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魁等人见此,面孔变得狰狞起来,纵然生了想要救人的心,奈何却是生生都不得靠近一步!
千钧一发之际,天边传来一阵嘶鸣,响彻天空。
地动山摇,玖韵岚脚下不稳,她赶忙缩回手,引得下意识退后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怎么回事!?”玖韵岚皱起眉,朝着前方吼道。
“皇上,前面不知道怎的,突然窜出一条巨蛇!”
“嘶……”
这一声虽轻,确实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霸道,贯穿了众人的耳膜,不自觉的从脚步直冲面门的寒冷。
恐惧,紧张,皆浮现出来。
巨蛇……
难道?!
景挽把红玉支在地面,腰间一紧,整个人才被带起来。
她回眸与阑炙对视一眼,二人的眼里同时带有震惊,但更多的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只见远处刚被罩上不久的浊气,隐约间,远处摇摇晃晃的飘来一个影子,庞大的蛇影正在缓慢前行,见到蛇影上面的两个犄角。
景挽这才确定,这便是小黄无疑。
她记得,明明包裹小阑一的还是干瘪干瘪的小蛇皮,完全不能看,怎的现在竟然庞大成这样,小黄的蛇头都向上昂起,有种俯瞰天下的味道,傲视地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气场太过强大,外加小黄本身便是魔兽之王的地位。
浊气退散,已稍稍恢复神智的魔兽,皆朝着小黄单膝跪下,低垂着眼,这是无条件的臣服。
小黄的出现,已经表现出了两方的成败。
除了阑炙和景挽心中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其他人看到那蛇影越来越近,都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要说有底气的,那边是驭兽国人了,毕竟善驭魔兽的,也只有他们了。
“小黄在,那小一……”景挽话到一半。
阑炙和景挽齐刷刷的紧盯小黄,两手交握,紧张的手心都沁出汗水来。
当浊气彻底的不见,天空又恢复了清朗,下午的阳光照耀的更为强烈,小黄的身影这次清晰的暴露在众人面前,有种拨开浓雾见明月的味道。
要说不惊悚是假的,瞅瞅景挽的脸,都已经苍白几近惨白。
而阑炙看到小一的时候,反倒是松了口气,本是肃穆的脸色,竟然划过暖意,就连唇角也勾了起来,显然是心情变得极好。
俗话说的好啊,可怜天下父母心。
孩子太顽皮,这做父母的便少不得心焦啊。
看着小黄的脑袋顶上,就见一个全身上下光着的小孩,还笑的一脸灿烂的四处攀爬着把玩着小黄的犄角。
那两只小脚在蛇头上晃荡着,他是想站,又站不稳,左晃右晃的别说玩的有多么的欢腾。
当场景挽的心呐,随着他的身子摇摆了不知道多少下,心吊到了嗓子眼。
她哆嗦着唇,眼睛揉了好几下,为了确定,她还是颤声问道:“相……相公,那……那是……”
“是小一。”
回答的肯定,景挽脚下一软,要不是阑炙抱着,铁定是站不稳了。
看到这里,阑炙哈哈大笑起来。
“不愧是我儿子,这第一次驭兽便是驭咬玉蛇,看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瞧着阑炙的模样,那叫一个放心,和景挽的脸色截然相反。
小阑一似是感受到景挽和阑炙的气息,一双油亮油亮的大眼瞬间就瞅了过来,那叫一个干净利索。
他软软的红唇当下一咧,嬉笑起来,伸着手就往景挽二人的方向伸来。
景挽紧张的腿软站不起来,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我滴儿呦,小黄脑袋上又没有安全带,你倒是悠着点儿啊!你不知道蛇的表皮滑吗,你还没学会站呢,你倒是躺下啊,想娘想爹那也躺着过来再说啊!
天呐,着嘛急啊!
她整个脸都快扭曲了,可怜她紧张的已无人样。
见阑炙还笑出来了,景挽一巴掌打上了他的背部。
阑炙墨眸一瞪,咬着牙倒吸一口冷气,知道自家娘子是生气了,不得已忍了疼。
这边玖韵岚也注意到蛇头上的小孩,反应过来,这就是阑炙和景挽的孩子!
一股气从胸口冒出,打骂一声,“该死的!”
而后,手一挥,朝天发出一个信号,这是让白希国所有人都出动的信号弹。
景挽见此眯起眼来,玖韵岚,打算孤注一掷了!
小阑一还在处于亢奋状态,完全没有在意现在到底是何场面。
因为这一下,大家稍稍松懈的面上又变得紧绷起来。
事情还没有结束,白希国不彻底的拿下,大家都不会去庆幸什么。
厮杀喊声接连不断,鼓角震天,比之前气势更加的磅礴,每一次的敲击,都敲在每个人的心中。
只想着,退便是亡。
小阑一脚下踩着一块黄色的玉,好像因为玉托着,阑一才没有掉下来。
小黄眯起眼来,懒洋洋的看着地上一片混乱的人们,有种打算看戏的意味。
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景挽瞅着那叫一个牙痒痒。
冷哼一声,大喊道:“儿子,快帮娘扫荡,拿下白希国!”
这一声吼的比鼓声还要大,毕竟也是带着内力来了一声狮吼。
“娘……娘……”
小阑一嘿嘿笑着,伸着小手继续往前。
这一下本是停顿下来的小黄,眼睛一眨,知道主人要作甚,尽管再是不耐,藏在后面的蛇尾这才挥舞起来。
这晃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小黄自从蜕变出来后,有种凤凰湮灭的意味,只要蜕变一次,便得永生。
这一下谁敢动弹半分。
玖韵岚和景挽早就厮杀在一起,相比之下,玖韵岚越发的急躁,眼角流出一丝丝的痛意与不甘。
她也知道自己大势已去,景挽手中红玉光芒一晃,之前压制下来的魂。宠们全部被她召唤出来。
云初一出现,带上大量埋藏在几百年的佣兵魂。
无形的军队缓缓出现,乍现浮在空中,各个如同来摄取性命的地狱使者。
死亡的压迫气息,在场每个人彻底动弹不得。
血腥味道越来越浓郁,景挽知道,这些人已微不足道了。
玖韵岚似是察觉什么,抬起头来,当看到云初的时候,那不甘的神色终究是变化成了惊恐之色。
人越脆弱就越想要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