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魁皱起眉,一副想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的模样。
“说。”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除了小将,大将算下来共有十几人,都会使用双御器。”
“都会?”
“是。”
听完这个消息,阑炙倒是格外的冷静,只见他挑起眉,思索片刻,挥了挥手让他们先下去。
在曲威走时,一双眼睛黏在景挽的身上带着强烈的激动与不舍,看见主子安全回来了,他那叫一个高兴。
在他走前,景挽还是商量着让曲威派下几个人来,暗中保护她,毕竟她现在身子确实不如之前,还带着个人呢。
她是胆子大,能力也不小,但为了自己的宝宝还是需要做好万全之策。
她是冒失,但是她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莽撞那是傻逼才做的出来的事情。
景挽看向阑炙,觉得他好像比想象中要淡然不少,双御器并不是一般人都能使用的,一个人已经是奇迹了,没想到月魁竟然说有十几人。
要是这样,压力就大了,景挽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血缘中产生的牵挂或者可以说是一种共鸣,她仿佛感受到自己孩子的生命的活力。
不自觉的,心中的焦虑渐渐的转变成安心。
她不害怕。
覆在肚子上的手突然被一个温暖的大掌所覆盖。
她抬起头来,眼里映出他的影子。
他薄毅的唇畔勾起,星眸里闪着微光,长发在身后披散,肆意张狂桀骜不羁,俊美如他,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胸口自然而然生出一丝骄傲来,不自觉的连唇角都勾的老高。
这是她的男人,她在这辈子唯一一个最爱得男人。
安心与幸福包裹全身,有他在,就算面前的困难再大也变得不再艰难。
“娘子,给我一月时间,还你一辈子的安稳。”
说着,阑炙低头,一个吻轻柔的落在了她的额间。
虽然很轻,但是这一个诺言已经深深的印在了景挽的心里。
她回视一笑,十指交握。
“好。”
这一年是史上最混乱的一年。
玖韵岚用她的愤怒强加在所有无辜的人身上,用她一个人的感情让所有人偿还。
景挽看向昏暗的天边交接的最深处,微眯起眸子。
恐怕玖韵岚她永远不会明白,其实当初她老爹是爱过她的,要是玖韵岚放下她所谓的骄傲,放下一个白希国,也许结局就不会变成这样。
在为玖韵岚悲哀的同时,景挽又觉得庆幸。
要是没有这一出,她景挽在现代也只是普通的景挽,平平淡淡的度过一生一了百了,而非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不好了不好了!人被带走了,被带走了!”
景挽和阑炙眼瞅着圣医公飘散着一头的银发飞奔过来。
阑炙在看见他的第一瞬间,脑子里瞬间想起了玖云煊来。
人被抢走了,还是在圣医公的手上,除了他没别人了。
下意识的,阑炙低眉暗中瞥了眼景挽,他是背着她让圣医公把人带走的,私心便是不想让她记着。
当他醒来的时候,第一眼见到她的脸,他更加没有后悔让圣医公把人带走。
她是他的,心里定要只能有他一个人,其余的人如何能够再闯进来。
“什么人?怎么了?”被蒙在骨里的景挽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呼……”圣医公喘着粗气,深呼吸好几口气他才缓缓说道。
“还不是……那个玖……”
话还未说出口,阑炙大步上前,直接站在圣医公和景挽的中间打断道:“好了,我知道了,你赶紧制出解毒剂,其余的事情有我打理。”
圣医公愣了愣,看了阑炙好半晌,再看景挽一脸好奇的眼神,默然点头,转身时深深的再次瞧了阑炙一眼,这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怎么了?”
景挽上前问道,“糟老头子那么慌张,到底谁被带走了?”
阑炙转身盯着她看了两三秒,面色不动,薄唇轻启,“没有谁,你且安心回去休息。”
说着,他上前拦住了景挽的腰间,眉眼柔和起来,“这段时间没少劳累,娘子需要的是静养,什么事情都无需管了。”
一孕傻三年,阑炙倒是希望自己的娘子稍稍的笨些就好,这样他就能更加努力的去庇护,去维护,这个好不容易快要完整的家庭。
景挽眨了眨眼,一双凤眼探进那双温柔的墨眸里,不疑有他,点了点,唇角勾起,轻道。
“好。”
景挽靠近阑炙的怀里,闭上眼,静静的享受着这份难得来的宁静。
既然他说不用管,那她……
便就不管。
她相信他,他会处理好的,为了宝宝,那她这段时间就安份些。
这样,他便会放手去做他想做的事情。
这是无条件的相信。
阑炙看着景挽的妥协,心中松下,薄毅的唇角也同她一起向上勾起,放大心中的快意。
可是。
他们从来都不会想到,这一场的恶战是最关键的一战。
生,便是升天。
死,则入地狱。
……
一晃,七天已过去。
解毒剂还在紧张的研发中,而景挽果真做了一个甩手孕妇,什么也不管,该怎么吃就吃,该怎么喝就喝,毫无任何的顾虑。
这天,她卧在软榻上,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给自己嘴里扔着切好的苹果。
一咬,嘴里软香多汁,景挽舒服的不由眯起了眼。
直到把最后一口咽下,她才缓缓抬起眼皮子,望向旁边同样悠哉的男人。
七天!整整七天!
完全没有看见阑炙一点点着急的模样,就算解毒剂到现在还没有研发出来他也没有紧张的意思。
就连白希国时刻进犯,他也只是在那天出去“溜达”了一圈,很快回到帐篷里修养。
看着他一脸惬意的脸,景挽砸吧两下嘴。
看看,看看,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
难怪以前的老师总说态度决定一切,这一副高高在上悠然自得的模样,在面对这样火烧眉毛的情况下,还能如此淡定,真真的是叫她佩服的不行的不行。
“娘子,你是不困了么?”
阑炙仰着脑袋,纤长的睫毛轻动,墨眸中散着极具诱惑的懒散,好似现在是一个安静下来的狮子,正在舒服的顺着自己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