
越来越热。
景挽明显的感觉到衣衫被汗水浸透了个完全,她头一次觉得这次的天然桑拿简直做的完美。
她这样想着,也不过是安慰而已。
皎月蛇的蛇尾已有鳞片脱落的痕迹,湛蓝透明的美丽也渐渐染上了金黄,透着不一样的光泽竟然显得美丽。
只是,可怕的是,皎月蛇竟为了琴石,一直隐忍着岩浆的灼烧感。
景挽也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在现代心软只是为了给自己挖下坟墓,亲手葬送自己的事情,她景挽哪里会做。
而阑炙也是一样,他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无动于衷,谁都不是圣人,弱肉强食,琴石,他们势在必得!
洞内的岩浆还在涌出,皎月蛇痛苦长嘶,仍旧死死不撒手。
景挽无奈一笑,朝阑炙看了一眼,见他侧脸轮廓坚毅凌然,可见他也必定是个冷血之人,兀自的,她又笑了一声,这点,倒是她一样。
阑炙听见耳边轻笑,望向景挽,挑眉问道:“你笑什么?”
景挽哪里会说,只是摇头,晃脑间,颊边的汗珠洒落下岩浆,可还未接触到岩浆,就已蒸发成雾气。
阑炙墨眸微敛,他们都知道,要是再待下去,别说琴石拿不到,还未出洞就要烤成人干!
可是,他们必须等。
好不容易来到了七宗山,玖云煊怕是早就寻到了这里,正在往山上赶,回头了,也要被抓,不回头,这琴石又是舍不得。
就在这时,皎月蛇再也受不住了,蛇尾已被彻底染上了岩浆,漂亮的蓝,透出璀璨的金黄,连阑炙也看得呆愣了。
皎月蛇透蓝的脑袋小心的拖住那颗琴石,谨慎的盯着景挽二人,它忍着被灼烧的疼痛游动着自己的身躯,它把琴石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一颗石头上,这颗石头正是介于山洞与洞外的中间。
看似不远不近,其实已被岩浆包围的石头,没有任何可以使上的借力,除非有个大力的人物一个个的铺下一块块足够大的石头,既不会被岩浆沉没也不会让他们受到岩浆的伤害。
那只皎月蛇放好之后,它对琴石亲昵的样子,让景挽想起了,孤儿院的孩子们对她的依依惜别。
景挽紧紧的盯着皎月蛇,暗暗猜测着它是要去哪里,想要和他们鱼死网破,又或是同归于尽?
不。
不可能。
它既然这么珍惜琴石,那它断然不会冲动想要做出什么举动。
那它是想要做什么?
景挽一直在猜测,一直在想它的下一步动作,她不敢放松,她怕它真的会选择落个鱼死网破,不过,它能攻,那他们难道就不能跑?
琴石与人命,他们还是会很聪明的选择后者,只是好不容易到了这里,还见到了琴石,不到最后一刻,景挽还是不想随便的放弃。
下意识,她看向阑炙。
恐怕他也是和她一样的想法吧。
这一刻,两个本是水火不相容的人,竟莫名的变得默契起来。
他们背对着背,皎月蛇的蛇尾还没有烧的完全,而头还能灵活的行动,所以他们必须背对着背,这样才能更好的应对皎月蛇的左右夹攻。
这次,就连阑炙也想不到,他以前从不轻易相信人,背后是弱点,他都会保护的很好,而这一次他却轻轻松松的把背后交给了那个蠢女人,难道只是因为她是他即将要的女人?
还未多想,这只皎月蛇却做出了一件两个人都没想到的事情。
岩浆不停的在冒出火花,皎月蛇也正在逐渐的被岩浆所侵蚀,它深深的望着石头上的琴石,发出一阵比之前还要撕心裂肺的长嘶,就像甚至是比岩浆带给它的烈狱还要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