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景挽憋着的一口水,可算是吐出来了,胸口瞬间舒畅不少。
她抖了抖身上的水,由于水的重量,再加上小黄,她的体力有些不支。
小黄似是感觉到了,肚皮处继续散发出一丝黄光。
一股暖流钻入她的肚子,没一会,她便感觉好多了。
她低头微笑,伸手摸了摸它油腻腻的脑袋。
“谢谢。”
小黄眯着眼,显示它很高兴,蹭了蹭肚子。
本来她想继续用内力,学习一下电视剧里那种一催动内力,衣服就干透的技能。
可是发现,她烘干一点点的湿漉还是可以,可是想要烘干全身着实是有些困难。
她抬了苍白的唇角,看向四周的树木。
“玖云煊,你丫是不是傻逼,知道有路可以早点出来,还非要在里面等那么久,食不果腹的害我都没有气力。”
玖云煊看她小脸都皱起来,顿觉好玩,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这样一扯,苍白的脸带上了一丝血色,看着稍微的好了些。
“我不过是为了想与你对待一会,没想你这般着急,差点要我小命,指路了还嫌我指的晚。”
玖云煊啧啧两声,埋怨起景挽没心没肺。
景挽呵呵一笑,拉住他,再顾不得身上的湿感。
“快走。”
到底是什么时辰,她已不知道了,看天色是下午时分。
外面的战事到底如何她也一无所知,只觉还处于昨天的感觉。
肚子咕咕叫了起来,玖云煊被她拉着毫不停歇,已是气喘吁吁。
“你这样跑,可知道他们在哪里?”
听见玖云煊的提醒,她刹住脚,回头看向他。
“那你来带路。”
不停他说什么,催促着他就要快点。
一路的奔波,没有一点停歇。
包括外面,战火连天,是胜是败,到底如何谁也不知道。
不说她心里没有恐惧,就是因为那种恐惧的感觉占了大部分,恐惧的久了她也彻底的忘记了恐惧的感觉。
她不敢去问玖云煊外面的状况如何,她相信玖云煊掌握的第一手资料绝对是有的。
而且,看情况,他知道水底就是出口,那么玖韵岚来,他也是算准了。
那天晚上,看玖韵岚的样子,完全没有想到玖云煊是会知道无字碑的地方。
景挽的背后,像是站着一个无形的人,而这个无形的人,正在她的眼前做出一个推手的姿势。
还有什么比知道会掉下去,却还要面对来的可怕。
她默默的跟咋玖云煊的身后,袍子也在风中透干,身上的冰凉导致脑子也开始迷糊起来。
可是一想到阑炙,她也是死死的咬牙坚持着什么。
“还有多久能到。”景挽问着。
看看行程,这是去子安关相反的路程,看来月魁他们已是突破了这一个关口,进入到子安关内。
白希国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要是说掌控者是谁,不是玖韵岚,那便是眼前这个人。
心思缜密的程度,她想玖韵岚也没有想到吧。
“多则七日,少则五日。”
景挽皱了皱眉,“脚程太慢,我让小黄找两只鹊乌来。”
玖云煊点头,表示赞同,“那这样的话,多则五日,少则三日。”
“太慢。”景挽明显不满,“鹊乌的速度你也不是不知,是魔兽飞行类里最快的一个,难道还要这么多时间?”
玖云煊侧目,淡道:“欲速则不达,最快只能是三日时间。”
景挽闻言,也是没有办法。
如今的状况只能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他手中还掌握着阑炙的生死大权。
“三日就三日。”景挽决定,“只要能够救下我夫君,你想怎样都无所谓。”
玖云煊也是无奈,知晓景挽曲解了他的意思,只好作罢,等着景挽驱使过来两头巨大的鹊乌。
两人便在空中飞驰,一点也不带停歇的。
这厢景挽着急万分,那厢已是打到了钦州附近。
夜卿忙于整合瞾国与驭兽国以及夜炽国的合并。
黒蚀国也开始蠢蠢欲动,五国战争打响,百姓痛苦不堪,这算是五国上下不说几千年,几万年都没有发生到这么混乱的局面。
流离失所的民众,都是敢怒不敢言,本以为是能够安定天下的驭兽国,被大家认成了导致这种场面的罪魁祸首。
夜卿为此事已是忙的焦头烂额,他也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天下统一,成了这几天下来大家最期望的事情。
景挽骑着鹊乌,天空昏暗不堪,她看着眉头也忍不住皱了起来。
当她飞过树林之后,那种弥漫到的血腥味越发的浓厚,是从未有过的。
刺鼻。
对,很是刺鼻,她皱着眉,瞧着下方。
灰蒙蒙的,看下方已是看不完全,只晓得坑坑洼洼的,时常出现两三个人影,便无其他什么了,就连牲畜见的也是极少。
“小挽儿,你看,咱们三日到达目的地已是最快,你是信也不信?”玖云煊用下巴点了点底下,明显是在意示,要是加快速度,他们恐怕就会死在空中了。
景挽心中一酸,她看见了好几个衣衫褴褛的人们,举着破碗,四处游荡。
此情此景等同于人间地狱,她以为是自己敲错了,用袖子擦了好几次眼睛,定睛看了半晌,才知道自己并未看错,更别说有错觉一说。
没想到短短几日时间,她不在的时候,竟然会变成这般不堪的景象。
“发生了什么事情?”
出现这样的情况,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天灾人祸,不可能真的是打仗所致这般惨。
打仗也只是局部,而且她低头隐隐瞧见路过的城门可是有显示了夜炽国边界的一个小郡。
要真殃及池鱼,那怎么可能会祸及夜炽国边。
之前听夜卿说,夜炽与驭兽已是安定不少……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没想到还是发生了。”玖云煊摇头叹气。
景挽蹙紧眉头,“发生什么?”
“小挽儿可是知道和玉。”
“知道,不就是给你我种下蛊毒的人吗?”
景挽说完,不由一顿,那双凤眸瞬间阴沉下来,“难道与他有什么关系?”
“是有关。”玖云煊点了点头,“和玉是圣医公的徒弟,学的正是蛊毒之术,而他不是白希国人,而是前红玉国人。”
景挽闻言,就是一愣。
这是几个意思,最大的boss又是变成了和玉吗?
玖云煊继续说道:“他是红玉国人,但土生土长在白希国,并且从小就被母皇培养。”
景挽微微挑眉,顿时明白,最重要的boss还是他妈。
按道理来说,要是玖韵岚真的是因为她亲爹导致现在的丧心病狂的模样,那也不能怪任何人啊。
她也太想不开了。
情之一字,在于……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玖韵岚愿打,可是夜唯风明显是不愿意挨的。
这说白了,玖韵岚不过是自作多情,这又是何必呢。
景挽心中微凉,她不能懂得上一辈子他们的恩恩怨怨,只求现世的她能够安安稳稳的度过。
只要是阑炙没有事情,她也会安心的度过余下的半辈子了。
其实,景挽有一点不明白。
如果真的没有玖韵岚与夜唯风的这一出,恐怕也不会有她景挽的一生。
这一路上,景挽一直是眯着眼睛看着前面的路程,风沙四起,为了避免吸入不好的东西,她撕下了袖子,做了两块面巾,好挡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