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诡异的是,事后我检查那个箱子时,箱子盖得好好的。
不可能,绝不可能。在这件事之后,那箱子被我放在家里整整半个月。我没有打开,因为我真的太胆小了,况且我也很怕这箱子会爆炸,所以我将箱子放在仓库里。
久而久之,我忘了箱子。所以它又害我的老哥被远在几十米处翻覆的榴莲车喷出的榴莲砸死。
最后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将箱子拿出去,开始了我的死亡实验。
时间被拉回到现在,不得不承认,我甚至觉得这实验还蛮有趣的。我微笑着,心里百感交集。
消告的人
只不过是死了两个人罢了,而且也无法确定是不是箱子害的,为什么我要进行这个实验呢?
因为说不定这箱子被公开的话,会死更多人。我只是想知道箱子内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害死人,然后找到避免的方法。
我又试验了一次,这次的死者是个泰国女人,被盐酥鸡油锅炸死,这应该算自杀吧?当天,我在这个实验者的死法旁这么写:被盐酥鸡油锅炸熟(自杀1号)。还将死法分类为:自杀、意外、病发、他杀四类。
我又将箱子放在戏院的售票处旁边,坐着观察了一整夜。我不明白,为什么这里就是没人开,为什么之前顺利、到了这里就遇到瓶颈了,都快要两个礼拜了,一个人都没死。
我觉得烦了。那个箱子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啊?为什么会害死打开的人呢?到底什么东西看了会想死啊?
我今天没带箱子,看着天空,努力回想着关于箱子的一切。
“啊,监视录像带!”我想起了与箱子邂逅的那一天,也是一个抢匪的忌日。
我没有回头,马上发动车子就走。
我来到了第一次看到箱子的地方——便利商店,也就是我以前打工的地方,因为这里正是整个谜团的开端。而开端的关键就在于——监视录像带。
一般来说,便利商店的监视录像带是不会保留一两个礼拜以上的,对吧?不过,也有特殊情况。比如说如果那天遇到小偷、抢劫等等重大事件的话,店内就会为了教育新人,而留下那天的录像带。
于是,虽然过了两三个月了,但我还是很顺利地拿到了当天的录像带,并当场看了内容——大约凌晨三點,出现了一名年龄介于二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的男子,身材略为肥短,穿着白衣、工作裤以及一双白色球鞋,牌子不知道,因为摄影机质量不太好的关系。那时我正在查过期货,所以没看到那个人。只见他抱着箱子,将它放在了我的电动车上,然后便走了。
“走了?”我眯着眼,凑近镜头。
继续看。大约快到六點时,太阳大了起来,我比对店周围的影子,发现一个身影就躲在街转角。难道他跟我一样吗?放下箱子,躲起来看?但为什么他不出来再把箱子拿走呢?问题愈来愈多了,我恼怒着。
接下来就是抢劫的戏码上演,抢匪抢了钱就走,然后打开箱子看。摄影机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箱子一半以上的部分,只是被抢匪给挡住了。他将箱子打开,说了一些话,然后便跑了。
而拐角处那个人呢?只见那影子慢慢淡化了。我揉了一下限睛,又倒带看了几次,是淡化没错,最后那人消失了。
我感到毛骨悚然,一丝寒意袭上了心头。这是名副其实的人间蒸发。这代表什么?代表再这样下去的话,我迟早也会这样吗?还是说那个不是人?
反正,管他是不是真的消失了,先找到那家伙再说吧。
箱子现在就摆在房间一角,被衣服盖着,而我也暂时不想管了。就在这半个月内,我忙着张贴寻人海报,然后像是养成了某种习惯一样,偶尔会出去害一下人。
这十五天内死了七个人,死法只有两个人相同,其他都不同,五男二女,皆在五分钟内死亡。
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了,然而那个人却依然一點儿音讯也没有。
持异功能
夜半时分,我猛然惊醒,全身渗出的冷汗一片黏腻。我发了狂似的呼吸着,双手抱着头。
“TMD!”我看向箱子。
我刚刚做了个梦,一个再真实不过的梦。我梦到榴莲车翻覆的前一刻,自己将一颗石头丢向车子的挡风玻璃。
一幕一幕重演着,我的杀人记录。
我拿起装满石子的布包猛击了老伯的心脏。
我站在泰国女人后面,脚用力将地上的厚纸板往后抽,使她跌入油锅。
我杀了人?
杀人的是我!不,不会吧?我看着自己的手,发着抖。
我看向箱子,气得要命,不可能!
诡异的气息从箱子中透出,我感觉到箱子在笑我,理性与兽**缠着。我哭了起来,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
要怎么证明人不是自己杀的呢?很简单,那就是再杀一个人。我心想。
当我正苦恼下一个下手地区时,一个电话打来了。
“喂,你做了那个梦吧?”电话那一边说。
“梦?”我一时没回过味儿,但马上又触电似的问,“你是谁?”
“我是前任的持箱人,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
“TMD!”我骂出了我一直想说的那句话。
“出来见个面吧。带着箱子。”
地點定在附近的一家便利商店,时间是不寻常的早上六點,但我没有拒绝也没有疑虑,马上答应了电话那头的约定。
出发之前,一幕幕杀人景象浮现,我努力告诉自己这事是不可能的,因为我始终都站在远远的角落,拿着笔记录着这一切;但却没人能证明我确实只是看着而没动手。
“上一个持箱人……”我的脑袋一片混乱,吞吐着这句话,“对,上一个持箱人能,他能证明。”
六點,我坐在箱子上,在便利商店外吃着早餐。我告诉自己得冷静點儿,不能慌,但加速的心跳与没食欲的胃却不怎么听话。
“嗨,我是上一个持箱人。”冷不防一声招呼,差點儿让我的心脏跳出嘴巴。我转过头,看见了监视录像里凭空消失的那个人。
“你就是……”我慢慢道。
那人不假思索马上打断我说:“我就是上一个持箱人。”
“我……”我想开口,可是却开不了口,因为心中那积闷已久的问题实在太多了,以至于我一时之间无法取舍先问什么。
“箱子里面是什么?”我稳定了一下心情。
“带来死亡的东西。”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