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此刻人数算下来已经还剩下十人。
羽字暗卫就带了铜羽与瑶羽以及墨羽,好在他们无事,而无忧以及其余的五个,也是无事,只是无忧在景挽莫名的提不起什么好感。
“子琉,你让每个人的魔兽守在树口。”说完,阑炙拍了拍玉鸡的脑袋。
尤子琉得令,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分发给每个人的手中。
“这是解药,树洞外有毒草。”
景挽看了眼手里的白丸,即刻放在嘴里咽下。
同着阑炙便往洞口走,现下天色已昏暗,大家走的是极为小心。
外面的毒草她看不清楚是什么样子,反正尤子琉说危险,那必定是危险的了。
大家一入树洞,一股暖流扑面而来,霎时就赶走了外来带的寒气。
阑炙轻车熟路的带着众人往里走着,景挽紧挨着阑炙,唯恐有什么东西突袭。
在幽亡鬼林,还是小心为妙。
阑炙抬手握住了景挽的手,以表示安抚。
只见他从树洞的壁上拿了一根棍子,再捡了火石一打。
“腾”的一下,冒出火来。
这下,她眼前终是看清内部结构。
树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脏,反而很干净,墙壁上爬了许多绿叶,虽然杂乱,但是看着很是清新。
“这里,你打理过?”景挽的声音回荡在树洞之内。
阑炙继续带人往里走着,“恩,不仅是我打理过,还有先帝。”
景挽了然的点了点头,“好吧,难怪看着挺干净的。”
阑炙回眸,朝她一笑,“而且这里还有你喜爱的黑寡王蛛,好像是活了几百年了。”
“当真?”景挽的眸子亮了亮,拉了阑炙的袖子加速了进洞的速度。
身后的人无奈对视一眼,其实主子还是跟个孩子一般。
“恩,当真。”阑炙弯了眉眼,把火把交给了尤子琉,让他点上四处的油灯。
当灯火点燃,整个幽亡鬼林也就只有这个树洞是带有一丝的光亮,从上方俯瞰而下,这里的火光确实是燃起了些生气。
当景挽见到了她梦寐以求的黑寡王蛛之后,她都懒得去说阑炙。
这确实是黑寡王蛛不错,可这尼玛是一个化石!
真是白高兴一场,只是为了让她看个石头吗?!
“娘子,这是历代驭兽国皇帝留下的魔兽,现如今都被抬到了这里,这个树洞也是驭兽国开祖皇帝所植,当初耗费不好人力,把这树洞移至过来,外面的毒花也是他所种,为了防止其他人随意进入。”
阑炙一一解说,他拿过一旁的火羹点着后单手高举起来,景挽这才看到不止是只有黑寡王蛛的化石,任谁看到此情此情无不叹为观止。
下面是新化石,再往上还有年代更加久远的魔兽化石,直接形成一个无形的魔兽化石的墙壁。
景挽啧啧两声,“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你们还有这种癖好,竟然把自己的魔兽杀死放在这里,难道你们死了,身边的魔兽也该跟着陪葬?”
景挽虽不是善类,但也不是那种好杀戮的人,毕竟跟在自己身边的魔兽定是相处了一些感情,主人死了,魔兽也不该杀害装裱此处。
这些所谓的帝王说到底也无非是想在某一天,自己的子孙后代来到这里,只为求他们所发出的那一声感叹罢了。
阑炙到底是随了先帝的性子,理所当然的点头,“当然。”
而后他又拦住了景挽的肩膀,“不过……娘子似是不喜啊,魔兽寿命比我们人的长不知多少倍,它们死去一个主人,有情有义的魔兽会至老都不去找新主,没有感情的那便会新觅主人,每一代帝王不仅为了想要给后代彰显自己的权利,也是为了彰显他的唯一。”
阑炙紧紧望着眼前的黑寡王蛛化石,低声道:“他们是皇,是驭兽国的王,都不想让跟随自己身边多年的魔兽去转脸给另外一人作宠,只因为他们是皇。”
她也知道,皇帝的专权,这都是在尸骸堆积起来的路,所以她才不想要做夜炽的皇帝,她怕自己到最后也会变得迷失自我,成了一个权力的傀儡。
她不能理解古代人那种思想,在她眼里,所有的情义都会变得比世间的任何事物都重要。
是啊,阑炙是皇帝,这便是他的无奈。
而后她回握了他的手,“阑炙,我不管别人如何,我只想你不需要变得这般为了自己的唯一迷失了人最根本的情。”
景挽松了手,缓缓走到黑寡王蛛的化石面前。
模样还是那般清晰,就像是活得一般。
下意识的,她不由抚上了黑寡王蛛的十眼,凹凸感在指腹下传递到她的内心。
她好像看见了黑寡王蛛在这里哭泣,它是伤心的吧。
“我们强大,为的就是保护身边的人,要是以后,我还是不希望你会真的杀了玉鸡。”
“娘子不喜,那我又如何会做,你说什么便是什么罢。”
不知道为何,当听到景挽语气中的怜惜,他心头颤动,不想见她这般自悲自怜。
景挽听到他回答的果断,没有一丝犹豫,心中的悲凉一扫而去。
这个人总是这般让她容易感动,她刚才的悲伤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她好像真的忘记了最初为了活下来的初衷。
现在她嫁给了阑炙,那她的生活便就是要有他全部的存在,有了活下去的目标。
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阑炙活下去,为了在乎她的人活下去。
所以,咬玉蛇,她势在必得!
大家集中一起,随便啃了点干粮各自休息,准备明日恶战。
今夜,虽有暖石护体,但景挽再怎么也是睡不着。
她侧眼看了看阑炙,看他睡得深沉便不想打扰,轻手轻脚的就要下床。
鞋子刚一套上,手腕被人拉住。
“娘子,去哪儿?”
景挽回头,眸子微睁,轻声道:“可是吵醒你了?”
“没有。”阑炙也跟着坐起身,“娘子是睡不着吗?”
“恩。”景挽点了点头,“哎,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一阵浮躁,而且外面时不时的响起阵阵嚎叫,当真是没法睡。”
阑炙下床,套上衣服,“走,我陪你在聊聊天。”
两人出了树洞,站在树底找了一块小暖石,靠坐下。
此刻没有星辰,正值冬日昏暗一片。
景挽被拥在阑炙怀里,一点也未=觉得冷。
今夜也是无忧与曲威二人守夜,听见身后的响动回头一看,于是他二人对视一眼,便依旧无言站岗。
景挽知道无忧是喜欢阑炙的,但是她也要让无忧知道,他已经是她的男人,任何人都不能觊觎,她虽身在古代,但也是现代人,一夫一妻制的思想已是根深蒂固,在她心里是不得撼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