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阑炙与景挽现在都不在国都内,我们可趁虚而入,白希国离驭兽国最近,我会让母皇派兵去扰了驭兽,这样一来,边打边收揽兵力,岂不是一举两得?”
玖云煊娓娓道来,说的头头是道,听着秦高耀本是愤怒到想要杀人的心瞬间被提的老高。
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他这样想着。
秦高耀最大的特点,就是他够阴狠,阴狠冲动,做事没有玖云煊这么有头脑,所以在玖云煊的眼里,他也不过是一个草包。
现在他也是借了草包的力量,想要做一些连他母皇也想不到的事情。
谁都不清楚玖云煊心中真正内心所想的是什么,玖云煊面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可是眸子里面却染上了血色。
那正是一股杀意。
苏信站在一边,默默的再给玖云煊倒上了一杯茶水。
玖云煊侧目瞧了一眼,也是接过不喝,低眉拿着盖子轻敲着杯子的边缘。
他也不多说什么,静静的等着秦高耀的回答。
果然见秦高耀浓密的眉头一个舒展,那怒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哈哈哈,云煊兄不愧是白希国的第一皇子,寡人甘拜下风,既然云煊兄已有对策,那寡人也不必着急,就由着云煊兄去做了,有什么需要,云煊兄可直接来找我就是。”
玖云煊静静的把杯子一扣,抬头,那双桃花眼里满是笑意。
“当然。”
……
入黑蚀国需要出入证,既然没有景挽与阑炙也是理所当然的抢来了好几个。
她与阑炙乔装成农村下乡的模样,缓缓的入过第一个检查。
通过黑蚀国的郴州,才能进入在黑蚀国中心最外围的魏子城。
郴州是一个挺小的城镇,人声鼎沸倒也是热闹,相比红月国之下,这里的人气让景挽觉得这起码是个人实实在在生活的地方。
景挽与阑炙四下看着周围,二人面上皆是带着和气的微笑,完全不能想象之前二人杀人不眨眼的样儿,旁人虽是见惯了常往此地路过的贵人,但都无二人这等有气质。
就算是手上做着活,眼神还会时不时的往二人身上转着。
阑炙最是见不得别人的眼神在自家娘子身上转来转去,他面上不动声色,身子却是在景挽的面前挡了挡,生怕别人看。
景挽何不知道他的心思,朱唇轻勾,眸子琉璃明亮,显得更加动人柔媚。
阑炙低头看了眼,下意识的眯了眯眸子,果然是应该多多挡着点。
不由分说,拐了一个角,拉着景挽就进入了一个衣赏阁。
等衣赏阁再出现两个人,皆是翩翩公子的模样。
这样就算是男子打扮,有人看也是随意了。
对于阑炙的举动,景挽表示无奈,郴州很快就通过,进入怀城的人确实要多些,大部分是赶集来的,小镇比不上大城,怀城的戒备要森严许多,不过既然能进入郴州那入了怀城也不是问题。
看看天色已是到了下午申时,到了酉时三刻,城门皆要关闭,停止任何人进出来往。
大街上赶集的人也是快速的收拾准备回家,在城内的人还处于营业状态。
景挽看了看周围,没有几家是医馆,她想着先在医馆看看,黑蚀国她也是刚来,在她印象中医馆的人应是懂些蛊道。
阑炙询问了一下旁边的路人,“请问,你们这里最好的医馆在哪里?”
阑炙身材高大,眉目清冷,问话也是带着僵硬,再加上身后又是站着体态庞大的玉鸡,被问话人也是哆哆嗦嗦的指了指北边,就赶紧撒丫子跑了。
阑炙觉得莫名其妙,扭头问着,语气里极多委屈。
“娘子,为夫长得如此吓人?”
景挽秀气的眉头一挑,伸手摸着下巴,看了他半晌,墨眸中含有丝紧张,薄毅的唇角微撇,这幅模样还是第一次看,觉得好玩,心生起想要逗弄的意思。
“恩,是有些。”说罢,她哈哈一笑,抬腿离去。
阑炙侧目,与玉鸡对视一眼,墨眉蹙起。
玉鸡大脑袋一抬,前肢抬起些,只见肩头微耸,表示主人是威严而已。
阑炙点头,很是赞同玉鸡的话,扭头,即刻跟上了景挽。
自恋的想着,怕就怕吧,只要娘子爱就便好。
他们朝着北边走了些路,很快便见到一家还在开业的医馆。
医馆外没有什么人,倒是医馆外面的牌子上画了一条虫,引起了景挽的兴趣。
也许这家医馆真有人能够帮她?
景挽二人一兽大喇喇的踏门而入,扑鼻的药香味加上昏暗的医馆内部,让她更加有种这医馆的大夫指不定就是练蛊之人。
柜台上的人表情恹恹的,无精打采,就连他们进门也不知道是浑然不觉还是懒得搭理。
阑炙眉头紧拧,显然是不满,而玉鸡察觉到主人心态,朝着柜台处就是一吼。
那人吓得正撑着脑袋不知作甚的胳膊一下子就抖得一松,忙抬起头看了过来。
景挽也是不喜,都有种想转脸就走的意思,可是为了自己的命,还是先忍一忍为好。
“这位大夫,我是来看病的!”
她把看病二字咬的极重,显然是想让他赶紧拉回自己的神别又被飘走了。
碍于玉鸡的威慑力,那人即刻从柜台出走了出来。
到了略微有些光芒的底下,景挽才看清这人的模样。
是个女子,年纪也算是大了,甚至可用沧桑太形容。
她见到景挽的时候,眼睛的皱纹一挤,僵硬的笑了笑,“姑娘,是看什么病?”
“蛊。”景挽说了这一个字。
女子的眼睛瞪了瞪,像是在极力的隐瞒着什么,就要把景挽赶出去。
“不看,我不看,我也不会,姑娘还是另寻他人吧,我店要打烊了。”
就算玉鸡再怎么瞪,她也是无动于衷。
阑炙上前,伸手捏住了要推走景挽的手。
“哎呦……”女子痛的惊呼一声,仍旧大叫着,“我说了不看就是不看,你杀了我也不看!”
阑炙眸子一沉,眼含杀意,“既然有生意不做,你留着也是废人一个,那我现在就杀了你。”
他说杀,那一定会杀。
景挽很是了解他,赶忙拦住,“炙,你先放手。”
她也是尽量的保持着和气,上前把阑炙的手掰了过来,看向那个正痛的甩手的女子。
“你能告诉我为何不看吗,既然你医馆开着,还不做生意,我当真是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