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30年,那位受伤的战士安德森说: “我知道谁开的那一枪,他就是我的战友。在他抱住我时,我碰到了他发热的枪管,但当晚我就宽恕了他。我知道他想独吞我身上带的鹿肉活下来,但我也知道他活下来是为了他的母亲。此后30年,我装着根本不知道此事,也从不提及。战争太残酷了,他母亲还是没有等到他回来,我和他一起祭奠了老人家。他跪下来,请求我原谅他,我没让他说下去。于是,我宽恕了他,我的心没有仇恨,异常的平静。我没有失去什么,我们又做了二十几年推心置腹的朋友。”
(江鸣)善心如水
我真切地感受到,夫妇俩所做的这些善行都是发自内心的,像水的流动一样泰然而安详。有禅语说:“善心如水”,我想,一定就是夫妇俩的这个样子。
我有一个朋友,夫妇俩在同一家企业工作,都是老实巴交的小职员。两年前,朋友所在的那家企业推行改制,他们在第一批人员分流中便下了岗。好在夫妇俩平时待人不错,在街坊邻居中极有人缘,下岗不久,便在小城新兴的一个服装市场里开起了一家川味火锅店。
火锅店刚开张时,生意冷淡,全靠朋友和街坊照顾。但不出三个月,夫妇俩便心待人热忱,收费公道而赢得了大批的“回头客”。我也常常去照顾生意,去的次数多了,我便发现几乎每到吃饭的时间,小城里行乞的七八个大小乞丐,都要成群结队地到朋友的火锅店来行乞。
说实在话,我从未见过小城里其他家的店主,能够像朋友夫妇俩一样宽容平和地对待这些乞丐的。而且我特别注意到,夫妇俩施舍给乞丐们的饭菜,都是从厨房里盛来的新鲜饭菜,并不是那些顾客用过的残汤剩菜。
我真切地感受到,夫妇俩所做的这些善行都是发自内心的,像水的流动一样泰然而安详。有禅语说:“善心如水”,我想,一定就是夫妇俩的这个样子。
大约半年以前的一天深夜,一家从事服装批发生意的老板,忘了将烧水的煤炉熄灭,结果引发了一场大火。这一天,恰巧我的这位朋友到昆明进货,店里只留下了女人照看。一无力气二无帮手的女店主,眼看辛辛苦苦张罗起来的火锅店就要被熊熊大火所吞没,但就在这危急之时,只见那帮平常天天上门乞讨的乞丐,冒着危险将一个个笨重的液化气罐不停地往外搬运到安全的地段。紧接着,他们又冲进马上就要被大火包围的店内,将那些易燃的物品也全都搬了出来。消防车很快开来了,火锅店由于抢救及时,虽然也遭受了一点小小的损失,但终于给保住了。周围的那些店铺,却因为得不到及时的施救,早已变成了一片废墟。
由于火锅店的许多用具家什都在乞丐们的奋力抢救下未受大的损失,火灾发生后的第二天下午,火锅店便恢复了营业。夫妇俩思谋着在今后的日子里,要更加真诚地对待那些上门乞讨的乞丐。但奇怪的是,这七八个平时天天上门行乞的乞丐,自火锅店恢复营业的那天起,就再没有见到过他们的踪影,好像一下子便从小城里消失了’。于是,小城里又流传开一个神秘的说法,说那些乞丐都是上天派来试探人心善恶的仙人。夫妇俩善心如水,是真善,所以得到了好报。
后来,有小城的人到另一个城市去出差,又发现了这群乞丐,不过他们已经不再行乞,而是改为拾荒捡垃圾为生了。后来,夫妇俩为感激这群乞丐的帮助,曾专程到那个城市去探望。老乞丐满眼热泪地对夫妇俩说:“在小城乞讨的日子,从来没有人把我们当人看待,只有你们夫妇俩把我们当人,是你们夫妇俩的尊重,使我们又重新恢复了自尊和自信。我们之所以要离开小城,是因为我们想开始一种新的生活,尽管我们目前仅仅只能够靠拣拾垃圾为生,但我们感到快乐和幸福。”
(侠名)马贝街的故事
这些温柔的小精灵们在绚丽的晚霞中,随风轻轻地摇动着。他想起了阿伯特。
1988年的纽约。
雅各布·里兹和他的妻子伊丽莎白及两个女儿——凯特和克莱拉,当时住在城郊的一幢小房子里。这幢小房子正如同在一块巨大的色彩斑斓的画布上——各种各样的鲜花正在广阔起伏的田野上像夏夜的繁星一样热烈地盛开着。
雅各布在城里的一家报社工作,每天早上他都要乘渡船过河进城。
为了工作,他需要走进城里的大街小巷。他曾看到过许多事情。像呼啸而过的救火车,滑稽的街头马戏团的表演,盛大的游行队伍等等之类的事,雅各布都会根据自己的见闻写下一个故事,每天都会有许多人读到报纸上雅各布写的故事。
有一天,雅各布走在回家的路上——一条黑暗窄小的街道:这是一条他非常熟悉的街这条街叫马贝街,在纽约城里没有别的街会比它更黯淡了,没有别的街的房子会比它的老屋更破旧,也没有别的街的人们会比它的居民更贫困。雅各布对马贝街的情况已经写过不止一篇文章,他呼吁人们把马贝街的老房子拆掉,建起漂亮的新房子,还应该整修一个可供马贝街的孩子们玩耍使用的操场,路灯也早就该竖起。
但是马贝街的一切还是老样子,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没有人能为它做这些事。”人们说。然后他们就不再更多地考虑马贝街了。那天,雅各布在路口看到了阿伯特——一个住在马贝街的男孩。“你妈妈今天怎么样了?”雅各布问道,“她还很虚弱吗?”“是的,”阿伯特答道,“但她总算好点了。”
“我建议你,”雅各布说,“假如能够的话,你最好采一些花送给你妈妈,因为病人看到生机勃勃的鲜花会感到好一点的。”
“是吗?”阿伯特怀疑地问。
雅各布肯定地点点头。
“那我会设法采一些给我妈妈的。”阿伯特说,“只是我不知道花到底是什么样的,我从来没有见过。”
“什么,你从来没有见过任何花?”雅各布震惊地说,“可是,阿伯特,只要一到乡下,五彩缤纷的鲜花到处都是!”
“我从来没有去过乡下,”阿伯特低下头说,“我妈妈不能带我去,我们太穷了,我从小到大一直没有离开过马贝街。”
于是雅各布坐下来,一五一十地想努力告诉阿伯特鲜花到底是什么样的。
他说:“鲜花盛开在大地上。有些花朵沁人心脾,气味芳香,而有些花却一点味也没有。柔软的花瓣的形状千奇百怪:有圆的,椭圆的;有扁的,卷的;有片状的,带状的。花还有许多想都想不出来的颜色:有的红似木柴燃烧发出的火焰;有的蓝得像晴朗无云的天空;有的花比冬天飘洒的雪花还要白;有的黄得比妈妈的黄纱巾的黄色还要深,还要透明。”
当雅各布说完的时候,阿伯特仍然相当困惑地眨眨眼睛说:“我大概已经明白花是什么样子的了。我真希望有一天能看到它们,摸一摸,闻一闻。”
雅各布离开了。马贝街凯特和克莱拉望见了爸爸,高兴地跑到他身边,扑进了他有力的臂弯里。
当他们一起回家的时候,雅各布看着路边的旷野,那上面铺满了普通的平时不能引起他更多注意的花朵:这些温柔的小精灵们在绚丽的晚霞中,随风轻轻地摇动着。他想起了阿伯特。
他拉着女儿们的手,告诉她们一个名叫阿伯特的男孩的故事,一个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条叫做马贝街的黑暗街道的孩子,一个从来没有看见过哪怕是最平凡最微小的花儿的可怜的孩子。两个女儿沉默了。第二天,凯特和克莱拉早早冲出房子,奔进宽广的原野,尽她们所能一个劲地采花。她们把一大捧鲜艳芬芳还带着露水的花交给雅各布。
“我们是为阿伯特采的,”她们气喘吁吁地说,“那个从未见过花的男孩子。”当阿伯特看到这些花时,他很久很久没有说一个字。
雅各布轻声问他:“你不喜欢它们?”“不,我真是太喜欢它们了。”阿伯特终于抬起头,眼里闪着兴奋的光,难以置信似的微微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世上竟还有这么好看的东西。我要把它抱给妈妈看,它肯定会使她感觉好一点的。”另一些马贝街的孩子路过了这里。他们也从未看到过鲜花。他们问是否可以仔细地看看它们,摸摸它们并且闻闻它们。所有的孩子都认为,这些花朵非常迷人。
有一个小女孩轻轻地抚摸着柔滑的花瓣,觉得它们是如此美丽,如此令人心醉神迷,竟忍不住哭了起来。大颗大颗的泪珠溅落在这美好而又安静的花束上。
那天,雅各布为他的报社写了一个关于马贝街的孩子和花的故事。他把印好的报纸带回家给妻子和女儿们看。她们都为送花给阿伯特而感到非常高兴。
那天晚上,同平常一样,许多人看到了雅各布写的故事,他们——男人和女人,老人和孩子,木匠和经理——都为马贝街的孩子们感到难过。
于是,他们纷纷一大早就走进田野、荒地,走到山谷里,走到小溪边,走到山包上,采了尽可能多的鲜花——就像凯特和克莱拉一样。
有些人乘着火车进城,有些人赶着敞口马车进城,有些人坐着四轮马车进城,更多的人徒步走来:人人手里都捧着刚摘下来的清新的五颜六色的鲜花。他们把纯洁的花束放在雅各布的工作室里,都说同一句话:“请把这些花带给马贝街的孩子们。”
不久,这间工作室就被花挤满了。雅各布看看窗外:川流不息、越来越多的人们正捧着无比贵重的鲜花来到这里。
雅各布弄来一辆大运货马车,把花一趟一趟地带到马贝街个居民:给每个孩子们,给他们的母亲们,给他们的父亲们。
给了每个人后,还有许多鲜花。于是,人们就把花摆在每一个窗户前,靠在每一个大门前,插进每一个烟囱里,抛到每一个屋顶上:凡是能塞进花的每一个角落和缝隙,都放上了花。
从屋顶到地面,整条街的每一座房子上,除了花以外,没有别的东西。在那天,马贝街成了纽约城里最漂亮的一条街!马贝街的每个人好几天都一直陶醉在花的海洋里。
雅各布仍把这些写成了故事,仍有许多人读到了。在感动之余,他们开始想:“我们必须为马贝街做些什么?”雅各布后来成了一个老人。在几十年里,他看到了马贝街的许多变化:破旧的老房子被推倒了,新房子取代了它们的位置;一个宽阔平整的游戏场也终于修成了,在那儿,马贝街的孩子们可以尽情玩耍;路灯立了起来,马贝街再也不黑暗了。
但是,已经没有任何事情能使雅各布像很多年前的一天那样感到快乐:在那天,有个叫阿伯特的男孩第一次看到鲜花;在那天,所有的马贝街的孩子们第一次看到了鲜花;在那天,有个小女孩流下了泪水,仅仅因为她手里紧握的鲜花在她看来是如此的美丽动人。
(佚名)购买上帝的男孩
年轻人,您能有邦迪这个侄儿,实在是太幸运了,为了救您,他拿一美元到处购买上帝……
一个小男孩捏着1美元硬币,沿街一家一家商店地询问:“请问您这儿有上帝卖吗?”店主要么说没有,要么嫌他在捣乱,不由分说就把他撵出了店门。
天快黑时,第二十九家商店的店主热情地接待了男孩。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满头银发,慈眉善目。他笑眯眯地问男孩:“告诉我,孩子,你买上帝干嘛?”
男孩流着泪告诉老头,他叫邦迪,父母很早就去世了,是被叔叔帕特鲁抚养大的。叔叔是个建筑工人,前不久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至今昏迷不醒。医生说,只有上帝才能救他。邦迪想,上帝一定是种非常奇妙的东西,我把上帝买回来,让叔叔吃了,伤就会好。
老头眼圈也湿润了,问:“你有多少钱?”
“l美元。”
“孩子,眼下上帝的价格正好是1美元。”老头接过硬币,从货架上拿了瓶“上帝之吻”牌饮料,“拿去吧,孩子,你叔叔喝了这瓶‘上帝’,就没事了。”
邦迪喜出望外,将饮料抱在怀里,兴冲冲地回到了医院。一进病房,他就开心地叫嚷道:“叔叔,我把上帝买回来了,你很快就会好起来!”
几天后,一个由世界顶尖医学专家组成的医疗小组来到医院,对帕特鲁普进行会诊。他们采用世界最先进的医疗技术,终于治好了帕特鲁普的伤。
帕特鲁普出院时,看到医疗费账单那个天文数字,差点吓昏过去。可院方告诉他,有个老头帮他把钱全付了。那老头是个亿万富翁,从一家跨国公司董事长的位置退下来后,隐居在本市,开了家杂货店打发时光。那个医疗小组就是老头花重金聘来的。
帕特鲁普激动不已,他立即和邦迪去感谢老头,可老头已经把杂货店卖掉,出国旅游去了。
后来,帕特鲁普接到一封信,是那老头写来的,信中说:年轻人,您能有邦迪这个侄儿,实在是太幸运了,为了救您,他拿一美元到处购买上帝……是他挽救了您的生命,但您一定要永远记住,真正的上帝,是人们的爱心!
(佚名)失去的冷漠
泪珠一滴滴落在白色皮凉鞋上,悬在心中的疑团散了,电波中那一声呼喊,于纵横的空间里,让她收获到了世界上最浓烈的亲情。
风很大,很冷。呜咽如哭。
他在寒风中蜷缩得像一只受伤的猫,靠着自己家的门,任伤心的泪在风里滴落成冰。与泪一起结冰的,还有他那颗渴望温暖的幼小的心。
姨娘执勤回来,已是凌晨三点,见他在冷风中紧缩成一团,泪水打湿双眼。她记起来了,昨天下午小侄儿给自己打来电话说钥匙落在家里,要姨妈早点回家开门。偏偏下班前接到临时任务,竟然把这事给忘了。悔恨、懊恼,一瞬间将这位威风凛凛的女刑侦队长击倒,她哭出了声,急急地把孩子抱进了屋。
孩子的妈妈和她一样,也是刑警,前年牺牲了。年轻的她以母亲的名义呵护着年幼的侄儿,把所有的爱倾注在孩子身上,错过了恋爱也无怨无悔。在最疲累的时候,在最无助的时候,她叫一声“儿子”,或是孩子喊她一声“妈妈”,两人心里都会感觉幸福一波连着一波。
可是自从那个北风凛冽的夜晚,她失约之后,孩子不再叫她“妈妈”,只叫她“姨”。距离,一夜之间产生了。他在学校被小混混追打,鼻青脸肿回来,却不再向她哭鼻子,也不喊痛,早熟得让人心酸。
她关切地问:“儿子,你怎么啦?是不是和同学打架了?”
他毫不在乎地说:“姨,没事,我摔了一跤!”
小侄儿的冷漠,令女刑侦队长绝望得发疯:自己付出去的爱,怎么就弥补不了那一次的过失?
又一次完成任务归队途中,她打开车载电台,陡然听到小侄儿在向主持人倾吐心声——
“……我怕。我一个人呆在家里,姨执行任务去了。”
“我妈妈和姨一样,也是刑警,在一次追逃中死了。我怕我姨会像我妈妈一样。所以,我现在就把姨当陌生人看,如果她牺牲了,我的难受会少一点。但我还是很怕姨离开我,她是我最亲的亲人啊!”
“今天是母亲节,我最想喊她一声:妈妈!”
她把车泊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泪珠一滴滴落在白色皮凉鞋上,悬在心中的疑团散了,电波中那一声呼喊,于纵横的空间里,让她收获到了世界上最浓烈的亲情。
(佚名)不褪色的迷失
四十年的漫长时光在我凝视照片的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哦,父亲,在我的记忆中,你是不会老的。
日子在一天一天过去。逝去的岁月像从山间流失的溪水,一去不复返。回过头看一看,常常是云烟迷蒙,往事如同隐匿在雨雾中的树影,朦胧而又迷离。那么多的经历和故事搅合在一起,使记忆的屏幕变得一片模糊……